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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你嗎,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喝,醉了酒品上來了,你豈不是正中下懷?”司樂調皮地對著墨淵眨眨眼,饒有深意道

  墨淵會意輕咳,感嘆阿樂有的方面面子薄得很,有的地方又直白得什麼都敢說,隨即招呼了等等過來,拍了拍等等的小肩膀:“你盡會討你娘親開心,酒是何處拿的?”

  “從成玉那處拿的”等等指著不遠處的一桌,他向來老實交代,爭取坦白從寬

  墨淵順著等等的手,瞧著不遠處的那一對,那成玉元君不情不願地坐在三殿下連宋身側,也不知為了何事一個勁數落連宋,懟得連宋啞口無言,那連宋倒是好脾氣,被如此對待還一個勁陪笑

  轉過頭,墨淵對著阿樂笑道:“按著成玉元君的階品與身份,本不該在這處,可是你特意安排的?”

  “我特意找了夜華”,司樂點頭承認,就著瓶口又喝上一口,興致盎然地看好戲,在他耳畔道,“不覺得這兩人很是有趣?”

  墨淵搖頭,聯想到迎親的那一出與現在的這一幕,哪能不明白阿樂在做什麼,輕敲了她的額頭道:“你何時有了做紅娘的毛病?先是夜華與淺淺,這會子又是連宋與成玉”

  “你只當我好心吧,情最是折磨人,我體味過這種苦,便見不得他人糾糾纏纏互相折磨”

  司樂對著連宋與成玉的前世今生也所耳聞,成玉嘴上說已緣盡卻又見不得連宋花心,連宋看似留戀花叢卻是片葉未曾沾過,明明相互將對方放在心上,卻總不肯跨出那一步,那就由她適時推上一把

  想到她與墨淵從一開始便是波折重重,如今仍要面對不確定的未來,眼見夜華與淺淺的婚期定下接著大婚已成,而她與墨淵的婚期卻是遲遲未定,她心中愈發不安,她曾試探著問過墨淵此事,墨淵卻說欽天監事多或許一下子無法騰出空來便這麼擱置了下來,隨後司樂大約也猜到了緣由,只是故作不知,她知墨淵有心瞞著她,倘若她點破此事,只會徒增墨淵的壓力

  “阿樂,我們以後只甜不苦”這句話對著阿樂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見阿樂點頭,墨淵握住她的手,思及前陣子欽天監所稟之事,心中一陣揪心與疼痛,每當測算吉時便會有天雷落下折斷卜算盤,寓意大道不許,天書姻緣簿上他的一側署不上阿樂之名,寓意大道不允,哪一樣不是重重打在心頭,讓他喘息不得,只能責令欽天監不得透露此事,更不能讓阿樂知曉

  大道的意志,當真無法違背嗎?此時的他心中多了一絲不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欽天監與姻緣簿是我自己的設定 電視劇里沒有這回事 欽天監專門卜卦測吉 天書姻緣簿類似神話中月老的姻緣簿

  ☆、第四十五章

  淺淺與夜華大婚過後沒兩年,淺淺便臨近瓜熟蒂落,許是淺淺將要初為人母,一下子無法適應母親的身份,越臨近產期越發顯得緊張與忐忑,夜華見她如此,便時常請了狐後與司樂上天陪伴淺淺

  淺淺臨盆那日許是九重天最為難得一見的景象,四海八荒的尊神基本都聚在這處,皆留意聽著屋內的狀況,尤以青丘的那一大家子最為激動,也最為心大,狐帝白止與狐後清漣翹首以盼即將出生的外孫,白玄與白奕高興之餘有些憂心自家小五,白欣這個不著調的竟與白真對賭小五這胎是男是女,而折顏早知胎兒性別並未參與,一直注意著房內動向以防不測,想到阿樂那次難產險象環生,他到如今都覺得心有餘悸,感嘆女子產子當真不易

  墨淵與司樂的神色倒是顯得淡定許多,著急無用只能靜靜等候,與之對比之下夜華雖是面上冷靜,手上的動作卻是出賣了他,握拳的手緊了又緊,眼神更是變了又變

  墨淵見夜華如此神色,甚是了解他的感受,當日阿樂臨盆自己也是這般緊張,於是緩步走近他身側,拍肩安慰道:“你暫且放寬心,這裡有我們,十七不會有事”

  “謝謝大哥”夜華感激地點頭,話雖這麼說,但內心當真無法平復,聽著屋內淺淺的掙扎,不覺越發緊張與心疼

  屋內生產的時辰越長,白淺的掙扎□□越發痛苦,聲聲焦灼著夜華的內心,夜華欲推門而入,卻被屋外的仙娥以血房污穢不詳婉勸,夜華的母妃樂胥也是如此認為,將他攔了回去,司樂見此眉頭卻是一蹙再蹙,將屋外礙事之人定住,直接將夜華推了進去,隨後才將定身術解了

  樂胥自是對司樂的行為頗有微詞,只是礙於司樂身份與地位隱忍不發,司樂看得分明也心知肚明,只因無意與她挑起話戰,便這麼無視了

  “九重天的人自從學了凡間的做派,竟也覺著產房污穢”,司樂與墨淵元神交流,對產房污穢這點甚是不認同,隨後又想到前世他瀏覽論壇時對此的說法,便接著道,“對於凡間此等做法的緣由,我大致有三種猜測的看法,一是女子生性保守羞澀不願讓夫君見她蓬頭悽慘的模樣,二是場面血腥恐嚇到夫君造成陰影,三是夫君倘若膽小極易加劇女子產子的心理負擔,所以便用‘污穢’婉轉推拒,此後更成了慣例”

  “以前是沒這規矩,你猜測的看法也是獨到,也似是講得通”,墨淵回憶起洪荒時期還當真沒那麼多講究,接著又想到阿樂生產時的兇險,唯有親身經歷過那場面才能體會,時至今日他仍是心有餘悸,於是說道,“當日你生產之日,聽聞你艱難產子,也有仙娥將我攔在外頭,我無法只能硬闖”

  “也幸虧你來了,我那日當真沒信心撐下去”,司樂當時自個兒也捏了把冷汗,不甚唏噓地感嘆,“其實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家男人陪在身邊,我覺著女人生孩子還是要自家男人陪著,女人在裡面拼死拼活為男人生孩子,而男人則在外面杵著,要讓他們明白女人生子的不易與艱辛,教他們知曉莫要輕易辜負女人”,頓了頓,隨即想到某一點不免失笑,這世上心理素質過關的男人畢竟還是少,嘆息著補充道,“不過前提還是要看男子內心是否受得住這樣的場面,所幸夜華同你一般沉穩鎮定,於是我才將他放了進去”

  “也是,太過膽小倒是起了反作用,我慶幸那日我進去了,否則後果不敢想像,不過聽你的言語好似對男人頗有怨言”對此他表示認同,若不是親眼得見,墨淵怎麼也想不到女人生產的兇險與血腥,見心愛的女人如此,讓他這個在沙場見慣了血腥的人也差點穩不住,以至於不自覺地遷怒,所以等等出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不願見

  “見多了男子始亂終棄與玩弄感情,我平生最為痛恨此類人”司樂點頭回道,她生父就是此中翹楚,由此便對此類人頗為厭惡

  墨淵隱隱覺察到阿樂的深惡痛絕,直覺與阿樂心中隱藏的秘密有關,但他仍不打算追問

  半個時辰後,大名為白辰小名喚作阿離的小糰子降生,小糰子降生頓時成了這些尊神的心頭寶,一眾人輪番抱過。當司樂抱到阿離軟軟小小一團的那一刻,不禁生出些缺失感,自家等等的嬰兒期她是直接錯過了,直嘆她這娘親委實當得不稱職

  淺淺產下阿離後,墨淵與司樂便回了崑崙墟,兩月後崑崙墟便開始下起了雪,今年的冬日罕見得比往日來得早,司樂現在屋檐瞧著外頭的雪景悵然若失,伸出手接住洋洋灑灑飛落的飄絮,觸手微涼,頃刻間化作水珠從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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