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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來。”軒然起身,光著腳去了二層。

  二層沒有明顯的房間分隔,是開放式的。書房臥室陽台分布不規則為卻合理利用資源。

  軒然從書櫃裡拿出舒茗的筆記本在舒茗眼前晃了晃。“你這是答應做我助理了哦。”

  “……”

  “我助理工作很簡單的,只是需要你天天在這兒。行嗎?”

  舒茗點頭。自己能有別的選擇麼。“從學校到這兒那麼遠,我可不保證我不會遲到早退。”

  軒然抬頭。“你可以住在這兒。”

  “不可能。”

  “那如果我半夜需要你,你怎麼趕過來。難道還要我去接你?”

  “你半夜能需要我幹嘛。”

  “比如洗洗內褲什麼的……”

  舒茗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視線。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接你送你。”

  “你為什麼非要我做你助理?”

  “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怎麼會清楚。”

  “不過我很好奇,這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你這麼乖乖聽……”

  舒茗不等他說完,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筆記本,塞進隨身背的包里。

  “助理要做什麼工作?”

  軒然托著下巴。“這個嘛,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就讓我做你助理,你到底想幹嘛!”

  飯桌上,舒茗的目光只停留在桌上的菜和自己的碗之間。夾菜吃飯,軒然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心裡想著,反正吃完就可以回學校了。

  正吃著,突然面前伸來一雙筷子,夾著塊魚塞到舒茗碗裡。

  舒茗傻愣愣地說了聲“謝謝”。旁邊的阿姨笑起來:“軒然,我一直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您說。”

  “是我家孩子,他明年升高中。這不塊期末考了嘛,我中午就不能在這陪你吃飯了。”

  “沒關係,我應該考慮到的。您每天做好飯就可以回去了。她在就行。”

  舒茗眯著眼,陪吃飯是工作之一?

  一頓飯就這麼尷尬的吃完了。舒茗背起包。

  “你去哪?”軒然問。

  “回學校啊?”

  “你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能回學校。”

  “從今天開始?”

  “當然了。”

  “你不是還沒想好要我幹什麼嗎?”

  “那就什麼都不干。”

  “無聊。”

  “要不先帶你參觀一下工作環境吧。”

  “不是在這兒嗎?”

  “是啊,那也得看看啊。”

  軒然一手搭上舒茗肩膀。

  “這是廚房,什麼都齊全,唯一的缺點就是我沒用過。那邊有一間客房,旁邊是洗手間……”

  參觀了一樓又參觀二樓。剛才去的書房對面是一張床,顯然是他睡覺的地方。

  三層是閣樓,有桌球桌和一些運動器械。

  軒然午休,舒茗也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軒然正托著下巴看著她。

  “你……幹嘛?”

  “偷偷看你啊。”

  舒茗坐起身,還沒完全清醒,嘴裡嘀咕:“偷聽電話,偷拿東西,現在還偷看……”

  “不僅這樣,”軒然蹲在舒茗旁邊,“我還偷偷喜歡你。”

  舒茗一怔,對上軒然眸子,卻立馬回了頭,耳朵微微泛紅。

  ☆、不同於世俗的愛情

  軒然出差兩周,舒茗受委託照顧軒然的貓。軒然的貓?準確說是不知道軒然從哪弄來的貓。

  那胖東西臥在沙發上打呼嚕,舒茗離它遠遠的。舒茗小時候被貓抓過,抓痕在臉上,出了三道血絲,火辣辣的疼。後來為此打了一個月的狂犬疫苗,一個月沒有碰鮮辣的東西。因此對貓這種動物本能反感。

  但胖子絲毫沒察覺舒茗的惡意,兩隻眼睛時眯時閉,在沙發上睡得逍遙自在。肚子一起一伏全是脂肪,類似矽膠一樣的東西。

  軒然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流沙。為什麼叫流沙,不知道,可能源於當時他正在看一張沙漠的照片吧。這麼隨意。

  沙漠的照片是軒然拍的,去年,在撒哈拉沙漠。那張照片在某雜誌上刊登過,原本放在書櫃裡,現在拿在舒茗手裡。

  軒然不是專業攝影師,但他發表過很多作品,也獲過不少獎。那些照片拍攝得自然不造作,但很難相信是真實存在的景象,更像寫實派的虛構作品。因為他總能找到一種不同於常人的角度。

  舒茗閒得發慌,打開筆記本,臨摹書柜上一張軒然拍攝的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艘船。但角度是從下往上,準確地說,是在水裡。相機在水裡,朝上方,拍出輪船邊緣的輪廓。日出時刻,絢爛微紫的晨曦,桅杆、人影都在海水的波紋里朦朧。好像要重出水面回歸現實,又好像要一直墜落,帶著絕望和一切永別。

  對於軒然想要表達的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照片下方,軒然在那次採訪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想表達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什麼。這個世界上,太多人的語言被過度利用,太多不必要的情緒在空間穿插,是因為這世界原本就沒有標準和原則可言。我們通過眼睛看事物,通過耳朵聽聲音,通過鼻子聞味道,但千萬不能通過眼睛看聲音然後去判斷聲音是否美妙,不能通過鼻子看事物然後判斷色彩是否絢麗。我的情緒是拍攝的切入點,但照片到了你們眼中,你們的感受便是那照片延續下去的價值。

  “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也有可能完全不一樣,即便你盡力去描述自己心裡的想法。我們需要的是回歸初心,去尋找讓自己心悸的最直接的原因。

  “拍攝不過是尋找光和角度的一個遊戲,用來製造假象。當然,說是假象,是相比於尋常而言。但誰又能確定我們尋常的意識,不是假的呢?

  “拍照不是我的職業,但是我的夢想。

  “夢想起源於小時候坐過山車。喜歡從各個不同的角度看下面的世界。更像是靈魂脫離了實體,逃到了一個美妙且不實際的地方。我在拍照的時候,就會有那樣的感覺。”

  文章寫了這張照片是如何拍攝的。

  起初,軒然只是被那條輪船吸引了。他和朋友尾隨輪船,駕著小船追逐了幾乎一夜。但總要不到合適的角度。最終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軒然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空氣中還有薄薄的霧氣,為了不錯過最佳的光線,軒然來不及細做自身防護準備,直接跳進水裡。

  “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舒茗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路。抬頭看見阿姨。軒然不在,阿姨依舊來做飯,大概是軒然交代好的。

  阿姨坐在舒茗旁邊。“但是如果他聽到我這麼形容他,一定不會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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