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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長度梯子只能靠在欄杆最底下,瞿棠蹲下來扶住上頭。

  “好了!快上來!”

  於心意循聲帶著兩母子往陽台邊跑,那個孩子瘦小得跟猴子似的,手一搭上梯子“蹭蹭蹭”就爬到頂端,瞿棠伸出手一拉,就把孩子拉了上來,小男孩翻過欄杆一屁股坐在地上。

  瞿棠再往下望,中年婦女已經爬了一半,喪屍們有的被於心意糾纏,有的轉而開始抓梯子,有一隻喪屍甚至拽住女人的腳往下拉了拉。

  於心意立刻推開面前的喪屍,一刀插在威脅女人的喪屍脖子上。

  女人腳下用力一蹬,總算是擺脫危險,三步並作兩步爬上陽台,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了,瞿棠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拉上來。

  只剩下於心意墊後,瞿棠忙去看於心意的狀況,卻見於心意被喪屍們團團圍住,連梯子都不再能碰到。

  相反,還有喪屍看著上頭的瞿棠,晃晃悠悠地攀住梯子想往上爬。

  瞿棠只好努力抓著梯子甩動,以期能把梯子上的喪屍摔下去。

  可是這麼長的梯子,動起來特別費力,瞿棠半天也沒能甩掉喪屍,眼見著於心意越來越難突出重圍,急得要命。

  於心意一個閃身,衝上來一把拽掉了纏綿在梯子上的喪屍,還沒能摸到梯子的邊,就又被抓住了手臂,為了不被咬傷,她只能放棄爬梯子的想法,繼續跟喪屍搏鬥。

  於心意高喊一聲:“把梯子收上去!”

  說著她竟掉頭往房子的另一面跑。

  瞿棠還沒能反應過來,身邊的中年女子已經眼疾手快地抓著她的手把沒有喪屍殘留的梯子拉了上來。

  瞿棠來不及說什麼,只能起身就在陽台上追著於心意往樓邊跑。

  於心意跑起來之後,反倒甩開了幾個動作不便的喪屍。搏鬥中她的刀不知是不是被打掉了,不再具有武器的於心意陷入一個更加危急的情況里。

  瞿棠趴在欄杆上,無能為力,只有眼睜睜地瞅著她又快要被喪屍追上。

  突然,於心意一段助跑過後,兩步跨上一樓窗台的邊緣,再伸手一扶抓住了窗戶上沿,又一個挺身翻上另一個更靠近陽台的窗戶的上緣,腳下再踩空調外機一蹬,直接把喪屍甩在身下。

  瞿棠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靠近,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正好看到她抓住陽台邊,一個猛子翻上欄杆,搭上了瞿棠的手。

  於心意的衝擊力太大,瞿棠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反而被一撞,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瞿棠被這樣的突變嚇得心突突直跳,聽著耳邊於心意大聲的喘氣,她才鬆了一口氣,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背,把於心意抱得更緊了一點:“幸好……幸好……”

  兩人的心跳聲呼吸聲一時交織在一起,於心意似乎累極了,只能摟著她大喘氣而沒有開口。

  半晌,有急促的腳步聲接近,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沒事了,妹子逃上來就好。”

  於心意忽然驚醒了一樣,鬆開瞿棠,一個骨碌爬起來,眼神遊弋在別處,不敢再跟瞿棠對視:“大家都沒受傷吧?”

  瞿棠沒了懷裡的溫暖,不由一怔,好一會兒才緩緩坐起身來。

  女人一手撫著心口,一手牽著孩子的手,對於心意感激涕零:“真的是要多謝妹子,沒有你我跟我兒子不是餓死也是被咬死了。”

  於心意搖搖頭:“大家能在這裡生存下來都不容易,我只是盡我所能。”

  說完她視線轉向瞿棠解釋道:“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她們所在的超市被喪屍攻破了,就帶著她們一路跑過來,讓她們加入我們可以嗎?”

  瞿棠:“能一起活下來當然更好。”

  女人感激涕零地看著她們,幾乎就差給她們磕頭了。

  “謝謝、謝謝你們。”

  於心意上前扶起她:“大姐,不用這樣,我們以後就一起相依為命。”

  女人道:“妹子怎麼稱呼?我姓吳,你叫我吳姐就好了。”

  於心意:“叫我小於吧。”

  吳姐又轉向瞿棠:“這位妹子呢?”

  瞿棠訕訕地笑了:“我應該比你還大幾歲,我叫瞿棠。”

  女人一臉不信:“怎麼可能,我都三十六了,妹子看著也就三十出頭。”

  瞿棠:“我四十了。”

  於心意接著道:“她是我表姐。”

  瞿棠聞言看向於心意,於心意卻已轉開視線,對著吳姐笑了起來。

  吳姐有些羨慕地看著她們:“你們兩姐妹感情真好,我在超市里不知道看見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來,叫姐姐、阿姨,這是我兒子,小魚仔。”

  好像被母親當眾喚小名很恥辱,小魚仔有些彆扭地撇過頭,不情不願地喊了喊。

  於心意主動站起來,“吳姐你們先跟我來吧,廚房裡還有吃的。”

  瞿棠不說話,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們身後。

  明明兩人剛剛經歷生離死別的磨難,可氛圍還是沒有緩解。

  於心意依舊不跟她再多說什麼。

  等到把吳姐兩母子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安頓下來,瞿棠又跟著於心意回到三樓。

  樓上唯一的鋪蓋捲兒給了吳姐,於心意現在沒有了原本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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