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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荀是最後一個登的機,走到頭等艙區域的時候,旁邊幾個艙位已經升起隔音擋板還上了鎖,看樣子是已經休息,並且不想被人打擾。秋荀沒有上了飛機就睡覺的習慣,找到自己的座位,他放出腳踏,伸直了腿,半臥在軟座椅中,又順便從背包里找出劇本,打算再看一會兒。

  就在大約起飛十分鐘後,有幾串腳步走進頭等艙中。秋荀沒在意,本以為是空乘人員或是他旁邊艙位的鄰居,但那腳步聽上去倒有點像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伴隨著腳步聲響起的同時,還有一陣類似於拐杖拄地「咚」的一聲響,令秋荀眉頭緊蹙,連正在看的劇本也合上了。

  那人走到秋荀身邊就停下了腳步,見秋荀連個眼神都不給,對方就擅自坐在了秋荀正對面的位置上,兩名保鏢也隨之站在他身後。

  「我想,莊景澄做的最錯誤決定,就是放你一個人出行。」那位不速之客說道。

  ——看樣子他是避無可避了。

  「我怎麼不知道,被包下來的專機還有閒雜人等可以上來?」秋荀抬起頭,薄唇揚起一抹淡然的笑。「買票了麼?陳先生。」

  「需要買票麼?整個飛機都是我的。」陳子書仿佛聽不懂秋荀話語中的譏諷,泰若自如地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是我?」

  「有什麼可驚訝的,你想說自己也是跟我一樣的人對麼?」礙於隔壁艙位里還有別人在,秋荀不能說得過於明顯,就把「重生者」這三個字隱了下來,換成另外一個說法。

  打從一開始,秋荀就不覺得這世上只有他一個重生者,而最有嫌疑的人,莫過於帶著方葉搶下了「展花君」角色的陳子書。

  秋荀輕飄飄地移開目光,看了一眼對方現在常年不離身的拐杖,意味深長道:「你付出的代價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

  秋荀這句話倒是真切地戳在了陳子書的痛點上,沒錯,他也是個重生者,但這輩子的陳子書卻沒那麼走運了,由於秋荀更改了自己的命運,沒有簽他為經紀人,所以那個時間段的陳子書不需要為了工作出差別國,趕上了地震,被倒下的牆體砸個正著。

  陳子書重生醒過來的時候他還被掩在廢墟里,等救援隊終於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右腿已經徹底沒有了知覺。

  如果不是秋荀更改了原本的軌道,他的人生也就不會跟著產生變化,他也不會變成個瘸子。想到這裡,陳子書雙眼微眯:「所以我來討債了。」

  說著,他身後的那兩名保鏢從腰後掏出一把槍枝,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秋荀的腦袋。

  「你想劫機?」秋荀目光凌厲地對上陳子書的那雙眼,試圖看穿對方此時的真正想法。「胃口就這麼大?汪導的王朝都滿足不了你了?」

  如果陳子書只是想殺了秋荀,那他完全可以在飛機上所手腳,可他居然自己也跟著上來了,說明飛機的隱藏危險性暫時可以考慮為零,只是傾杯集劇組成員對陳子書來說又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想著自己會這麼做的理由,陳子書緊緊咬著後槽牙,剛才還溫潤如玉的俊臉變得猙獰不堪。

  陳子書抖著肩膀,笑聲詭異:「我對你這破劇組沒什麼興趣,而你也從來都不是我的目標。我就是想看看當莊景澄發現自己老婆在我手裡的時候,會展現出一個怎樣的精彩表情。」

  別人或許不知道莊景澄有多看重秋荀,但陳子書卻十分了解,上輩子他就吃了這個虧,所以累計到這輩子把債討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死得那麼早。想知道他曾為你做了些什麼事嗎?」

  陳子書故意給秋荀賣了個關子,沒想到秋荀居然回給他一個極其不屑的表情。

  「老子當年是瞎了眼睛才會看上你這麼個廢物,虧我以為你多有出息還緊張了半天,原來依舊是這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我想請問你還會點別的招數麼?」

  陳子書被秋荀一席話懟得怒目圓睜,剛要開口就被秋荀給堵住了嘴。

  「行了,你也不用繼續說了,我家莊老闆就是熱心腸,愛替天行道,你是死是活的我也沒興趣知道,果然是常規套路,反派總是死於話多。」

  隨著秋荀打的一聲響指,對著他的那兩個黝黑槍口居然換了方向,頂在了陳子書的腦袋上,冰涼槍械貼在皮膚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怎麼可能!」這兩個保鏢居然是臥底!?他們什麼時候變成了秋荀的人?陳子書咬碎了牙,表情愈發猙獰。可他卻僵著身體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面前這玩意走火在他腦袋上開個洞出來。「你們!你們!!」

  「你說這飛機是你的?」學著陳子書剛才說過的話,秋荀把自己逗笑了。「整個機場還都是我的呢!」

  「我們要對付的人又不是你這種蝦兵蟹將,我一個人出行莊景澄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陳子書猩紅了一雙眼,猛地竄起身朝著秋荀撲了過去,可身後的兩個保鏢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陳子書還沒行動的那一刻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擒了他手臂捂住他的嘴,不讓陳子書發出過大的聲音,而另一人則拿出一支麻醉針,精準地扎在陳子書頸後靜脈,等了十幾秒的時間,陳子書就不掙扎了。

  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都升著隔音擋板的艙位,秋荀給了那兩個保鏢眼神示意,揮揮手,讓他們趕緊把人拖下去找個地方藏起來,免得被劇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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