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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轉，但見姜太虛面色如常，並不反駁，便也點點頭，轉身出去，只留下一句：“若有麻煩，只管來找我。”
洞府內，恢復了安靜。幾盞琉璃燈懸掛著，洞府內並不暗，姜太虛閉目養神，紫霞坐於椅上，正在寫些什麼。
有幾次，他的目光掃來，但見她凝眉深思，便也不好打擾她。過了片刻，他起來倒水喝，來到了桌前，卻見她收去了紙筆，又向外走去，不禁微微一怔。
出了洞府，紫霞一路前行，牽走了靈馬，又出了山門，用了半個時辰，買回了幾道凡間菜，再收購了一家酒樓，吩咐靈馬每日駝飯菜去奇士府。
她是修士，不必食五穀，但姜太虛不同，一日三餐，都不可少。
“我試過，口味不錯，你應該喜歡。”紫霞輕語，將飯菜擺在桌上，再到一旁打坐。
“你不吃些嗎？”姜太虛詢問。在往常，她都會陪他吃點。
紫霞回道：“不用。”簡簡單單兩個字，聲音太過平靜，與往常不符。她盯著白紙，刪刪畫畫，時而寫寫，時而劃掉。
姜太虛手上動作一頓，向她望去一眼，目光中有所疑惑，問道：“是否遇上了修行上的不懂之處？”
紫霞皺了皺眉，仍舊盯著白紙，片刻後才答道：“沒有。”白紙上面，寫著兩個名字，其下列著幾排字，述說著各自的優勢。
但最後的結果，取自另一個人，而不在於優勢與能力。哪怕再出色，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又過了片刻，她忽然回頭，冷靜道：“之前你接受我，只因為那三個理由，我現在想通了，你也不必勉強。在你凡人期間，我答應過保護你，還有兩年多。”
兩年過後，你自由了……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姜太虛沉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當下眉頭一蹙，半晌後才舒展開來，溫聲問道：“你確定嗎？”
紫霞沉默一會，最後點了點頭，不出所料，得到他應允的聲音：“好，依你所言。”
她輕輕一點，指尖射出霞芒，將紙團燒毀。她伸了個懶腰，恢復了以往風采，微笑道：“要出去散步嗎？”
姜太虛略一沉思，搖了搖頭，又道：“我換個住處，或者在你洞府的旁邊，再開闢出一個住處。”
“也好。”紫霞頷首，目光一轉，眼中划過一縷金芒，在山的另一頭開鑿出一個洞，又幫他將行李搬去。
做完這些後，她朝姜太虛點點頭，算是告別禮，而後徑直出去，在奇士府內逛著，熟悉這片地區。
“這位小姐。”左方，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很好聽，也很青澀，帶著幾分靦腆。
紫霞心中一動，目光很深邃，盯著那個年輕男子，唇輕輕一動：“帝麗絲？”這三個字，脫口而出，事實上，她並不認識他。
年輕男子一愣，搖了搖頭，輕聲笑著，帶著幾分羞澀，“我叫柳尋望。”
——我……只想追尋你的足跡，哪怕一生都只能在背後仰望。
莫名的，紫霞的心中浮現這句話。她沉默了一會，心中有絲絲感覺，笑著問道：“有事嗎？”
“沒事沒事！”柳尋望慌忙道，帶著幾分緊張，幾分羞澀，聲音很低：“我能追隨你嗎？在山門外，你一招就擊敗了古華皇子。”
“可以。”紫霞沒有反對，又道：“我要回去了，你住哪裡？”
“我、我搬過去，搬你那裡，行不行？”柳尋望撲閃著眼睛。不知是緊張，還是膽小，在面對紫霞時，他有些手足無措。
紫霞沉思了會，應允道：“行，正好我那裡有兩張床。”
柳尋望一怔，臉瞬間漲得通紅，低著頭跟在她的後邊，乖乖地聽從她的安排，在靠牆的那張石床上打坐。
這座洞府，靈氣很濃郁，遠勝過他的洞府。他原本是想搬到她隔壁的，沒想到卻是同住一室。
紫霞認真囑咐道：“隔壁還有座洞府，住的雖是凡人，但你不准對他不敬。你的主要職責，便是在我不在時，保護好他，明白嗎？”
洞口一暗，有人進來。她也不必回頭，便知是姜太虛，想來是他聽到了動靜，才過來看一看。
柳尋望看了看進來的人，臉色意味不明，似有幾分羨慕，很快收回目光，向紫霞連點了幾下頭，乖乖地聽從吩咐。
“他住這裡？”姜太虛蹙眉。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狗血來了，實在是神王需要刺激……
第21章 淡淡情緒
洞府內，有兩張床，一張是紫霞的，一張是柳尋望的。
柳尋望也住這裡？姜太虛忽然皺眉。
紫霞輕輕地“嗯”了聲，看了他一眼，問道：“病好些了嗎？”
“無大礙。”姜太虛回了三個字，雖如此說著，但他還是咳嗽了幾聲，緊接著道：“不用喝藥。”
不得不說，那個藥，太難喝了，不僅味道怪，氣味也難聞，實在難以下咽。
“你病了半個月了，不能拖下去。”紫霞平靜道，不由分說，直接拉著他，去了他的住處，以神力溫好藥汁，倒了整整一碗藥湯。
姜太虛看了看被推到面前的藥湯，又看了看她，久久沒有動。
紫霞也不急，坐在椅上，很有耐心，顯然要等他喝完。她忽然想到，以往他喝藥時，都是她幫忙，才讓他咽下去。
習慣成自然啊。
見此，姜太虛端起碗，抿下幾口藥湯，快速地咽下去，費時一會，總算喝光了藥。想到馬車上的一些事，他的目光有所變化。
紫霞收回碗，簡單地清洗下，整理好罐里的藥渣，輕語：“等明早時，我再來幫你燉一鍋。”說完，她抬步向外走去。
“紫霞。”姜太虛喚道。他有些事，想和她談一談，但又不太好開口。
紫霞步子一頓，本想回頭問他何事，卻忽然想到，在之前，他叫“彩雲”二字時，聲音輕柔繾綣，仿似含著無限柔情；但在叫她的名字時，咬字乾脆簡潔，便顯得很生硬。
“還有什麼事嗎？”她沒有轉身，聲音很平靜，近乎於冷淡，但見身後久久未有聲音，就邁步直接出去。
她剛走到門口，就見葉凡飛來。他掛著微笑，開門見山道：“一些故人來了，我們聚一聚。”
“誰？”紫霞回問，目光向後瞟去，略微沉吟了下，便即進去打算請人出來。
這時候，柳尋望探出一個頭，好奇地張望著。
看到他，葉凡愣了下。他記得，之前來時，這裡才一座洞府，怎麼突然加了座？他直白問道：“你住這裡？那紫霞呢？”
在之前，這座洞府，是紫霞和姜太虛在住。
柳尋望紅著臉，飛快地掃了眼洞府，輕輕地答：“我和她，都住這裡。”
事實上，在之前，他撒謊了，他想追隨紫霞，不是因她一招擊敗古華皇子，這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的原因是，對於紫霞，他一見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