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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波的個頭可不比齊瀾小,絕對比容玦還大,這麼一拳下去,容玦大半個臉得完蛋。

  那頭的齊波也是一驚,他們打了有一會,容玦每次都能避開要害,順勢躲避反擊,沒想到容玦一分神,竟然沒有反應到他的正對著的拳頭。

  “嗬——”栗鴻寶倒吸一口冷氣,一時竟也忘了落在他身上的拳頭,閉上眼不敢看。

  他不敢想像容玦挨了這一拳會怎樣。

  “唔——”一聲輕哼。

  ——不是容玦的聲音。

  栗鴻寶睜開眼,正好看到齊瀾將容玦護在懷裡,臉上挨了齊波的拳頭,從顴骨那裡青腫到變紫,若是皮膚薄些,只怕已經出血了。

  齊瀾結結實實地挨了齊波這一下,也顧不得自己的臉,他先是看懷裡的容玦,確定他沒事後,這才呵斥道:“齊波,你夠了!”

  要是容玦真挨了這一下,這國子監是真別想要太平了,明天容緒就能從漠北飛來定京要個說法。

  齊波有些不甘,他收了拳頭陰測測道:“這關你何事?”

  剛剛要是容玦憑自己本事躲開,他搞不好好真的停手了,可眼下齊瀾突然加入,還替容玦挨了打,他就不爽了。

  “你滾開!”

  齊波說完,馮修傑也迅速從地上爬來幫腔:“大皇子你可想清楚,這裡原本可沒你什麼事,別瞎湊熱鬧。”

  既然齊瀾的年歲不是白長的,齊波自然也不是吃乾飯的,這一拳幾乎用盡了他的力氣,齊瀾的臉陣陣發痛,礙於面子他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喊出來,只得忍痛絲絲的抽著氣:“先生就要來了,要是不停手,大家就都等著處罰吧!”

  “先生?!哈?”馮修傑指著瑟縮在門口的鞏詠德,“你是說他嗎?”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向那邊看過去,鞏詠德正好從窗口冒出頭來勘察。

  一眾勛貴子弟毫不留情地發出帶著濃重嘲意的鬨笑聲。

  鞏詠德除了教書在其他方面就是廢物。齊瀾繃著眼角,他明明說了讓王明達去找陸昌明過來的,怎麼找了這個過來?

  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加重這幫勛貴子弟對他的輕視。

  他根本擺不起先生的架子來制住他們。

  馮修傑大笑道:“容玦,任你再強也有乏力的時候,你以為大皇子護得了你一時,還能護住你一世不成?”

  齊瀾臉色難看:“馮修傑你別太過分!”

  容玦從齊瀾懷裡起來,目光灼烈:“把你剛剛的話再重複一次!”

  馮修傑:“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容玦,你別以為每次都有人來護你!”

  “我容玦,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容玦冷聲道,他一步一步逼近馮修傑,“而你,今日會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

  今日,他和馮修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馮修傑不甘示弱,梗著脖子喊道:“來呀,你也別慫,我們實打實的來干一架。要是你輸了,從此遇見我你就得繞著走,要不然你就跪下來叫聲爺爺!”

  “先生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齊瀾猛地抬頭,就看到王明達進門正對著他眨眼。

  “不是早就來了嗎?別吵,讓我弄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北蠻子!”馮修傑不耐煩道,“再說,來的是鞏詠德那個縮在窗戶下的慫貨,有什麼好怕的?”

  “是嗎?這麼說來,我你也不怕了!”馮修傑的背後驀然傳來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先……先生……”馮修傑一回頭就看到陸昌明站在後面。

  “讓容王世子叫你爺爺?”陸昌明陰沉著臉冷笑道,“老容王早就沒了,你說這話也不怕折壽?”

  陸昌明一來,眾學子都停下手不敢動了。馮修傑不甘心的看著容玦,雖然朝中比陸昌明官職大的一抓一大把,但凡朝中貴族子弟出身的,卻都是陸昌明的學生。陸昌明人不在朝中,影響力卻不小,他們以後都是要繼承家族的榮耀繼續做官的,陸昌明萬萬不能得罪。

  馮修傑停手容玦可不會就此作罷。他一把抓起馮修傑:“怎麼,這就沒膽了?”

  沒等馮修傑再次反駁,容玦的拳頭就直接砸在他臉上。馮修傑只感到鼻尖一酸,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脫出,他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一股腥甜的味道當即在喉口瀰漫開來,鼻腔留下兩行血,配合著腫高的嘴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陸昌明眼角一跳,喝道:“容玦!”

  馮修傑瞪著容玦,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是真的沒想到容玦真的敢在陸昌明面前動手。

  容玦收了手,將馮修傑一把甩在地上:“先生明鑑,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能讓我叫‘爺爺’的。”

  齊瀾也起身肅然道:“老容王為守住雲關戰死,鎮守我大齊的門戶,功蓋千秋,這聲‘爺爺’也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陸昌明無聲地掃了一眼齊瀾,再看齊波也是默然不語的樣子,心裡有了定奪。

  容玦得理不饒人,他的爵位繼承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哪怕同熙帝不認,他仍舊是漠北下一個土皇帝。他自然不需要在陸昌明面前收斂。

  就算是陸昌明告訴謝流,他也不怕。

  陸昌明板著臉,將門外的鞏詠德叫進來,先讓馮修傑給他道歉。

  “這……這,不必了,”鞏詠德勉強站直身子,連連擺手,“也不是什麼——”剩下的話被陸昌明眼角一睇,吞下了肚子。

  “為學莫重於尊師,師者傳道受業解惑,卻被你們如此嬉笑,成何體統!”陸昌明虎著臉,倘若今日馮修傑不道歉,鞏詠德以後也不必在國子監繼續教書了,這裡的學生原本就自恃矜貴,從此以後只會更加看不起他。

  容玦挑著眉毛,眼看馮修傑臉都漲紅了,就是憋不出那句話,火上澆油:“馮將軍的孫子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尊個白身為先生,還要道歉,陸先生你可真是想多了。”

  “你——”馮修傑轉頭怒視容玦,“你不要胡說!”

  “那你道歉啊。”容玦幸災樂禍,“三叩首來一個啊。”

  齊瀾拿手掩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民間的拜師禮需行三叩首,但在國子監這裡卻是沒有的,陸昌明是完全靠自己壓住學生的。馮修傑今日三叩首,就算是正式行了拜師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往後鞏詠德年老,都要他來養。

  陸昌明咳了一聲,示意容玦閉嘴,國子監對學生在尊師這方面的要求並不嚴格,容玦步步緊逼終究會讓馮修傑騎虎難下,徹底惱了鞏詠德。

  齊波出聲道:“這件事我也有錯,在這裡給先生道個歉,希望鞏先生原諒我們,不計前嫌繼續教我們。”

  齊波都道歉了,作為他的頭號小弟馮修傑也只好捏著鼻子認錯。

  “要有誠意一點啊,”容玦仍然覺得不夠,“看你之前把鞏先生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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