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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茨木的潛意識告訴他如今還是不要多說的為好,便只說看到了面具碎裂,露出了一張人臉,或許是那虛曾經為人類時候的面容。

  茨木並不在意他們如何研究,如何分析,心中打的念頭便是再去那虛圈一趟,惠比壽卻命令他們按兵不動,十二番隊繼續探測虛圈力量波動,尋找那隻瓦史托德,和監視其他的亞丘卡斯。觀望並不是茨木向來的作風,與妖怪交手便是交手,若是敗了,被取下頭顱也無妨,何來細細盤算,分析強弱,畏縮不前,他很快計較出一個方法來,根據引導式神提供他的繪圖,在十二番隊中順手牽走了幾個機器,又去六番隊隊舍捉了那妖狐御饌。

  御饌正睡的昏昏沉沉,猛然醒來,低頭一看自己被擄在了某人胳膊下,腳下是尸魂界的建築,隨後強行將他帶走的十一番隊隊長茨木童子扔給了他一堆東西,喝令他打開去虛圈的通道。

  妖狐反覆安慰自己是被搶走的,若他的隊長事後追究起來,定不是他的過錯,便開始研究那堆東西,兩人順利地從尸魂界進入了虛圈,毫無半點動靜。

  虛圈依舊是白茫茫一片,黑夜白月,茨木將妖狐御饌摟在了胳膊下,一路飛奔,妖狐雙手舉著某個機器,看著上方小紅圓點的方位,示意著茨木該跑向他們,而很快,紅點與他們所在的位置重合到了一點,聲音尖銳,滴滴滴反覆叫喊。妖狐左看右看順帶抬頭看了眼月亮,最後確定那圓點應該是在他們的腳下。

  要從地面進入下方大虛之森,對茨木並不困難,妖狐御饌終於見到傳聞中以一手而破千軍萬馬之勢的地獄之手,紫黑色的鬼手從地下穿出,巨大手指抬起時抖落無數雪白砂礫,在他面前咬合。

  那被包圍在鬼手中的砂礫與石塊別捏成了粉碎,細小如同碎沙盡數掉落了下去,他們面前出現了個巨大的空洞,而往下便是千百萬條蒼白乾枯的樹木,筆直挺立起來。

  茨木習慣性地一手提著妖狐,就從那空洞中跳了下去,中途妖狐猛然尖叫聲不斷,伴隨著茨木所踩著那條樹木被急速摩擦而破裂開來的聲音,而那紅色圓點所代表的事物,面具下長了酒吞童子面容的瓦史托德,在樹幹的最末端,等候著他們。

  妖狐大概下意識察覺到自己還未有到地面,就又要被茨木童子給扔出去了,便緊緊雙手雙腳纏住了茨木童子,茨木一時還沒有將他扒落下來,乾脆背了只妖狐,一圈黑焰扔向了瓦史托德。

  原本應當碎裂的面具又重新恢復了緊密遮蓋的面貌,唯一不同的便是對方從四肢落地的野獸變成了雙腿行走,紅色長髮從頭上骨殼的碎裂中生出,束在了腦後。

  茨木想要將對方的面具捏碎扯落,然而地下樹木太多,地獄之手施展開來,便要穿透樹木,引得上方無數砂礫撲頭蓋臉掉落下來,而更是因為茨木一身死神靈力的緣故,引來了不少圍觀的基力安,和隱藏在大虛之中的亞丘卡斯。

  虛都喜歡吞噬死神的靈力,這比凡人的靈魂來說,對於他們更是絕佳的美食,引誘著他們發狂,唯一阻礙他們撲上前的只有在他們之中,率先突破力量瓶頸,誕生的那個瓦史托德。

  然而瓦史托德也已經是虎視眈眈,骨殼後的瞳眸是是血紅色的一片,留下中間黑色的眼球,一眨也不眨,饑渴地看著茨木,仿佛想要從皮膚上舔舐下帶著血肉的靈力來。

  所有的虛都期待著那隻瓦史托德咬下第一口,等著那艷紅色的血透過黑色和服流出來,死神痛苦掙扎時四下流走的靈力,憤怒怨恨的靈魂,這一切都將會成為在食物匱乏的虛圈中最為難得的盛宴。

  茨木很快感受到了這種窺視食物的眼神,曾也有不少妖怪追求更為迅速的提升妖力的方法,那便是吞噬同類,他們放下誘餌,將上鉤的妖怪一點不留全部吃掉,吱呀吱呀地嚼碎他的骨頭和腦髓,將妖氣吞落肚內,從而與自身的妖氣交合,生出更為強大的來。

  他與酒吞童子自然成為了被覬覦的對象,那些妖怪大概都沒有多少好下場,被吃掉的妖怪會凝成惡靈的怨氣,而在黃泉路旁,一旦怨氣凝聚成了人形,那邊是惡鬼了。惡鬼重返妖界,尋上門來,或是變成尋常妖怪,等被吞落下肚,就化成原形,惡靈怨氣滲透入血液之中,將其吸乾,最後留下一具乾屍。

  縱使不提惡鬼,茨木童子與酒吞童子所站立的高度又豈能是那群光靠吞食增長妖力的妖怪能企及到的,他地獄之手隨手一捏,便是將那群質感奇怪的大虛們捏成黑色布料和骨骼碎片紛紛落下,死亡者很快被存貨者分食,這些根本阻止不了大虛們朝著茨木越發逼近的腳步。

  那個瓦史托德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獵物被爭奪,率先咬住了某隻敢膽躥上來的亞丘卡斯,張開嘴時連牙齒與舌頭也是雪白,籠罩著一層鋒利的骨骼,瞬間就穿透了亞丘卡斯的喉嚨,將它的血與靈力吸吮了不少,才扭頭將屍體扔在了那群大虛面前。

  大虛們有些畏懼地往後退了幾步,瓦史托德那血紅色的瞳仁挨個地掃了一遍,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亞丘卡斯的屍體還躺在了他們的面前,大虛們不得不選擇了暫先撤退,叼著那個亞丘卡斯的屍體,從森林中飛快離開。

  如今就剩下那隻瓦史托德,與茨木童子面對著面,如果還要算上纏在茨木童子身上的妖狐御饌。

  御饌還要緊盯著手中的機器,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點終于越走越遠時,不由吁了一口氣,而他這口氣還未有全部出去,卻聽著機器又悽厲地叫了起來。

  有一隻亞丘卡斯從背後折了回來,撲上來的速度飛快,伸出爪子要去抓妖狐御饌,茨木原以為眼前的瓦史托德會繼續選擇將他趕走,然而那兩隻虛仿佛認識一般,在半空中交流了個視線,瓦史托德手中提著一塊奇形怪狀的白色巨石,砸向了茨木童子,而身後的亞丘卡斯抓住了妖狐御饌的尾巴,硬生生將他從茨木童子身上拉扯了下來。

  妖狐御饌驚呼一聲,身旁斬魄刀始解,在他手中化成了一把扇子,御饌正要揮舞著扇面捲起風刃來,那扇子被亞丘卡斯抓在了爪子下,扇骨咯吱作響,風刃劈在了亞丘卡斯的脖頸處,咯錚一下,就散落了下來。

  茨木有些擔心他的狐狸,然而那個瓦史托德卻不願意放他離開,千方百計地近了身,抓著茨木的胳膊,張口將靈力壓縮匯聚成了一道虛閃,噴向茨木。而在茨木有些猝不及防地躲開後,手指卻又凝聚了一個,點向茨木。

  他身後妖狐御饌發出了吃痛聲,那隻亞丘卡斯受了妖狐幾道風刃,畢竟是副隊長的靈力,將面具也割的有幾分七零八落,御饌正飛快想著如何將那隻亞丘卡斯打倒,也不顧風刃距離太近,割的他面上也是生疼,卻看見那面具掉的越來越多,逐漸露出了眉眼來,和眼下的紅色紋絡。

  妖狐御饌心中大驚,想莫非又要進化成瓦史托德,而他如今與對方相互緊緊抓住,如何也掙脫不開,對方仿佛知道他要逃離,張嘴匯成了一道虛閃,旋轉的靈力幾乎要從他臉上髮膚毛孔中,將靈力吸出來,而妖狐已是躲閃不及,大概心中已經準備好要去四番隊預定個床位時,忽然便聽得羽翼振翅之響,風聲急速在他耳邊划過。

  虛閃打到了某棵樹幹上,將其從中折斷,碎沙墜落聲音如雷鳴一般。

  亞丘卡斯的面具掉落乾淨,他晃了晃,站立了起來,露出了一對雪白的尖長耳朵,而抬頭望向將妖狐一把捉起的大天狗時,一頭銀髮披下,眼角的朱紅色微微上挑。

  大天狗張開了身後漆黑羽翼,一手提著妖狐,他湛藍色的雙眼裡倒映出了那隻亞丘卡斯的面容來,瞳仁瞬間緊縮。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會有狗崽的

  大天狗跟茨木家的崽大概就是可以用白哉與露琪亞這樣的親情(?)來形容。

  【】

  第86章 大義

  妖狐御饌被那黑色羽翼卷襲起的疾風掀得昏頭轉向,虛閃從他臉前一滑而過,而再下一秒,他睜開眼睛之時,便已是處在了高處。

  “隊……隊長?!”

  在尸魂界中,斬魄刀始解形態為一對黑色羽翼的有且只有他家隊長大天狗,御饌心中咯噔一聲,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要完蛋了,無論是打開尸魂界通往虛圈的通道,還是身上帶了一堆十二番隊的機器,哪個都足已讓他家隊長視他為罪人。然而他家隊長卻並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御饌戰戰兢兢地,半眯著眼,抬頭看向大天狗,又將視線順著大天狗的目光,落到了那個新進化的瓦史托德臉上。

  居高臨下時,御饌才發現這張臉竟是與他肖似的很,銀白色的長髮,雪白的尖長耳朵,額間眼下的朱紅妖紋,那隻瓦史托德對著妖狐御饌微微一笑,隨後手掌上重新幻化出了那個骨殼面具來。

  那隻瓦史托德將視線往上挪了幾分,恰好與大天狗的雙眼對上,嘴角勾起,露出了極其虛偽柔和的笑容來,“哎呀,這不是天狗大人嗎,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他的聲音都與自己一模一樣。

  御饌有些恍恍惚惚地想著,不僅僅是外表,聲音,御饌覺得他與那隻瓦史托德一定有著極為親密的血緣關係,而這種關係仿佛無視了物種與距離,御饌自認為從未見過對方,卻在雙眼相視的第一秒,整顆心臟都在抖動發顫。

  大天狗懸在了半空之中,臉上表情全無許久未見的驚訝或是喜悅,他緊抿著嘴唇,瞳仁在急劇收縮後,又逐漸放寬。

  “你不是已經死了麼,御前。”

  那隻被稱為御前的瓦史托德仿佛絲毫不在意大天狗如此冷漠的語氣和表情,他彎了雙眼,笑容愈發燦爛,“原來天狗大人如此期盼小生死,真是受寵若驚,倒不知大人為何將小生年幼兄弟一直帶在身邊,可是為償還親手殺了小生的罪責?”

  御饌覺得這信息量有些過大了,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與八卦完全扯不上邊際的大天狗竟然也有這樣一段往事,而如果按照那個瓦史托德所說,他是自己的兄長?而大天狗從諸多有資格成為副隊的席官中唯獨挑選了自己,只是為了償還昔日將自己兄長親手殺死的過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兄長,對方朝他伸出了雙手,雪白的骨殼一層又一層包裹著皮肉,看起來冰涼而又堅硬。

  “御饌,下來,到哥哥這邊來。”

  御饌有些恍惚,他從大天狗的胳膊下掙扎著出來,血緣讓他對那張臉極為親切嚮往,而等御饌正要從上方撲向他從未見面的兄長時,那隻瓦史托德腰後的尾巴忽然變長,鋒利的骨刺正對著御饌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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