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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了?”

  原本以為容玦會藉機嘲諷他,然而出乎齊深的意料,容玦正正經經的回答了:“我不得不承認,你和齊瀾在某些方面是很相像,可是,你終究還是不如他。”

  齊深確實能忍,可漠北需要的,不僅僅是要一個能忍的皇子。甚至能不能忍,也不重要,漠北看重的,是未來天子對匈奴蠻金的態度。他們猶如虎狼在大齊邊境,時不時就撲上來撕咬一口。這是漠北最不能容忍的。

  “當日御書房,三個皇子,卻僅有齊瀾頂著先帝的重壓,點出了其中蹊蹺。”蠻金已經不是第一次潛入居霞嶺,下面的官員要麼是見怪不怪當沒看見,要麼是實在制止不了沒辦法,只能悄悄隱瞞下來。

  容玦掃了一眼齊瀾,輕笑一聲:“當初你要是也說句話,我也會對你高看一眼。”其實也不僅僅這一次,在這之後還有多次機會,可惜齊深都沒把握住,仍由機會一次次的流失,這又怪得了誰?

  點到為止,容玦轉身邁步準備離去,看著他背影,齊深突然冷不丁問道:“你剛剛是直接叫了齊瀾的名字?”

  容玦頭也不回:“你不也是?”

  落寞一笑,齊深不再問了。他直接叫齊瀾的名字,是因為他有不臣之心,而容玦就這麼直呼其名,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齊瀾知道嗎,難道就仍由容玦這麼一個手握重兵的藩王這麼沒輕沒重的叫?

  “齊瀾和容玦……果然好得很……”再也提不起精神,齊深倒在地上,閉眼睡去,

  等這一覺醒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齊瀾再大度,也不能容忍有個通敵妄圖皇位的王爺。

  也不知道,這一對君臣到底會如何?齊瀾看著隱忍,內里也是個剛強的,容玦更是一舉一動都貫徹著強硬這兩字是怎麼寫的。

  “要是最後不和鬧開了,這些年的情誼,可就可笑了……”然而這些他已經看不到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VIP]

  六月天, 孩兒面, 說變就變。剛剛還是艷陽高照, 一轉眼便是陰雲密布。灰暗的雲層里划過幾道亮光, 緊接著就是轟鳴的雷聲。

  路上行人一見這天色,皆是行色匆匆, 要麼趕緊回家避雨, 要麼就近找個屋檐躲下。大雨如注,地勢低洼的地方很快就浸滿了水。

  容玦撐著一把黑傘, 繞著定京城的街巷走了一遍。回到容王府時,衣擺領子早就被雨點汗滴浸濕了,侍女見他歸來,連忙打發下邊的人去取水盆毛巾, 她自己則去找了乾淨的新衣服。

  白露在雲州,沒有跟隨容玦過來,這為首的侍女是齊瀾送過來的,從宮裡出來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清楚得很。也是有她在,容玦才能多次夜不歸宿。

  處死完齊深鞏詠德後,後宮的安太妃也的自縊了,就連安太妃的母家,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個別敏銳的朝臣從齊瀾這次風行雷厲的行動中嗅出點別的味道,再看馮修然接了欽差命令去往居霞嶺巡邏查處, 邊關戒嚴,而久居定京的容王也沒閒著, 從誠王齊深那裡出來後,便連連在南市處理了好些蠻金人。

  齊瀾刺殺一事後,原本朝臣便是人人緊繃,誰都怕被齊瀾借著這次抓錯處擼官帽——之前奪位的時候,有幾個沒站隊的?

  定京一時間安靜了不少,不少紈絝子弟都不敢放肆玩樂了。

  蠻金在大齊內部安置的暗樁被一鍋端了,居霞嶺馮修然將邊城關卡重整了一遍,就等著齊瀾一聲令下,大軍即刻可開往蠻金。

  小白呼啦啦的拍著翅膀,蹲在容玦的肩頭,蹭了蹭他的脖子。蹭了一會,發現容玦始終不為所動,遲遲不給它拿東西吃,咕嚕一聲,用翅膀甩了容玦一下,飛快的走了。

  “……”容玦面無表情的整了整衣領,看向屋裡另一個殷勤的身影,他不喂,自然有人趕著餵。

  滿意的看著小白將他給的東西都吃下,齊瀾點點頭,走向容玦:“去哪兒了?小白都餓得快不行了。”

  “沒去哪兒,就隨便走走。”齊瀾不好意思催促,也沒急著派人找,只在容王府內安靜的等他回來,回來了也只拿小白做藉口。容玦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我仿佛是昨日才回的定京。”

  “對於我來說,你就在這裡,卻隨時好像要走一樣。”齊瀾歉意一笑,又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低低道,“說起來也是怪,明明說好要把你留在這裡的,卻總是把你放走。”他這個皇帝,當的遠沒有話本里說的那樣肆意自由。

  如今蠻金和大齊的關係漸漸緊張僵硬,隨時都要開戰,就看誰先走出這一步了。

  “戶部那邊說,今年年景不錯,國庫充盈得很,兵部那邊也說,今年的軍械都是重新整修的,軍馬也是膘肥體壯……”

  一樣樣的列出來,齊瀾說著說著,忽然就安靜了。

  倘若真要開戰,這領兵之人除了容玦不做他想,明明他才回來的……

  小白吃飽了肚子,又念起容玦的好來,飛落到容玦懷裡鑽來鑽去。

  “都很好啊,今年又是個太平年。”容玦露出一個笑來,“都是你這個君主做得好,下邊百姓才能過得好。”他拍了拍小白的腦袋:“就連小白,最近也吃得重了不少。”

  “蠻金不會那麼快就出兵的,他們現在是劣勢,再說,現在大家等著秋收,要是打仗便沒人了,難道要看著糧食在地裏白白爛掉嗎?”知道齊瀾在擔憂什麼,容玦安慰道,“再說,現在望風城在我們手裡,蠻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些齊瀾都知道。他將目光轉到另一邊書桌上,那邊有一封拆開的信封,容玦看來信沒及時收起來,也沒避著什麼人,就那麼大喇喇的放著。信紙上的字跡飄逸風流,看著賞心悅目,可內容卻讓齊瀾梗得厲害。

  原本齊瀾是沒打算看的,他本就是不請自來。可小白見到他就飛上飛下的繞著,他走到哪兒都跟著,他伸手想學著容玦那樣,讓小白停下來它也不肯,就是繞到他眼睛前,故意擋他道。

  容玦不在,小白一隻鳥無聊得很,這容王府新安排的侍女都知道它是矛隼,凶得很,再加上也不熟,連遞個吃食都哆哆嗦嗦的,生怕它隨時暴起叨一口肉開葷做零嘴。

  栗鴻寶也忙得很,沒時間陪它玩,好不容易來了個齊瀾,它怎麼能放過,好歹也算個熟人。

  齊瀾和小白相處的時間不長,不知道它這樣是想幹什麼。大多數時候,小白和容玦都是同時出現的,他更多的會將精力放到人身上,至於鳥,哪兒涼快哪待著去。

  “你該不會是不讓我進去吧?”小白擋了路,齊瀾只當它是兼任起看門來了。難不成裡面還有見不得人的?

  齊瀾心裡不斷嘀咕,在他看來,小白這鳥已經差一步就可以成精了,平日容玦在,都是站在高處,一副睥睨眾生唯我獨尊的樣子,頗有氣勢。

  知道齊瀾的意思,小白怒了,覺得齊瀾真是個沒眼色的。容玦不在,它作為主人,屈尊降貴的陪他玩一玩,居然還嫌它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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