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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王丞相在前,其他人也紛紛上書做出自己的見解。

  基本上,除了齊瀾就是齊波了。

  大齊的皇子十五便會參與一些朝政,幫忙處理奏章和一些稍稍簡單的事務。儘管他們最後都要給同熙帝過目,但是他們做得如何,百官有目共睹。

  齊深今年才剛參與,謹慎細微,中規中矩,暫且還看不出什麼。齊波做事因著有馮家在後面幫忙,事情是辦得利索又漂亮。齊瀾都是自己完成的,王家對他參政仿若無所覺一樣,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雖然偶有錯處,但也不妨事。

  馮家自然是請立齊波的,還有的是真心是根據各位皇子的表現上書,說出自己的考量。

  當然也有根據形勢跟風起鬨的,希望新立的太子記得自己的好,也有佁然不動,嘴巴閉緊得跟蚌殼似的。

  一時間,整個早朝熱鬧得如同集市一樣。

  同熙帝說了要立太子,卻不說自己屬意誰,反而讓朝臣各抒己見,任由他們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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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瀾知道消息的時候,正在皇后那裡坐著。

  她也知道今日是王丞相上書之日,心裡既糾結又高興。她害怕同熙帝不同意,到時候他們母子恐怕要惹來同熙帝的厭惡。

  齊瀾按住她顫抖的手,緩聲安慰她:“母后放心,不會有事的。”

  王皇后點頭,止不住的喝水。

  齊瀾嘆了口氣,道:“父皇會同意的。”

  容玦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小白在他的肩上老老實實地立著。

  將攏在袖中的信收好,容玦先給王皇后行了禮再坐下道:“我聽說今日皇后娘娘有喜事,給娘娘道喜來了。”

  王皇后抿唇一笑:“哪有的事,你別淨聽別人胡說。”

  對於容玦,王皇后還是很喜歡的。容玦看著很是乖巧,雖然聽說過一些他的事,但王皇后每次看到他這個身板,還是很難相信。

  虛虛實實,三人成虎,在她看來,傳聞還是謬誤的。至少,容玦在她面前就從沒出過格。

  至於容玦背後的容緒,這麼多年來,也沒見容緒插手定京的事,想來也是因為隔得遠再加上有所顧忌才沒出手。

  對於王皇后是怎麼想的,容玦一概不知,在他看來,王皇后的心是好的,奈何就是蠢了點,膽小了點。

  當然,這個他絕不會直接對齊瀾說。

  當初選擇齊瀾,齊瀾的保證他還記著,這些年他的做法也實現了他的承諾。

  只有對敵人,他才會揪著不放。

  在皇后面前,他是半點都不會透露他是怎麼和齊瀾謀劃的。

  對於王皇后,容玦向來都是哄著的。

  撿好聽的話對她說就是了。

  於是,齊瀾就眼睜睜地看著容玦三兩句話解決了王皇后,順帶將他拉走了。

  出了宮門,容玦就將容緒的信給了齊瀾。

  “王爺信中說會延遲過來,讓我同你說一下。”齊瀾三兩下就看完了,他笑了笑,將信遞給容玦,“看完燒了。”

  容玦接過來一看,開頭就是一個“太子殿下”,老爹還真是豪放不羈。

  看來他是認可齊瀾了。

  信中的內容無非就是祝賀,再就是漠北的些許情況。

  確實如容玦所料,今年的漠北收成也不好,他要等巡防過後才能來到定京,到時候會和容玦一起過年。

  容玦想了想,道:“陛下還未定下人選,但我父王已經說了,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差錯了。”

  他壓低聲音,湊到齊瀾耳邊:“恭喜了,太子殿下。”

  容緒這一封信,就代表容王府會支持他向同熙帝施壓了。

  就算是齊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了,只要沒正式冊封,容玦就不可在公開場合直呼他為太子。

  容玦就這麼突然來一下是齊瀾萬萬想不到的。

  秋高氣爽,涼爽的秋風撫過,身邊明艷的容王世子就這麼俯在他耳邊,溫熱的呼吸舔舐著他的耳朵,讓他發癢發熱。

  齊瀾半邊身子都僵住了,發麻的感覺從耳朵傳到腳底,動也動不了。

  過了會,他才啞聲道:“別那樣。”

  ——也不知道是指的什麼。

  容玦說完這句話,便笑嘻嘻的,心情極好。在他看來,這是齊瀾讓著他的表現。

  看來就算齊瀾做了太子,他也不會被他壓著。

  確定了這回事,容玦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下了。

  他向來橫慣了,也不覺得身邊人不讓著他有什麼不對的。

  故而在國子監門口看到齊嘉齡對他怒目而視時,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齊嘉齡一向是同齊波一同來國子監的。兩人在門口分開,再加上齊波和齊瀾一直有意識地錯開對方,齊嘉齡和容玦還真對不上。

  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齊瀾和齊波的馬車一前一後地到了國子監,兩人就這麼遇上了。

  對於齊嘉齡這個公主,容玦是沒什麼印象的,只記得她喜歡跟在齊波後面。

  ——反正都是齊波那邊人。

  容玦也不覺得和個小姑娘對上會有損英名,那日在校場,這公主就沒給他好臉色,他為何還要去給個笑臉?

  齊嘉齡也沒想到容玦竟然會直直地和她對上,頓時氣得跺腳,喊來齊波:“哥!容王世子他……他……”

  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好由頭來,當即學了那閒時看得話本,喝道:“他輕薄我!”

  齊波:“……”

  他就在旁邊,也沒看到容玦做什麼,自家妹子就炸了。

  容玦翻了個白眼:“公主殿下,我哪裡輕薄你了,你有什麼值得我輕薄的?”

  齊瀾也笑道:“妹妹真是……這話可不能隨意說,也虧得這裡沒別人。”

  其實他在心裡已經恨得不行,也不知馮貴妃怎麼教的,齊嘉齡這個公主天真得不行,聰明是有,可有時候小聰明再加天真,就是蠢了。

  這幾年容玦怎麼樣,他還不清楚?

  齊波也是尷尬得不行,他瞥了一眼容玦的臉色,強笑道:“這事是嘉齡——”

  他還沒收完,齊嘉齡便搶白道:“他看了我,就是輕薄我!”

  “……”

  要不是這裡都是自家兄弟,齊波都想掩面逃走了。

  他掃了一眼後面的齊深,再看看面露嘲諷的容玦和齊瀾,斥道:“嘉齡!不要胡鬧!”

  容玦道:“公主好歹也讀了幾年書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知事。‘輕薄’這個詞可不要隨意亂用,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呢。”

  齊嘉齡漲紅了臉,張口“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那日在校場,她看容玦那樣的身手,就覺得這個容王世子不一般,又想到他是齊瀾那邊,就滿心不舒服。

  這樣的人,為什麼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呢?

  容玦這話不輕不重的,好歹也算是個警告,但齊嘉齡還是覺得沒臉。她還從未有這麼衝動的時候,就只想著落容玦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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