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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達搖頭:“不要, 我和那個小胖子八字不合你又不是不知道。”

  齊瀾瞪他——你不去難道我去?

  “反正我不去, ”王明達道,“再說, 少吃點對他也好。”

  雖然最後還是要進栗鴻寶的肚子, 但齊瀾的目標卻不是他。齊瀾又覺得發悶了,很奇怪, 他最近總是能因為一點點小事而生悶氣。

  他煩躁地將東西收起來,沒好氣道:“不去就算了。”

  沒多久,陸昌明便來上課了。他一走進學堂門口,便是一頓, 而後再次走出去站了會再進來。

  學堂內的人都是大為不解,不知道他再做什麼。

  陸昌明抖著眉毛,走進來在講台上站定,環顧一周道:“雖然入秋有段時間了,但還無需點炭火,這學堂內怎的會有炙肉味?是哪個搗蛋鬼背著我偷偷點了炭火烤肉了?”

  有膽子敢這麼幹的就沒幾個。

  馮修傑向齊波使了個眼色,有些按捺不住,他動不了容玦不代表別人動不了他,陸昌明就是個極好的機會。

  齊波瞄了下假裝若無其事的容玦,再看後面毫無反應的齊瀾, 輕微搖頭。

  做這事的人明顯就不在乎。這幾年,他們沒了栗鴻寶, 功課成績也沒以前那麼好看,陸昌明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明白的。而且,因為他們的成績降了,更加凸顯出栗鴻寶和容玦的成績,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陸昌明顯然很偏愛他們兩個。

  台上的陸昌明將底下人的小動作看得是一清二楚,當下就知道是誰做的。既然沒人主動出來揭發,陸昌明也不會揪著不放白耗時辰,他敲了敲手裡的戒尺,朗聲道:“學堂乃是學子學習的地方,莊重肅穆,不可隨意嬉鬧玩耍。所謂業精於勤……”

  容玦打了個哈欠,捅了捅栗鴻寶的胳膊,遞了一張紙條過去。

  栗鴻寶接過紙條,避開陸昌明的目光,展開一看,正是容玦約他放學後去堵馮修然。

  馮修然是誰?

  看名字還和馮修傑挺像的。

  栗鴻寶不再多想,反正都欠打,阿玦說該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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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瀾一直注視著容玦的動作,見他遞了紙條同栗鴻寶商量,料想是兩人約了一起去找馮修然。

  就栗鴻寶那個胖子能去做什麼?

  齊瀾再次覺得有一口氣梗在心口,容玦要是找他商量,他也會答應的。

  將書本“啪”地一下大力合上,不顧旁人驚詫的眼神,齊瀾起身就走向容玦那裡,一股腦將之前收好的乾果灑在容玦桌上。

  容玦抬眼,這人之前不是說沒有麼?怎麼這回就有了。

  齊瀾道:“先生之前說了,不可在學堂內吃東西,一會便是騎射課,你可以將這些帶去校場。”

  再想到每次騎射課,容玦都是和栗鴻寶坐在樹下對著他們品頭論足挑肥揀瘦的,齊瀾頓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塊市場攤檔上的一塊豬肉,任由容玦說了算。

  他說煮,他就不能蒸,說要煎,他就得下油鍋。

  這怎麼可能?

  齊瀾搖頭,將這個沒由來的想法甩出腦袋,硬邦邦對容玦說了幾句,不等他再次回答,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栗鴻寶磕著果子,含混著說話:“阿玦,你說大皇子最近是怎麼了?忽冷忽熱的……”

  “我怎麼知道。”容玦得到了齊瀾給的東西,反而不大開心了,齊瀾最近對他是若即若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照舊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著,栗鴻寶想了想,忽然問道:“阿玦,王爺什麼時候來定京?”

  這個容玦也說不好,容緒一早就說過要來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卻沒有說是什麼時候。

  “得看今年匈奴的收成如何吧,若是那邊收成不好,定是要巡視了再走。”

  若是收成好,匈奴就不會在寒冬臘月還來掠城了,這巡視也可適時免了。

  栗鴻寶道:“我估計今年不會好了。我聽我爹說,下面報上了好幾個中飽私囊的貪官污吏。百姓都快活不下去,那些人還不知收斂。”

  ——大齊今年收成不好。

  容玦抿了抿唇,陵江以南,氣候溫暖,若是連這邊的收成都不好的話,漠北和匈奴那邊就更不要說了。

  眼下馮家舉家進京,肯定不是單單為了述職而來的。

  容玦瞥了遠處的齊瀾齊波一眼,時間如白駒過隙,帝王也有年老時,幼虎終將長大,只是誰才是下一任虎王?

  這五年他同齊瀾走得那麼近,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同熙帝未多加阻撓,便是一種默許。

  可馮家要是就此善罷甘休也是不可能的。

  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後一步不可能退了。

  也不怪馮修傑自從馮修然進京後就變得狂了不少。

  馮修然年輕有為,若是齊波真能成事,他以後便是肱骨之臣,定能得到重用。

  這也是容玦要同馮修然打一場的原因,若是任由馮家人繼續下去,豈不是顯得他們弱了氣勢?

  可偏偏齊瀾好似不大同意此事一樣。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喜歡自作主張惹事?

  也是,齊瀾的行事一直都是規避鋒芒的,自己選他也是因為和馮修傑結了梁子不能在齊波那裡呆了才轉向他……

  他大概一直是不苟同自己的吧,只不過因為自己是容王世子,對他助力頗大,這才一直忍著。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自己的父親沒能及時過來,讓馮家人長了威風,自己又去招惹他們……

  容玦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齊瀾肯定是在計劃悄悄拋棄自己!

  他嗖地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向齊瀾那邊去。

  要是不想和他處了早說就是何必忍著?還每天早上督促自己穿衣吃飯,何必那麼麻煩做好人?

  “阿玦,你去哪裡,東西還沒吃完呢……”栗鴻寶在後面追著他。

  容玦甩手道:“不想吃那人給的東西,吃多上火!”

  容玦這麼一說,栗鴻寶也不吃了,在後面跟著他道:“阿玦你彆氣啊,氣壞了吃不下飯對身子不好的……”

  兩人一路呼啦啦的扯話,很快就走到了齊瀾那裡。

  王明達正在場邊休憩,見到他們過來,大笑道:“栗鴻寶你是滾過來的嗎?”

  栗鴻寶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他雖然臉大,眼睛卻難得不小,瞪著人的時候眼睛烏黑圓溜,像白皮包子上兩點黑芝麻。

  “阿玦你還是氣著吧,這樣的話大皇子就會允許我們打王明達了。”

  王明達聽了,也很想打栗鴻寶。

  容玦一腳踩在場邊欄杆上,一個輕巧的翻身便進去了。

  他轉過頭來,警告地看著王明達:“回來要是鴻寶不開心了,我就帶著小白在你家後門蹲著。”

  王明達:“……”這些年,容玦逐漸長成抽條,再也不需要靠孟文彬幫忙套麻袋了,他一個人就能將王明達揍得滿地找牙。而栗鴻寶,有了容玦撐腰後,更是一言不合就和他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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