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虐待
超乎蘇婉的預料，原以為小帆好吃好喝的被伺候，會高高興興的過來，沒想到他耷拉著頭，沒精打采的走過來，隔著小窗，看著裡面被捆住的蘇婉，「哇」地一聲哭出來。
「蘇阿姨，我怕。」
蘇婉連忙在裡面抓住小帆的手，發現小傢伙手指比她都冷，「你別怕，阿姨還在這裡呢。」
「可是媽媽她……」
小帆剛想說什麼，忽然被高個子男人捂住了嘴巴，他頓時瞪大眼，「嗚嗚」的無法說出什麼。
「我帶小帆去玩兒，這裡交給你，不要讓她再自殘，不然我們兩個都要完蛋！」
高個男人強行抱走小帆，顯然不希望小帆和蘇婉交流。
矮壯的男人罵罵咧咧的留下，看著蘇婉撞的頭破血流，又一次氣翻了，「我要是你就好好活著，犯什麼傻，晏少那麼有錢，讓他放棄一個什麼阿爾法還是貝塔的項目，不就相當於九牛一毛嗎，別人沒拿你怎麼樣，你倒尋死覓活，是不是蠢到家了！」
蘇婉心頭咯噔一聲。
阿爾法項目？
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冷意襲來，這個名字很耳熟。
過了幾秒鐘，她的額頭緩緩滑下一行溫熱的暖流，聽到胖男人嘰嘰歪歪的跑出去又跑回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簡易的醫藥箱，她才回神。
「不想死就趕快自己包紮！」
蘇婉聽著男人粗暴的吼聲，忍著痛上消毒藥水，棉簽上的碘伏接觸到額頭，陣陣痛意襲來，她忍不住咧嘴輕嘶了一聲。
「何必呢，自討苦吃。」男人嗤笑，不一會兒想起什麼似得，惡狠狠的警告，「是你自己撞的，晚上如果有人過來，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連累無辜知道嗎，不然……」
他揮揮拳頭，以示恐嚇。
蘇婉並非真的怕他，還是下意識點頭。
她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阿爾法……
不算陌生的名字，她甚至在家裡聽過好幾次，是陸修晏最新的項目，他就是為了這次合作，特意出差一趟，本來需要一個副總裁過去，他不放心，所以親自帶著陳秘書飛過去。
項目具體是什麼，她不清楚，但是她看到陸修晏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經常加班不說，回來也要去書房開會，有兩次她給他送宵夜或者水果，他都沒避著她，甚至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他很少帶項目，作為陸氏總裁，基本不會為這些事操心，可這次他親自帶團隊，從項目研發開始投入，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和精力，難道就因為她而割捨嗎？
「晏少已經答應金主的條件，你就等著被救吧，說實話，我們不想撕票，還等著拿著這筆巨款去國外過快活日子呢，你給我老實待著，再出么蛾子我就不敢保證，會不會對女人動手！」
胖男人連吼帶嚇。
蘇婉靠在窗口，怔愣許久。
直到小帆哭哭啼啼回來，她徹底回神，不解的看過去。
「我不想在這裡待著，我要回家，回陸家，或者回媽媽家，我不要在這裡！」
小孩子都任性，他在這裡待了兩天，早就膩歪了。
高個男人的聲音很無奈，「你聽話，叔叔出去給你買玩具，買零食，不然什麼都沒有。」
「我不要！」
小帆很不配合。
胖男人氣呼呼的放下啤酒，「吵死了，不行一會兒我給金主打電話，這個小祖宗太特麼難伺候了。強子，你趕快帶他去看平板上的動畫片，有他在打擾我喝酒！」
他喝酒還真的飄了，晚上當小帆又鬧起來時，直接打了電話。
蘇婉單獨困在一個小房間，勉強見了光亮，聽到外面的動靜下意識呼喚小帆，然而她的房間和小帆相距甚遠，一切都是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忽然感覺窗戶上一片漆黑。
她立即警惕的醒過來。
「吃點東西，金主說不能餓死你。」是高個男人，他塞進來一袋麵包和牛奶。
蘇婉的房間雖小，但是有個老式廁所，還有床，這兩天只靠水充飢，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味道，她早就餓得量眼冒金星，馬上接過麵包，大口大口吃起來。
發現男人還站在門口，她將嘴裡的東西費力咽下去，這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究竟是不是小帆同學的父親？」
「你說呢？」男人反問。
「不是。」
蘇婉已經能確定，她從沒聽說過這個人，小帆警惕心很高，在學校的玩伴很少，那幾個小孩偶爾還會去陸家的遊樂場，她都認識。
唯一的可能，是小帆在撒謊。
可是小帆為什麼會騙她？
這個念頭，其實在今天她得以重見天日，看到那兩人對小帆雖然無奈，但是忍讓時，已經隱約猜到了。
只是她不敢相信，小帆會聯和別人欺騙自己！
「是顧暖找你們來的，對嗎？」
她終於問了出來。
除了顧暖，還有誰，能讓小帆心甘情願的騙人？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你自己已經有答案了。」
他說完不理會蘇婉驚愕的表情，轉身走向了光明。看似是光明，其實不過是開著燈的無盡深淵。
倉庫里點著一盞大燈，不算亮，但是相對蘇婉這個小房子而言，簡直亮如白晝，她緊緊抓著麵包，最後一口麵包幾乎被抓扁了。
可她沒嫌棄，混圇吞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吃飽了半睡半醒時，忽然聽到外面的爭吵聲。
女人的聲音，孩子的哭叫，還有疑似高個男人的勸說。
「媽媽，別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帆壓抑著哭聲，但是顯然很驚恐。
「您別生氣，小孩子不懂事，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翻看您的手機，他只是不小心。」高個男人並不討厭小帆，從他照顧小帆就能看出來。
倒是矮胖的那個趁機發泄不滿，「小帆成天嚷嚷要出去玩兒，我們怎麼哄都不聽，他還一直要見裡面的女人，好幾次都被我們抓回來了。」
一個勸說，一個火上澆油。
小帆又哭個不停。
場面很亂。
「你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麼個兒子！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人家才帶你幾天，你倒是對那個賤人關心起來了！」女人聲音越來越近，從倉庫其他房間出來，似乎靠近了蘇婉這邊。
蘇婉從木床爬下來，馬上趴到小窗上。
等女人拎著小帆走近，她驀地瞪大眼。
燈光下那個妝容精緻，但是眼神猙獰的女人，確實是個熟人……
「媽媽，我疼。」小帆被拎著脖子，小雞仔似得，早都嚇壞了。
顧暖卻用力拖著他，一把摔向了水泥地上，「如果不是你這個拖油瓶，我會過這樣的生活？給我閉嘴！」
小帆被摔的崩潰大哭，下意識抱住了她的腿。
結果受到她更加粗暴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