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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想起了冉蝶。
王向婷湊過去看,這是成衣設計稿,白色的衣裙,簡單,優雅,但是上面用黑色和銀色的線條勾勒出雛jú和蝴蝶的形狀。
王向婷似乎也立即想到了什麼。
“這是……”
“我總做一些夢,夢裡都是這些東西,”白鶴芋說,“我想是不是冉蝶想要告訴我一些什麼,或者說是想要給我一些什麼。”
冉蝶雖然最後變成那樣,但白鶴芋覺得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即使她不那麼堅強,她的結局也讓人唏噓不已,但是白鶴芋覺得冉蝶在她心中卻也不是那麼不堪。
她的計劃其實並不是這一系列,當初拍攝楚天音那一支MV的時候,她在下榻的酒店裡看見了梵谷的那一副《盛開的杏仁花》,這幅畫之中包含的熱烈生命力激發了她的靈感,她想要依據這個做一個系列,但是冉蝶的死,讓她將這個擱置下來。
提起冉蝶,王向婷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如果她知道你為她做的這些,她應該也會欣慰吧。”
想了想,王向婷說:“她也不是那麼不好。”
從前王向婷說過冉蝶多少壞話?而今,王向婷也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裙擺應該短一點,”王向婷指了指衣裙,似乎是認真想了,才說道:“冉蝶很多這樣的衣服,裙擺到這兒。”
她在屏幕上比劃了一下。
白鶴芋“嗯”一聲。
王向婷笑起來:“去哪兒?”
白鶴芋與她已經非常有默契:“就去那家星巴克。”
那裡想必是她們最重要的回憶之地,見證了她們夢想成真的過程與付出的艱辛。
白鶴芋預想是設計出一整個系列,但是目前為止還只是設計出了一件單衣,剩下的還需要結合市場構思以下,所以她沒有把稿件上交,而是開始設計之前就在構思的以《盛開的杏仁花》靈感的這一系列。
她在網上查詢,發現費城恰好有一場梵谷畫展。
梵谷的畫藝術性很強,色彩鮮明,非常適合感受。
但是費城,在美國。
太遠了。
恰好此時,岑如昔的內線打進來。
“我希望你能儘快設計出新裝,馬上就到銷售旺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岑如昔,真是分分秒秒都在賺錢。
白鶴芋嘆口氣:“我正在尋找靈感。”
她原本只是隨意說說,沒想到岑如昔上了心:“靈感,什麼靈感?”
“噢,”她說,“你們搞這個的真麻煩,你的靈感要多久才能找到?”
“……這個我怎麼知道。”
“你去普羅旺斯吧,”岑如昔飛快道,“那裡風景很美,還有薰衣糙,說不定你就找到了。”
“主題是梵谷的《盛開的杏仁花》。”白鶴芋對於自己的老闆有點無語。
沒想到岑如昔頓了頓,說道:“是那個?”
“怎麼不早說,”白鶴芋聽見電話里的岑如昔這樣說道,“給你一周時間,你去美國吧。”
白鶴芋一愣:“什麼?”
“費城好像有個梵谷畫展,”岑如昔道,“展出的都是真跡,你去看看吧,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不過,"岑如昔接著說道,“我提供機票,希望你不要浪費。”
白鶴芋明白她的意思。
***
岑如昔是個非常果斷的人,她的做事手段非常堅決,翌日,白鶴芋就收到了機票。
“直通費城機場,”岑如昔道,“沒有人陪同你去,但是我覺得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吧。”
白鶴芋默然,見岑如昔皺眉,她連忙點頭。
費城位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東南部,氣候基本與中國北方相似,機場有點冷,白鶴芋裹緊了風衣,走出了機場。
這是個中心城市,機場很大,來來往往都是行人,看起來很多人,人人行色匆匆。
白鶴芋有相當豐富的國外留學經驗,這一點上不至於讓她看起來像個白痴。
她之前在網上已經收集過了費城的一些資料,她打開手機導航,按照路線,招了一輛計程車,行駛到岑如昔為了定好的酒店。
雖然她之前在法國留學了好幾年,但是這裡是美國,一切都還是陌生的。
與法國緩慢的生活節奏不同,這裡看起來很匆忙,但是顯得非常充實。
白鶴芋下了計程車,拿起相機拍照。
異國風情,有時候也能讓她有創作**。
按照畫展開放時間,她提前了一天來費城。
她休息了半天,才準備去周圍看看。
導航很準確,不用擔心。
岑如昔也說,假如有什麼困難,可以找這邊的 Inés公司尋求幫助。
但是白鶴芋覺得沒什麼必要。
很快,她覺得自己就被自己打臉了。
她站在會展門口――一開始,她還為自己通過導航找到了這個會展有些沾沾自喜。
現在,她完全懵了。
她已經站在這兒半小時了,半個小時前,工作人員告訴她,這個畫展不是免費開放,需要購票入場。
然而,所有票已經售空。
白鶴芋:“……”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千里迢迢來費城,要因為這種理由空手而歸嗎?
她完全可以想像岑如昔掐死她的場景――她浪費公司資源。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然而,事情總是充滿戲劇性。
她聽見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這個聲音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不知道回溫過多少遍,現在竟然就出現在自己耳畔。
“白鶴芋?”
白鶴芋不敢相信一般回過頭。
世上或許有千萬種可能,但是白鶴芋從未想過這一刻會如此湊巧。
簡直像是個天大的玩笑。
果然是那張臉,那臉上現在還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戲謔笑容,白鶴芋總感覺她下一秒就要開口喊自己“笨蛋”。
竟然是莊妍。
☆、61.第 61 章
強烈推薦:造化之門完美世界無量真仙魔天記儒道至聖大宋的智慧帝御山河三界血歌極品修真強少大主宰惟我神尊莽荒紀我欲封天我即天意韓娛之勛天醒之路武尊道無敵藥尊 S市第一女子監獄。
一群穿著囚服的女囚正在進行勞動改造。
沈宜被分配到的任務是fèng制洋娃娃,幾個月前,她還從沒做過這個。
剛進來的時候,她的雙手纖長細膩,手上甚至還塗著一點指甲油。
她從來都是用最好的,她用的東西,甚至比她手下的藝人還要好。
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她的雙手已經乾癟枯黃,原本長長尖尖的指甲也磋磨得難看極了。
思極從前風光的日子,她手中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見她停下,站在她身後的牢頭惡狠狠地踢了她一腳。
沈宜痛得張嘴想喊,但是她用手狠狠地掐住了手心,讓自己努力不發出聲音。
她看了一眼牢頭――這是個年逾五十的女人,很胖,一雙吊梢眼看起來蠻狠極了,即使是女人,滿臉橫肉看起來也是相當可怖的。
牢頭一般都是有關係的或者相當蠻橫的犯人來當,可以管理其他犯人。
沈宜知道她是不好相處的――她剛入獄的時候就吃了她不少苦頭。
這個女人是個厲害的,她老公出軌,她直接把她老公閹了,把小三當街扒了衣服逼瘋了人,判了三年有期。
這和沈宜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知道什麼是香奈兒紀梵希,也不知道古馳LV,從前沈宜很看不起這種人,但是現在,沈宜成了這個小世界最底層的人物。
頭頂的電風扇嗚嗚作響,但是沈宜卻感覺自己汗流浹背了。
――牢頭那雙可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沈宜瞥了她一眼,不敢去看她,她把洋娃娃的裙子最准fèng紉機的走針,正準備繼續工作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猛地拉了起來。
“臭娘們,敢這樣看老娘?”
牢頭拉住她的頭髮,將她從座位上生生拖了出來。
太痛了,沈宜忍不住哀叫一聲,剛出聲,就感覺自己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個巴掌。
“媽的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裝什麼清高。”
沈宜被她打倒在地,身上傳來不間斷的痛楚。
――她在踢自己,沈宜想。
室內幾十雙眼睛都盯著自己,但是沒有一個人前來阻止這場施暴。
牢頭很有技巧性,她專挑人身上柔軟的、不易留下傷痕的地方踢。
“最討厭你們這些城裡的娘們,有錢了不起啊。”
一直到有人小聲說獄警來了,這場施暴才結束。
室內只有一個攝像頭,早晨壞了,至今也沒人修,叫人恰好鑽了空。
“3458號,有人探視。”
沈宜看了看自己的囚服上繡著的編號,自己就是3458號。
她推開牢頭,跟著獄警向外走去。
她入獄以來,還沒有什麼人來看過她。
這會是誰呢沈宜慢吞吞地想著。
但是來人竟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人。
沈宜認認真真打量了對方――的確是沒有見過的。
來人是個女人,頭髮很長,一頭長捲髮,膚色雪白,戴副墨鏡,單薄的嘴唇塗著大紅色的口紅,一見獄警將沈宜帶出來,她微微頷首,從窗口遞過一包女士香菸。
沈宜微微一笑,接了那包煙。
她沒問對方是誰,就等著對方開口。
果然,對方還是先她一步說話。
“你以前是林奈的經紀人吧。”
“是。”
看了看對方形狀美好的下顎,沈宜彎唇笑笑:“你想打聽她的黑料嗎?她現在紅不紅?”
對方沒說話,甚至姿勢都保持著原本的端端正正的模樣。
沈宜玩弄著手中那包煙:“可以啊,我可以告訴你,不過要說的話,她沒什麼黑料,不陪睡也不陪酒,但是你要抹黑她可以……”
“我不是為了這個,”對方頓了頓,“你知道她失憶的事情。”
“噢,你想聽這個,”沈宜笑了笑,“是啊,她失憶過,而且是自己把自己搞失憶的,我覺得很好笑,不就是喜歡的人要結婚嗎――你知道嗎,林奈啊,是個同性戀,她喜歡的人,是個女的,哈哈,失憶了也好,不過一開始我是不相信的,世界上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不過――”
她聳聳肩,“科學面前,還是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對方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只是說道:“提個條件,在我所能滿足你的範圍,我要知道關於她失憶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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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奈找到第一女子監獄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自己拍戲任務繁重,脫不開身,可是等找到的時候,又得到消息,說是沈宜這個月已經有人探視過了,假如還要進行探視,那就得等下個月。
林奈不得法,只得等下個月。
所幸也只有一個星期,也不算太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