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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錦城……錦……錦城!……不……哈……不要了……我……受不住……松!松……手!”

  葉錦城抬頭看了陸明燭一眼,只見濃長帶點褐色的眉頭緊緊絞在一起,陸明燭滿頭的汗水和眼角不由自主流下來的淚水交織在發紅髮熱的面頰上,明教弟子那種西域人特有的濃長而卷翹的睫毛因為痛苦和快感上下顫動著,臉上的神色卻並不是全然的迷失,還帶著點隨時要反敗為勝的憤怒。葉錦城看得呼吸一窒,下身忍不住一個用力,一下下像是要把陸明燭釘死在這本該是存放教義的書架上。

  “……啊!哈……!”陸明燭驚叫半聲被葉錦城的手卡回在喉間,下身傳來的快感壓過了痛覺,讓他忍不住劇烈地掙紮起來,他已經管不了生疼的後頸和喉間窒息的痛楚,高聲呻吟起來。

  “啊!……葉……錦城!快!……哈……再快點!啊!啊……!”

  他不知道,自己抓著葉錦城長發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在身後的書架上不住地抓撓著試圖找到支撐點,那書架上原本已經堆著一些經卷,因為這殿中書架實在太高大厚重,才沒在兩人激烈的動作中倒地,此時因為陸明燭手臂的動作,那些寫著大光明教義的經卷慢慢滑倒,一本,兩本,三本地掉落在地上的塵埃和木屑里。

  兩人都沉浸在瀕臨爆發的快感中,誰也沒工夫注意到這些,葉錦城沉重地喘息著,突然覺得兩人相貼的小腹間陸明燭硬脹的陽物洇開一陣黏濕,他卡在陸明燭腿根處的手掌明顯感受到手心下的肌理一陣抽搐,隨即葉錦城覺得包裹著自己的柔軟火熱的甬道因陸明燭高潮時的抽搐而有節奏地縮緊,咬得他忍不住長吟一聲跟著泄了出來。

  陸明燭感覺到一直用力推著自己下頜的手瞬間鬆開了,葉錦城放開了手,將額頭抵住書架,深深淺淺地喘息起來,他用繡著華麗暗紋的袖口拭去了臉上的熱汗,陸明燭的身體沒了他臂力的支撐,順著書架一路滑下去,又蹭得幾本經卷噼啪地掉在地上。葉錦城喘了一陣,動手整理下身衣物,陸明燭還在高潮與窒息的餘韻中微微顫抖著,此時多少恢復了點理智的葉錦城才察覺出自己是有些過分,他湊上前去。

  “明燭……明燭?你還好麼?”葉錦城用手將陸明燭的白色罩衫往中間攏了攏,勉強遮住他的身體,冷不防陸明燭一挺腰,葉錦城覺得自己腰側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半蹲著身體無法維持平衡,往後一蹌,撞得後背生疼。

  陸明燭一手掩著喉部咳嗽著一面往後蹭了幾尺,他已經回過神來,雖然還是覺得綿軟無力,但是已經迅速拉起褲子,葉錦城看見他鋒利帶著火的眼神,趕緊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明燭,對不起,我——”

  陸明燭冷哼一聲,先不說葉錦城情事中總是如此粗暴,把他直接帶到存放經卷的偏殿做這種事,也讓他心裡一陣陣火氣往上竄,要不是兩人已經相好有一陣,他幾乎要懷疑葉錦城剛才是真心要弄死自己。可再抬頭一看,那穿著明晃晃衣服的藏劍弟子正一手摸著後腦勺,與平日在眾人面前多少帶著點清冷的君子風不同,此時笑得頗有點歉意和後悔。

  “明燭,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葉錦城臉上神色有點少見的尷尬,“我……我一激動就沒控制住……疼嗎?”

  陸明燭本來覺得火確實大,他的性子從來不屬於好欺負的那一類,可被葉錦城這麼一說,倒反而覺得有點彆扭。最終他只是哼了一聲,穿戴好衣物,順手拾起了掉在一邊的彎刀別回身上,葉錦城取下了門上架著的御風。

  “呀,天黑了。”

  “等等。”陸明燭道。

  葉錦城不解地回頭看他,殿中已經昏暗下來了,他的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更深和稜角分明。葉錦城挑了挑眉等他說話,陸明燭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明天再來,按照這個進度,大概完工也不需要太久了。”無論是先前情事中那帶點不尋常的瘋狂,或者是之前尷尬的歉意都已經在葉錦城臉上消失不見,藏劍弟子英氣而秀美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點清冷的笑意。

  “明日就是清明了,怎麼也不見下雨。”

  這句話陸明燭聽在耳中也並不是很懂,他是西域人,家鄉常年無雨,乾燥的死亡之海里若是有人迷失了方向就再也走不出來,他確實是不懂這所謂清明微雨中的意境。

  “走了。”葉錦城揮揮手,轉身踏出殿門。陸明燭站在原地,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他並不是介意方才葉錦城的粗暴,或者那似乎並沒有多少誠意但是卻很真實的尷尬道歉,但是有些時候的葉錦城,他承認自己確實不大搞得懂。

  陸明燭蹲下來,下身在隱隱作痛,腰部也酸脹得讓他恨不得趕緊躺下好好休息,他用手撐著地面,慢慢跪下來,將方才情事中被他撞落一地的經卷收拾起來,一手貼在胸口默念了幾句,帶著愧疚將捲軸上的灰塵撣乾淨了,一卷卷放回架子上。

  (二)

  陸明燭走出殿門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收工了,晚風送來長安城裡佛寺的鐘聲,天色不僅黑了,還陰沉了下來,興許是如方才葉錦城說的,中原人的清明節,是該下點雨才應景的。那佛寺的梵音飄蕩在陰沉的天際下,仿佛也不那麼清越了。陸明燭聽著這聲音,動了動嘴角,帶點蔑視的笑容從他唇邊稍縱即逝。

  他走了兩步,就覺得有冰涼的雨絲落在鼻尖上。

  倒真的是下雨了。

  陸明燭順手拉上了兜帽,還有些零零散散的人未曾下工,木料不能受潮,他大步往殿前廣場上跑過去,一面跑一面大聲招呼手下的人用油氈布將一堆堆木料掩蓋起來。這雨下得並不是很大,可他不管呆了幾年,也覺著中土的氣候摸不清,所以只好小心謹慎為上。師弟陸明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有點委屈道:“師兄,這邊都弄好了,別再不放人下工,大家要不高興了。”

  他知道明燈年紀還輕,這清明的節日中土似乎都在休憩,賞春踏青或者打馬球的人比比皆是,陸明燈顯然是坐不住的。陸明燭知道自己在師弟們和工匠們眼裡不算個親善的監工,總是不把人扣到下工前最後一刻不放,連這樣需要灑掃或者踏春的節日也不例外。

  看著工地上最後些人三三兩兩地散去,陸明燭才把目光收回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只有冰涼的雨絲持續不斷地從天地間飄落,工地上輪值守夜的弟子臨時的房舍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雖然不止一盞,可是看在眼裡卻覺得這些燈火分外孤獨。

  陸明燭嘆了一口氣。

  縱然知道從擔任大光明寺的監工以來自己的名聲在一起來承建的教中弟子裡就一落千丈,他也覺得不能放鬆。一年前楓華谷一戰中明教重創川西唐門與君山丐幫——以至於如今有了所謂楓華谷的紅楓似火皆是武林人鮮血染就的傳說——明教在中原的勢力更是比楓華谷的楓葉還要如火如荼,朝廷甚至下旨,讓他們在都城長安建造這樣宏偉壯麗的大光明寺——陸明燭思及此處,不由得抬頭往殿角看了一眼,已經快要到了宵禁的時候,城裡漸漸安靜下來了,春雨寂寥,無風無月,只有地上微幽的燈火隱隱勾勒出剛起的殿角的輪廓。陸明燭瞧著那盡顯明尊威嚴的殿角,不知怎麼熟悉的冷意又泛了上來,他微微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將兜帽又拉了拉,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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