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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流:“……”不是應該倒過來嗎?

  容緒卻不在意這個,在他看來,容玦就是最好。

  謝流道:“之前在信上沒怎麼說,這次也跟世子說一下,早做準備。”

  容玦看向他:“何事?”

  “定京很太平美好吧?”謝流不答反問,“車水馬龍,花團錦簇的,要是我我也想一輩子呆在這裡。”

  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了。

  容緒咳了一下:“別聽謝流胡說八道,阿玦,這次我們過來,除了借糧,還有件事,就是想讓你回漠北。”

  容玦一呆:“這麼快。”

  他恍惚間以為自己才是昨日入京的。

  “五年了,也夠了。”謝流道,“王爺已經為你請旨,就等正式加封了。”

  容玦從出生起就被人叫做世子,來了定京,同熙帝等人也一直以世子之禮待他。

  容玦瞪眼:“我居然還沒加封為世子?”

  容緒攤手,有些無奈道:“確實沒有。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兒子,這麼一道旨,可有可無的。”

  封了世子,就要回漠北了。

  容玦垂下眼睛,以前不覺得,現在一回想在定京的點點滴滴,還真是捨不得。

  “先生,”容玦推開謝流的房門,來到他這裡,“您在忙什麼?”

  謝流回頭,看到是容玦,手下動作也不停:“裱畫,你離我遠點,別毀了我的畫。”

  容玦乖乖地應了一聲,自覺遠離,隨口問道:“這是要給誰的?”

  “給你的老師。”謝流道,“教導你這個混世魔王不容易,搞不好就會折壽,得備些好禮。”

  “給陸先生的?”

  以謝流的性子,肯定是看不上鞏詠德的。

  “你不是肯定了嗎?還問?”

  謝流將畫吹乾,小心翼翼地裝到畫匣里。看到容玦還坐在那裡,端端正正的。屋內燃了炭火,門窗只露出點縫隙通風,謝流雖然是書生文人,體質也不是很弱,故而炭火設得也不多。

  屋內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容玦坐在冰涼的紅木椅上,還這麼耐心。

  “還真不一樣了。”謝流走到容玦身旁,比劃了一下,“以前這麼一點,就喜歡到處跑到處鬧,怎麼都坐不住,背個書還要人看守。”

  “先生……”容玦內心一陣觸動,頗有些不自在,“我都這麼大了……”

  “是大了。”謝流有些哽咽,“會為人著想了,沒那麼霸道了。”

  容玦忽然臉熱,不好意思地拖長聲音:“先生……別說了。”

  謝流輕笑,容玦也大了啊。眼前的少年穿著一身華貴的紫色衣袍,領口是白色的絨毛,與他的皮膚同色,他沒有像他一路所見的其他定京男子那樣戴玉佩花,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將頭髮挽起,一條素白的髮帶繫著。昂頭挺胸,眼睛裡都亮著精神,就這麼坐著,也是簡潔又不失雍容。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VIP]

  謝流給容玦倒了杯熱茶:“坐了半天了, 喝些熱的吧。你找我來, 是有何事要說?”

  容玦瞄了眼他珍重放在手邊的畫匣:“先生是要拜訪陸先生?”

  反被容玦先問起自身, 謝流也不急著問他了, 給了個肯定的答案:“陸先生於我有些交情,多年以來, 雖然書信甚少, 卻可談得上是交心了。”

  居然這麼好?

  容玦有些彆扭:“以前怎麼沒聽您提過?”

  謝流停了停,半晌才道:“我以為, 定京我是不會再來了。”

  對於謝流的事,容玦以前在府中也曾聽聞其他幕僚提起過,言語間滿是尊敬。對於謝流,他們是心服口服的。

  謝流面上閃過懷念之色:“當年我能回漠北, 還真是多虧了陸先生。”

  容玦小雞啄米般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

  謝流看他這樣,不知怎的又有些手癢了。

  ——看著挺乖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捋一把。

  容玦毫無所覺,打探完陸昌明的事就提起了齊瀾。說是之前的見面,未免生疏冷淡了。

  謝流驀然想到了容緒的做法,一陣惡寒:“難道你要我親親熱熱的上去抱一下?王爺都沒這麼做。”

  他又補充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太子,我們不過是藩王,表面上的禮還是要到位的。”

  “不是。”容玦回道, “只是覺得……有些疏遠了。我們不是太-子-黨嗎?”

  “你覺得正經的□□應該是怎樣的?”

  “就……就那樣啊。”容玦答不上來,往日他和齊瀾除了鬧矛盾, 向來都是親近的,有時候因著齊瀾的性子好,容玦還會得寸進尺。

  “我以前又沒有當過太-子-黨,”容玦大聲道,“老子也是第一次好伐!”

  謝流:“……”

  他望了望外面,確定真的沒人:“凡事都有第一次。你這麼大聲,是想讓人都知道你在慌嗎?”

  “我沒慌!”

  “那你這麼大聲說什麼?”謝流語調一轉,“難道是心虛?”

  容玦這下說話更大聲了:“我心虛什麼?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謝流:“……”

  他坐了半晌,等容玦平靜下來,這才問道:“世子殿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之前對太子那樣,顯不出我們和他的親近?”

  容玦小聲的嘟囔了句“廢話”。

  “很好。”謝流收回他手中的茶杯,“那你說說,怎樣做才對。”

  這個容玦哪裡說得上來?他回想了一下以前和齊瀾的相處,不說話了。

  謝流挑起一根眉毛,略帶挑釁:“怎的不說了?不是想和我長篇大論嗎?”

  “還是先生您說吧。”

  謝流盯著他看了會,眼睛一眯,專心喝茶:“等我回來再說吧。”

  容玦還能說什麼呢?

  也只好乖乖的點頭了。

  ===

  謝流到了陸府,先是按照規矩遞了帖子,再到門房候著,等到裡面的小廝出來,這才緩步走了進去。

  陸昌明正在大堂等他,見到謝流一來,爽朗一笑:“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過來,徐之你就算是空手而來,我也是歡迎的。”

  謝流將畫匣遞給他:“我哪裡好意思。”

  陸昌明收了禮也不立刻拆開,反倒是拉著謝流說了幾句,兩人說了些話,謝流就問起容玦往日在國子監的情況。

  “先生也知道,我們漠北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孤身上京,也是沒辦法了。我心裡實在記掛,要他學好,怕他學壞,又擔心他嫌我煩……”謝流低聲一嘆,接著喝茶將寬大的袖口掩到面上,“讓先生見笑了。”

  陸昌明點頭以示理解:“我知道,我雖然無妻無子,但家裡也有子侄,我在京中,也會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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