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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玦付完帳,這才走到齊瀾面前:“你看什麼呢?剛剛怎麼不幫我付了?”

  “不付。”齊瀾一點都不想看這個小混蛋。

  身後的栗鴻寶欲言又止,被容玦一瞪眼,連忙藉口說有事要先走了。

  齊瀾擺手,看栗鴻寶火燒屁股似的,一顆圓球在人群里滾來滾去,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很快他們又走到了西區,容王府就快到了。

  齊瀾知道,在沒有挑明之前,自己是沒有資格管容玦的事的。只是,到底是誰呢?

  容王妃早逝,而他很確定,容玦至今還沒對哪個姑娘有過好感,確切的說,他根本就沒接觸過幾個姑娘,那根髮簪根本就送不出去。

  齊瀾:“那根髮簪,你要送給誰?”

  容玦挑眉看他:“你要?”

  “我要那個做什麼?”齊瀾擺正臉色,“不管你要送給誰,都不應送如此廉價的。這街邊小攤,京里的貴女哪裡看得上?”

  “你是說我這個禮物是拿不出手的?”

  齊瀾再次忍下心頭的火氣:“改日,我再去幫你找根好的,容王府的世子爺,總不能拿如此劣質便宜的簪子去哄人家姑娘。這根你就暫且收起來,別送了。”

  容玦動作一頓,臉上的笑臉也收了起來:“真的不行嗎?”

  雖然不忍心看容玦這樣,但齊瀾還是不想容玦將這根髮簪送給個不知名的姑娘。

  “你要送給誰?”齊瀾試探他,“我幫你參謀參謀。”

  “你有經驗?”

  齊瀾咳了幾聲,強裝鎮定:“可以一試。”

  容玦哪裡認識什麼姑娘,要說年齡適合的,他就只認識一個。

  “齊嘉齡。”

  齊瀾這下真的受不住了,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哎——”容玦這下慌了,大過年的,街上燃放煙花爆竹的一多,難聞的煙霧就多。

  “你沒事吧?”

  他拖著齊瀾進了容王府,一進門就趕緊叫人幫齊瀾看看。

  “我沒事。”齊瀾灌了一大壺水總算緩了過來。

  容玦看他咳得眼睛裡紅血絲都出來了,心裡一抽,聲音低落:“我其實是開玩笑的。”

  齊瀾不說話,再次倒了杯水轉過身子默默喝。

  伺候的白露一看情形不對,將餘下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也悄然退了下去。

  容玦小心翼翼地靠近齊瀾,討好的賠笑:“你生氣啦?”

  都要被你氣死了!

  齊瀾都不想說話了。這人長得太好,一看到他的臉他就不想生氣了。

  “好啦好啦。”容玦摸摸鼻子,也知道自己玩得過火了,可他一看到齊瀾就想起那個夢,想起那個吻。忍不住就要去在意。

  雖然對不起齊嘉齡,但容玦這話還是要說的:

  “我就是隨意說說而已,你知道的,我就認識一個,其他女的都可以當我娘了。“

  齊瀾哼了一聲。

  ——至此,兩人再次倒了過來。

  容玦將剛才付帳買的髮簪拿出來,這是一根簡單的翡翠簪子,沒有多餘的裝飾,更重要的是,這是男式髮簪。

  “喏,給你的。”容玦將髮簪往前一推,推入齊瀾的眼中。

  “是你自己說太廉價不好的……”容玦說著說著,也委屈了起來,他這輩子還沒真心實意的想要送人什麼東西,唯有的兩次,都給了齊瀾。一次給他賣了關子說以後再給,這一次卻被他這麼嫌棄。

  他色內厲荏,拿出一副兇悍的樣子:“你不許拒絕!看了就要收下!不許嫌棄!”

  齊瀾:“……”

  容玦自以為的兇悍,也不過是將眼角吊高,睜大眼角,努力用兇巴巴的口氣說話罷了。

  這小混蛋好不容易想起來要送給他東西,他怎麼弄能錯過呢?

  齊瀾再也不兜不住矜持了,一把將髮簪拿了過來,也不仔細看看這簪子到底有多劣質就往懷裡收好:“說好了,給我的。”

  “給你的,不給別人。”

  容玦肯定的點頭,眼睛骨碌碌的看齊瀾將髮簪收好臉這才繃不住的紅了起來。

  上次沒送成,這次總算送了出去,這樣算起來,他就是第一次成功了。

  ——按照那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定情信物”了。

  想到這裡,容玦也不敢看齊瀾了,他道:“你不是說不好廉價嗎?收得這麼急切,也不怕不小心給拗斷了。”

  齊瀾還在沒答話,他就又“呸呸呸”了起來:“我送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壞了,既然你收了我的定……髮簪,就要好好保存,不能弄壞了。”

  “好。”他送他東西,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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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料峭,小白一聲長唳從空中下來,撲閃著翅膀跳進來。

  謝流停下筆,招了招手:“過來。”

  小白抖了抖翅膀,鳥頭一點一點,咂嘴——先拿吃的來。

  這鳥真是越來越精了,謝流眼睛眯起,陰測測一笑:“再不拿信過來,今日就吃烤小白。”

  小白抖了抖身子,不情不願的將綁在腳上的信取出來,飛過去扔下,見謝流拿了信就不管它,氣呼呼地咕嚕幾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流讀完信,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其他,往容緒那邊而去。

  ——狼子野心的匈奴,終於向雲關進攻了。

  這大過年的,還沒幾天,匈奴就耐不住了,竟然趁著這個眾人都不備的日子進攻,雲關損失慘重,急需援兵。

  “明日便是初七,陛下會再次開印,到時候糧草批覆便會下來。”謝流道,“只是這些僅僅只是剛剛夠用而已,這戰一打,消耗就大,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那就只能再次要糧了。”

  容緒揮筆,很快就開始下筆:“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回去了,雲關絕對不能丟,糧草的押運……就讓阿玦來做,我們先趕回雲關。”

  容緒寫了一半,墨汁用完抬手蘸墨,就看到謝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徐之有話不妨直說。”

  “王爺既要糧草,還要世子回去,您覺得,一直不放心漠北的陛下會答應嗎?”

  容緒一頓:“徐之的意思是?”

  謝流:“世子這回真的要當人質了。我們要增加糧草,世子就必須就留在這裡安陛下的心。”謝流擺手,阻止容緒想要開口說話的動作,“我知道王爺一直擔心繁華的定京會讓世子迷失了自我,等回到漠北無法擔任起容王這一位子所負擔的。讓世子回漠北,押糧草,就是為了錘鍊他。可是您覺得,陛下真的會願意再看到一個不可一世的容王嗎?”

  “不願意也得願意,”容緒根本就不想同謝流說這話,“我們容家,不能有孬種,容王這個位置,既然只有他一個人能做,他就要負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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