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蕭世卿順著他:「好,殺了他。」
梅代連忙跪地求饒,「陛下,我那兄長自幼膽大包天,對惡作劇有著莫名的執著,以此為樂,但他其實並無惡意。還請陛下看在大靖和東瀛兩國多年來的情誼上,留我兄長一條生路。」
「惡、作、劇?」趙棲氣得聲音都在抖,「好啊,他惡作劇竟敢作到朕的身上!」憤怒讓趙棲失去理智,化身成「暴君」,「既然你要替他求情,乾脆替他去死好了!來人,把此人拖下去,杖斃!」
「陛下——」
左右還未上前,就被蕭世卿攔下。倒不是他真心為梅代求情,只是給男子接過生的醫官就那麼幾個,若是真的殺了他,還得再去東瀛借,一來一回,不知又要耽誤多少時日。
「你們都退下罷。」蕭世卿道。
梅代戰戰兢兢地看了趙棲一眼,「草民告退。」
人全都走了,趙棲一肚子火沒處撒,想撒在蕭世卿身上又不太敢。但他轉念一想,有什麼不敢的。說到底,無論他是要通過產道生龍蛋,還是要剖腹產,都和蕭世卿脫不了干係。
對上趙棲的惡狠狠的眼神,蕭世卿有一種自己被小「惡犬」盯上了的錯覺,「皇上別生氣。」
趙棲反問:「換你你不氣?」
蕭世卿道:「不要換我,我現在就很生氣。好在梅川只是醫術平庸,尚有幾分真才實學。否則……」蕭世卿靜了數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敢拿你生產之事開玩笑,我自然容不下他。即便他逃回東瀛,我也會把抓到你面前,任你處置。」
趙棲補充:「還有趙橋!」
「嗯,還有趙橋。」蕭世卿叫來扶資,不緊不慢地吩咐下去。
看蕭世卿如此鎮定,趙棲不禁道:「你真的在生氣?一點都不像啊,你生氣的時候明明比現在可怕多了。」
蕭世卿問:「例如?」
「上次在於沉水的破草屋的時候。」
蕭世卿道:「嗯,那是我生平第三次險些失控。」
「哦?那還有兩次呢。」
「第一次是萬壽節宮宴那夜,第二次是你醉酒那日,第三次才是草屋那次。」
趙棲發現了華點——蕭世卿第一次生氣把他睡了讓他懷上了龍蛋,第二次吻了他,第三次幫他擴張了產道……他是不是可以得出結論,蕭世卿一生氣,受苦受累的是他?
趙棲卒郁道:「那你還是不要生氣比較好。」
蕭世卿笑了笑,「你也是。」
趙棲難以置信,忍不住雙標起來:「朕都要剖腹了,還不能生氣?」
「憤怒會使你喪失理智和判斷力。」蕭世卿道,「有我在你隨便怎麼生氣都可以,但在他人面前,你身為天子,不應讓人看出的心緒。」
趙棲望著他,「朕勸你不要和朕講理,朕現在聽不進去的。」
「好,不說。」蕭世卿彎身摸了摸趙棲的肚子,低聲道:「可惜了。」以後沒有擴張產道的的藉口了。
趙棲垂眸看著自己的小肚子,「是啊,可惜。」要剖腹產,以後他身上豈不是要留疤了。
「累了麼,」蕭世卿道,「我抱你去床上,你睡一會兒?」
趙棲點了點頭,生氣也是要消耗精力的。
蕭世卿抱著一大一小兩個寶貝上了床,正要替趙棲蓋好被子,手上碰到了什麼東西,墨眉微揚。
趙棲還沒意識到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很天真地問:「怎麼啦。」
蕭世卿緩緩地抽出藏在被子裡的東西,趙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耳根倒是紅透了,嘴唇還微微張著。
蕭世卿嘴角的弧度很是意味深長,「皇上,這是什麼。」
趙棲:「……」朕在哪裡,朕怎麼會在這裡,快把朕帶走吧!
蕭世卿握著趙棲剛剛用過的玉,眼眸一暗,「有些黏,有些熱,有些濕。」
趙棲羞憤欲絕,「別、別說了。」
蕭世卿湊到趙棲耳邊,嗓音沉沉:「皇上背著臣幹壞事了。」
「……」事已至此,與其忍受著蕭世卿的調戲,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不是壞事,」趙棲一本正經道,「是正經事,朕剛才又不知道朕沒有產道。」
天,他都可以毫無羞恥地說出「產道」兩個字了,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蕭世卿捻了捻指尖,略帶戲謔地問:「皇上自己做的?」
蕭世卿的氣息灑在趙棲耳根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來了。他轉過頭去,道:「廢話。」
「臣很好奇,」蕭世卿道,「臣的手和這死氣沉沉的東西相比,哪個更讓皇上舒服些?」
趙棲算是發現了,蕭世卿說騷話的時候,總喜歡用「皇上」,「臣」之類的代稱,這讓原本就足夠羞恥的話更羞恥了。
「你的手哪有玉粗。」話一說完,趙棲自己都驚呆了——他這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蕭世卿恍然大悟,「所以皇上喜歡粗的?那臣也不是沒有。」
趙棲忍無可忍,「你夠了,小公主還在這呢,言傳身教你不知道嗎!」
蕭世卿輕笑一聲,沒有再為難趙棲,只道:「這玉臣替皇上收著,皇上想用的時候再來找臣。」
「朕這輩子都不會再用的,你死心罷!」
龍舟行使半月後,在京城渡口停下,趙棲比預計的歸期早了兩個月。沒辦法,他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快六個月了,相當於孕婦的七個月,再有兩個多月他就要生了,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在外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