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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卿莫名其妙來了句:「將軍是抱上癮了麼。」
賀長洲:「……」
正努力爬車的趙棲:「???」
蕭世卿淡淡道:「他既然想爬,就讓他爬。」
官大一級壓死人,丞相都發話了,賀長洲不得不從。
馬車比馬矮一點,但想要輕鬆上去也不容易。趙棲作為一個宅男,連病中的容棠都能把他壓在身下,體力可想而知。他抓著馬車上的欄杆,借著手上的力,一腳踏上馬車,艱難地爬了上去。他舒了口氣,心想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回頭得和後宮眾美一樣沒事多鍛鍊鍛鍊。
趙棲低頭看向蕭世卿,道:「丞相,朕先走一步,這幾日就勞煩你留在宮中坐鎮了。」
蕭世卿配合趙棲走過場,微微一笑,「皇上放心。」
趙棲轉身想進馬車,不料腳下踏了個空,他努力掙扎著,試圖在邊緣保持平衡,但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做什麼都晚了,只能認命地閉上眼。
在周圍隨侍的驚叫中,趙棲重重地撞在了某個人的身上。那人悶哼一聲,後退了半步,雙手抱著趙棲的腰,勉強穩住了身形。
趙棲聞到了熟悉的淡淡墨香,接著蕭世卿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皇上是不是胖了。」
趙棲:「……」
「在山上少吃點。」蕭世卿又多抱了趙棲一瞬,才放開了他。
賀長洲表情複雜,問:「皇上沒事吧?」
「沒事。」趙棲握了握自己的腰,他鹹魚了這麼久確實長了點肉,不過腰還是挺細的啊。
江德海心有餘悸,「皇上,您這是要嚇死奴才啊!您還是踩著奴才的背上去吧!」
趙棲也不想折騰了,「行叭。」
「用不著。」賀長洲說著,單手抱起趙棲,輕輕鬆鬆地把他放在了馬車上,笑道:「皇上站穩了。」
趙棲很捧場地「哇」了一聲,「賀小將軍果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啊,厲害了朕的將軍。」
蕭世卿微微眯起眼,移開視線,「時辰不早了,皇上請吧。」
其他大臣跟著喊:「恭送皇上太后。」
沐陽山位於京郊,從皇宮過去大概需要耗費一天。趙棲的馬車非常寬敞,裡面有床有桌子,還有一個書櫃,上面放滿了書,供他解悶。
然而看書是不可能的,趙棲每個字都能認得,但連在一起就超出他知識的盲區了。他連蒙帶猜,大半天才能翻一頁,有這功夫還不如睡一覺。而且坐馬車的舒適度太低了,路面又不平整,顛來顛去的,他剛上車不久就開始犯噁心。
中途休息時,賀長洲帶著一堆吃食上車找他,看到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皇上怎麼了?」
趙棲把自己裹在毯子裡,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蛋,虛弱道:「朕有點暈車。」
「皇上會暈車怎麼不早點說。」賀長洲把吃食放在桌案上,從裡面拿了一塊山楂糕遞到趙棲嘴邊,「吃酸的應該能緩解,皇上張嘴。」
趙棲搖搖頭,「不吃。」他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一吃鐵定要吐。
賀長洲看著他,打趣道:「皇上是因為聽了丞相的話,才什麼都不吃嗎?」
……這哪跟哪啊。趙棲懶得解釋,「是啊,他都嫌朕胖了。」
賀長洲靜了靜,道:「別聽丞相的,皇上非但不胖,還應該多吃點。就皇上的腰,我兩手就能握住。」
趙棲勉強笑了笑,「朕真的不想吃。」
賀長洲提議:「或者皇上和我一起騎馬?」
「哦?!」趙棲來了興趣,「可是朕不太會騎馬。」
賀長洲驚訝道:「皇上不會?可騎射之術不是大靖皇子必學的麼?」
趙棲理不直氣也壯,「朕沒好好學。」
賀長洲道:「那我和皇上同騎一匹馬就是了。」
趙棲跟著賀長洲下了馬車,賀長洲的馬就在馬車旁休憩。江德海得知趙棲要騎馬,又操起了老媽子的心,「這能行嗎?萬一皇上碰到哪傷到哪了……」
賀長洲打斷他:「公公放心,有我在,皇上不會有事。」
趙棲看著和自己差不多一樣高的馬,問:「朕能相信你吧,賀小將軍?」
賀長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能。」他攬著趙棲的腰,帶著他一起坐上了馬車。
趙棲坐在前頭,身後是賀長洲結實的胸膛。賀長洲兩手環過他,抓住了韁繩,「皇上感覺怎麼樣?」
趙棲深深吸了口氣,「朕覺得,外面的空氣好清爽哦。」
賀長洲清朗一笑,「皇上坐穩了。」
騎馬雖然也顛,但空氣流通,比坐在馬車裡好多了。馬走得不快,江德海徒步跟在馬後面,目不轉睛地看著趙棲,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掉下來。春風襲面,帶來一陣芳草的味道,和賀長洲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說起來,賀長洲,蕭世卿還有容棠身上都有獨特的味道,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味道。
賀長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皇上在想什麼?」
「味道。」
「嗯?」
「朕身上有味道嗎?」
賀長洲說:「有。」
「那朕是什麼味的?」
賀長洲低頭聞了聞趙棲的頭髮,「甜的。」
趙棲:???
江德海笑道:「雍華宮長年累月點著龍涎香,皇上身上應該是龍涎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