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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長洲進來後,規規矩矩地向趙棲行了禮,「參加皇上。」

  「哦,起來吧。」

  賀長洲站起身,對上趙棲的視線,刷地一下臉紅了。

  趙棲:???

  這是什麼神展開,你沒事瞎臉紅什麼啊喂!

  「你……」

  「皇上……」

  兩人同時開口,賀長洲抿了抿唇,「皇上先說吧——嗯?皇上的嘴怎麼了。」

  趙棲摸了摸嘴角的傷口,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容棠好像沒有過問他的嘴唇。是他壓根沒注意,還是這道口子就是他製造的?

  賀長洲眯起眼睛,「皇上?」

  趙棲胡謅了一個理由:「朕不小心咬到的。先不還說這個,昨夜是你送朕回來的?」

  賀長洲眼中的心虛一閃而過,笑容卻是一如既往地爽朗,「是啊,皇上最近是不是吃胖啦,除了我都沒有人能抱得動皇上。」

  「胡說八道,朕最近明明瘦了——什麼鬼,差點被你帶偏了。朕問你,你為什麼會把朕送回雍華宮?」

  「嗯?」賀長洲有些奇怪,「不是皇上自己說要回來的嗎?」

  趙棲眨眨眼,「是嗎,朕不記得了。」

  「皇上昨夜確實喝了很多酒,不記得正常。」賀長洲看似輕描淡寫地問,「那,皇上也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了?」

  他確實不記得,但是他的身體說明了一切。「你把朕送回來之後,做了什麼?」

  「做、做了什麼……」賀長洲臉色更紅,「我什麼都沒做,就把皇上抱上了床,然後……然後我就走了,也沒有再回來!」

  趙棲對兄弟還是相當信任的,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臉紅?」

  賀長洲輕咳一聲,「今日有些熱。」

  趙棲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算了,沒事了,你退下吧。」

  「哦。」賀長洲舒了口氣,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皇上。」

  「嗯?還有什麼事?」

  賀長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疼嗎?」

  趙棲一時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啊?」

  賀長洲迅速道:「沒事沒事,我走了。」

  第34章

  賀長洲走後,趙棲再度陷入自閉。

  昨天夜裡, 賀長洲和容棠都來過雍華宮。賀長洲只是把他送回來就走了, 那容棠就順理成章地成了頭號嫌疑人——還是有前科的那種。

  江德海端上一盤敲碎了的核桃,「皇上, 您用些核桃吧,補補腦, 說不定就把昨夜的事兒想起來了呢。」

  「哦。」趙棲僵硬地把核桃往嘴裡塞,再次努力回憶昨晚的細節。大概是核桃真的有用, 一個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趴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 急促地喘息著,從未經歷過的奇特感受讓他目光迷離, 眼前和大腦均是一片空白。

  男人的手撫過他的腰,嗓音喑啞:「還要?」

  他歇了一會,湊過去吻住男人的唇,聲音裡帶著哭腔:「還、還要……」

  男人笑了聲,「皇上自己來拿。」

  ……

  趙棲把容棠的臉自動帶入,腦子瞬間充血,臉和耳朵紅了個透。他「噗」地一聲吐出嘴裡的核桃,好似吃了野味一般, 「拿走拿走快拿走!」

  他寧願永遠想不起來他昨晚的事!重金求購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腦子!

  趙棲萎了大半天,晚上慈安宮的宮女來傳話, 說溫太后請他過去用晚膳。

  趙棲沒什麼胃口,但親媽還是要陪的。溫太后一見到他,臉上的心疼藏也藏不住, 「聽說皇上昨夜喝得酩酊大醉,連路都走不穩。皇上也真是,明知道自己酒力不行,還喝那麼多——皇上的嘴怎麼了?」

  「朕自己不小心誤咬了一口,」趙棲嘆了口氣,「喝酒誤事啊。」誤大事,把他的初夜都誤沒了。

  溫太后親自給他盛了碗羹湯,看著他喝了小半碗,道:「西夏的事,皇上欲如何處理?」

  趙棲問:「西夏什麼事?」

  溫太后有些驚訝:「西夏的大王子,昨夜宮宴後死在了御花園裡——這事,皇上不知道?」

  趙棲捧著碗的手一頓,茫茫然搖頭,「不知道。」

  西夏是大靖的附屬國,在大靖剛立朝的時候就對大靖俯首稱臣。西夏雖是彈丸之地,但物產豐富,常年上貢各類奇珍異品。今年的萬壽節,西夏王為了表明對大靖皇帝的尊崇,特意派了他的長子千里迢迢來到京城為皇帝祝壽。宮宴上,趙棲還喝了那個大王子敬的酒。沒想到好端端的人,居然說沒就沒了。

  「哀家還以為皇上早知道了呢。」溫太后表情凝重道,「若只是死了一個尋常的使臣也罷了,可現在死的是西夏王的長子,還死在皇宮裡,只怕西夏王不會善罷甘休啊。丞相已經和西夏的使臣周旋一日了,也不知進展如何。」

  趙棲暫時把自己失身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道:「朕待會去找丞相問個清楚。」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做皇帝的居然毫不知情。一般有什麼突發情況,蕭世卿處理的時候都會帶著他,這次是怎麼了……

  從慈安宮出來後,趙棲直接去了勤政殿。勤政殿內燈火通明,殿外除了宮內的禁衛,還有幾個穿著西夏服飾的壯漢,向趙棲投來微妙的目光。

  禁衛看到趙棲,正要行禮,趙棲擺擺手,問:「丞相在裡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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