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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燭舉高火把,往前走了幾步,的確是一片空寂,什麼都沒有,另一側的石道還是黑漆漆的,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自己走過來的那條道,沒有了火把的照明,也陷入一片黑暗——他嘲諷地笑了笑。這沒什麼可怕的,自己在中原的那幾年,如今看來只會比這條路更黑。他懂得法王的用心。這大約是廢棄的舊日石牢,將他獨自一人關在此處,灑掃收拾,時間長了,只怕再大的不滿和冤屈,都被磨得平了下去,這也算是修身養性了。他想著想著,又想轉身走回去了。這裡的味道讓他十分不舒服,他看見某些敞開的牢門裡,堆著許多骯髒的像是書卷之類的東西,也許是經卷——可是這地方,怎麼會有經卷?他懶得去看,那些故紙堆散發出灰塵和霉味,讓他十分厭惡——不止是厭惡,陸明燭停了下來,用手撐住牆壁。

  這味道,像是大光明寺藏經殿的氣味。這些味道沉澱著其他一些記憶。在大光明寺的藏經殿,他曾經好幾次與葉錦城糾纏不休,難分難捨——這些讓人無地自容的記憶,隨著這種味道一下子衝進腦海里——陸明燭轉過身,只想趕緊出去,可剛動步,就像是牢牢被釘住了。這種感覺已經被他遺忘了很久,後脊樑有一股燥熱不由自主地升上來——自從西遷路上與法圖娜那件事發生過後,他就再也想不起這類事情。可此時——陸明燭一拳打在牆上,手骨的劇痛並沒什麼作用,他惱羞成怒地發現這個味道讓自己硬了起來。

  陸明燭一手扔開了火把,那火把掉到滿是灰塵的地上,撲閃了一下繼續燃燒著。陸明燭用手撐住石牆,那些栗色的長捲髮披散下來,隨著他氣急敗壞的哆嗦而簌簌抖動。他盯著地上燃燒的火把,終究還是將手伸下去。

  (七十二)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哆嗦,很久都解不開衣帶的繩結。陸明燭用另一隻手撐住牆壁,右手去攏住已經半硬起來的部位。那半硬的東西在他手裡微微顫抖,頂端滲出的透明黏液順著他手指的空隙滑落下來。陸明燭咬牙用手來回蹭弄了幾下,有更多的液體被蹭到手心,濕滑粘膩,他的手在哆嗦,伴隨著下身一陣陣翻湧起來的熱浪。

  這空無一人的廳中瀰漫著的書卷霉味和灰塵的嗆人感覺對他來說,像是打開塵封記憶的鑰匙。大光明寺藏經殿裡面那屈指可數的幾次情事,近乎是褻瀆明尊,他本該忘記,或者本該牢牢記住,再也不做此種無恥行徑,可伴隨著記憶里那些讓他慚愧不已的誦經之聲的,還有葉錦城的手指撫摸在身上的觸感。葉錦城的手白而且修長,手背漂亮,手心卻因為常年鑄造和練劍覆著薄薄的一層繭,尤其在指根處,那幾個格外粗糙的觸點撫在身上,經常會帶出一種說不出的蘇癢。陸明燭收回按在石壁上的手,靠著石壁滑坐下去,左手探入腿根內側來回撫摸。這觸感卻不大對,不是記憶中的,可隨即石室中瀰漫的陳年書卷的味道又將他不容反抗地溫柔擁住,一種止不住的亢奮從後脊骨上節節攀升,伴隨著無地自容的羞恥——他不該想著葉錦城!不該還想著葉錦城!這不斷從心底里湧上來的叫囂的聲音,壓迫得他在心底里縮緊了身子,羞愧欲死,可身下得不到滿足的欲望硬脹著讓他無法忽視,他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想要快點結束。

  陸明燭額頭和鼻尖上都浮起一層綿密細汗。他已經太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恍恍惚惚的記憶浮現起來,在認識葉錦城之前,他年紀還很輕,又沒有相好之人,他從前不算是特別清心寡欲,這種事情,自己一個人做得不少,只是並無與其他人一起的經驗罷了。自從認識了葉錦城之後,用不著如此;與葉錦城分道揚鑣後,只覺得心如死灰,連著身體的欲望也一起沉寂下去。那柱身在手裡硬得發痛,又被頂端流下來的黏液浸得濕滑,他的手直哆嗦,好幾次差點握不住,儘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不但沒有人,也沒有明尊——若是從前在藏經殿的那些情事中,最讓他覺得羞恥的,就是無所不在的明尊的凝視的話,如今在這空無一人的無明地獄的監牢里,還讓他羞愧不已的,到底是什麼呢?這些如潮水一般慢慢淹沒他的羞恥,和著快感一起湧上來,壓迫得他窒息而惶急,只能抬起頭來大口喘氣。

  他強迫自己加快手上的動作,想要快點結束。食指滑到頂端按壓細孔,打著圈反覆撫慰敏感的頭部,快感一層層地翻湧上來,卻始終不足以讓他滿足,堆積在一起而不得發泄,很快就變成了折磨。陸明燭下意識地將手指併攏,小幅度地來回摩挲根部,這樣弄了有好一陣子,卻仍然沒有半點要泄的跡象。額頭上的細汗已經匯聚成汗珠,從鬢角和鼻尖滴落下來——這地方很陰冷,原不該這樣熱才是。

  被扔在地上的火把突然發出一聲噼啪的爆裂聲,陸明燭被驚動,倏然覺得一股羞恥的熱浪從後脊席捲而來,他才意識到,他在下意識地模仿葉錦城平日裡撫慰他的手法,只是到底不是葉錦城本人,怎麼也學不到十成,怎麼也滿足不了——這一下羞愧驚怖非同小可,他只覺得連耳朵尖都灼熱不堪,氣急敗壞之下張口欲罵,卻罵不出口,是啊,此情此景下,他還能罵誰呢?

  那一口氣卡在喉嚨里,最終只能壓抑成一聲哽咽。陸明燭鬆開了手,咬著牙接連幾拳砸在牆上,血流了滿手也渾然不覺,他只是收回手來,指腹滑到會陰處搓揉了兩下,那些黏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包裹住手指,他哆嗦著跪坐起來,將指尖伸到後面那乾澀緊閉的入口。

  這裡已經不習慣這樣的撫觸,緊緊地閉合著,不讓指尖侵入。陸明燭卻管不了那麼多,指尖強硬地撥開入口,向裡面推進,隨即急急地又擠進一指,他弄得自己很疼,卻又無藥可救地開始興奮,手指左右撥弄著將那入口擴張開來。後穴似乎是漸漸熟悉了之前的那種開拓,手指進出逐漸順暢,粗糙的指腹摩擦內壁帶來的快感與之前截然不同,讓他漸漸有種茫然的快樂,之前的羞恥漸漸褪去,只能感覺到內壁在進出中泛起的一陣陣滿足的蘇麻。他用另一隻手撐住身體,後頸緊緊繃著,腰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頂過去,像是有了自我意志一般,追逐著給後穴帶來快感的手指。手上的血還沒有止住,更多的血跡混合著黏液被他推送的動作碾壓進甬道深處,內壁卻不滿足地緊緊貼上來吸吮包裹著手指——這讓他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他以前從來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可這快樂似乎又無可比擬。陸明燭能聽見自己的喘息逐漸沉重,在空曠的石廳里迴響成一片。

  這裡明明空無一人,更是連明尊也不眷顧的地方,可自己的喘息聲在安靜中被無限放大,聽起來有一種別樣的羞恥和快意——管他呢,管他呢!他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下面手指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加快,輾轉著去按壓內壁,尋找最刺激的位置。汗水將鬢角邊捲曲的長髮浸成一綹一綹,又順著發梢滴落在地上,洇出一個個潮濕的圓印,下身前端並無撫慰,卻自己滴答著透明的黏液。他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全無尊嚴,若是落在別人眼裡,定然是分外地可笑——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事到如今,這些還有什麼關係呢!他咬著牙推入第三根手指,後穴被撐得發脹,又因脹痛而牽扯出更多的快感,他感覺腰差點要軟下去,卻又顫抖著挺起來,恬不知恥地追逐身後進出不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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