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棟宅院占地很廣,有花園、有後院,花園中甚至還有真假難辨的假山、涼亭、和瀑布。

  這棟彷佛是從唐朝跨越時空搬過來的宅院美得讓符佐宰看得呆了。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失蹤了一個月後渾身是血地倒在我家門前的石階上?那你失蹤的一個月跑哪去了?」

  弓顰兒緊張的握緊了手,擔心的心情都流露在臉上。

  「我、我不知道。」

  他怯怯地看著正等著他回答的弓顰兒,有點被弓顰兒一反往常的關心嚇到了。

  要是平常,他就算一、兩個禮拜不回家,或是打架了帶傷回去,弓顰兒通常都是不理不採或是罵他一句「笨,跟人打架還會受傷。」之類的。

  「天啊!你到底怎麽了?到底出了什麽事了?我那時是不是根本不應該答應你,讓你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起結伴出遠門?」

  弓顰兒抓著符佐宰的手,眼眶裡泛著點點淚光。

  以前,符佐宰總是直呼她名字、總是一副「我很行」的模樣,一點都不會像現在一樣,一問三不知。

  自從她十歲,父親第一次帶她那位後母和前夫的孩子回家,她就開始認定這個和她沒有血緣的孩子是她寶貝的弟弟。

  之後,後母離家出走,父親重病去世,她就一直獨力照顧著符佐宰,和符佐宰兩個人相依為命。

  如今,他變成這樣,一切似乎是她的錯。

  「顰姊……」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但看見弓顰兒快哭的模樣會讓他害怕,他可是從小都沒看過姊姊哭過,就連父親出車禍去世那時也一樣,這樣子的姊姊一點都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姊姊。

  突然,突如其來的一陣痛意席捲他的整隻手臂,他痛得按住自己的肩膀,收回手,手心一塊一塊的印上自己的血。

  「你的傷……我先幫你包紮吧!」

  「不了,你先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麽人?」

  他知道,這次他不是作夢,因為他還可以感受到他在夢中所感受到的那種辣般的痛。

  但是,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這裡不是他所知道的現實世界,他就像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陰錯陽差地掉進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你是我在父親去世後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符佐宰,現在是祭司學校初級班的實習生,連最基本的祈福都學不會。一個多月前,你和一個男人一起出遠門,你也沒說是要去哪。可是不久之後就斷了消息,直到今天你倒在我家門口,我才又見到你。」

  一個多月前……

  他就是一個多月前開始作被施打酷刑的惡夢的,難道他的夢和這裡的他失蹤後遭遇到的事有任何關聯嗎?

  「你的傷……我帶你去找墨言老爺爺幫你治傷吧?」

  「也好。」

  弓顰兒微笑地從腰包中拿出一張用紅色墨水畫上亂七八糟的鬼話符的黃紙,從廳口的火把上取火燒它。

  著火的紙落在兩人的中間,燃燒後的灰燼被不知從哪吹來的一陣微風捲起,向兩邊分開,分別襲向兩人。

  他本能的閉上眼睛,待他再度張開眼睛,四周的景色全都變了樣。

  一片郁綠蒼蒼的針葉樹林、一個平靜無波的小湖、一片從另一座山飄來的白雲和一棟豎立在這之中的簡陋草屋勾勒出一幅寧靜安祥的畫,這幅畫就這麽如夢似幻地出現在他眼前。

  「你、你做了什麽?」

  「運換之術,中級法術,這是你學不會的。」

  弓顰兒得意地走向小屋,伸手禮貌地敲了三下。

  「墨言老爺爺,我們是顰兒和小佐,有事找您,可以嗎?」

  「當然可以,再歡迎不過了。」

  伴隨著一聲聽來不甚蒼老的慈祥笑聲,門開了,走出一位白髮長須的老人。

  「孩子們,快進來吧!山上可不比平地溫暖啊!」

  老人招呼他們進屋,為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熱騰騰的香茶。

  「顰兒,你長大羅!都是個小美人了呢!」

  「哪兒的話,墨言老爺爺。這次我們來是想請您幫一些事的。」

  「哦!什麽事?」

  「小佐受了一點傷,想請您幫他配一些草藥,讓他療傷。」

  「嗯!當然沒問題。」

  墨言老爺爺指示符佐宰把上衣脫掉,讓他檢查他背上、手臂、和胸口的傷。

  當他碰到符佐宰身上那個刺穿胸口的傷時,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也忽地陰沉了下來,但不到一秒又回復原來溫和的模樣。

  「不很嚴重。顰兒,我開張單子,你替我去採摘藥材好嗎?人老了,不管用了。」

  「可以啊!」

  弓顰兒拿了單子便告退出了門去。

  待她一走遠,墨言原本溫柔微笑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你怎麽這麽傻?我說過你在劫難逃……我說過你在劫難逃的……難道……信念就可以讓你去送死嗎?」

  墨言微微地顰眉,悲傷地盯著桌面嘆氣。

  他知道,墨言果然發現了。

  他本來不想讓他碰的,只是礙於顰姊在,他不好推辭。

  因為,他能說嗎?

  他的胸口還有微溫,但卻早已沒了心跳。

  腦中不經意想起鄰居先生說過的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