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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大少爺就是不能瞧。”冬陽放下筆,大有他要瞧他就不寫。

  易雲卿拿他沒辦法:“好好,我不瞧。”說罷轉過身去,轉回身時手腳快速的要搶,結果冬陽早有準備躲了開,不想易雲卿卻是乾脆連人帶紙的搶入懷裡,歪頭‘吧唧’一口親在冬陽臉上。

  冬陽好不易掙開,易雲卿已經搶到了紙條,拿在手上得意的揚一揚,湊近燈下打開一看,鼻子都差點氣歪!

  ‘大少爺所求第三無效’。

  揚手要撕。

  冬陽躲到石桌另一邊道:“撕了會遭惡運。”

  易雲卿覺著自己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還砸的挺狠。不過,要被這話堵死,那他就不是顯赫京城的朝延新貴!讓小廝守了,易雲卿跑去新買了六盞蓮花燈,一口氣寫下三張‘冬陽所求第五無效’爾後又寫三張‘所求第三定能實現’。光明正大的寫,寫了還揚了揚折好塞進蓮花燈中。

  冬陽被弄的是又羞又氣,小聲罵:“幼稚!”

  易雲卿到覺著自己幼稚的有理由,接連五盞蓮花燈沒寫他一句,最後這句還是讓他所求第三無效,他覺著自己就是脾氣太沉穩了才沒把人勾進懷裡狠狠湊一頓屁股。

  守在亭子口的小廝打發掉三撥人,湖面便漂起了一朵朵粉紅精緻的蓮花燈。隨著水流順流而下,直至漂滿整個湖面。

  易雲卿跟冬陽也點了燈,把燈放到湖面,爾後用樹枝一盞盞推遠只到讓其順流而下。順流而下的蓮花燈像承載著人的希望,隨波逐流間不知是會被水淹沒,或流向某些無人知曉的角落,亦或許最終漂向彼方。

  從幾盞到幾十盞到上百盞再到上千盞,整個湖面綴滿了蓮花燈。岸邊人流隨著蓮花燈漂流的方向緩慢移去,易雲卿跟冬陽也在人流中來到湖面下游處,要想從上千盞中蓮花燈中挑出自己那一盞,這恐怕不是一點點運氣就能成就的。而是要大大的運氣!

  易雲卿選了位置站好,讓小廝拿來專門取蓮花燈的勾子,把一盞盞像自己所放的蓮花燈撈上來讓冬陽取出裡面的紙條。是就留下來,不是就放回去。

  冬陽覺著有點像偷窺別人的秘密。

  易雲卿瞥了眼笑:“又沒寫名字,誰知道是誰的?再說,我們的蓮花燈或許都落到別人手裡了。”

  一想到那麼幼稚的紙條落到別人手裡,被別人知曉,冬陽就覺的臉燒的慌。

  一盞盞蓮花燈被人從水裡撈了出來,一群年輕公子聚在一起笑嘻嘻的念撈上來蓮花燈里的紙條,念到有趣處時不既哄堂大笑。在對面則有些帶著紗面巾的年輕小姐撈起蓮花燈,時不時傳來陣陣銀鈴似的笑聲。

  易雲卿勾來盞蓮花燈,冬陽小心拿出紙條,攤開一瞧立馬手忙腳亂的把蓮花燈放回去。

  “怎麼?”易雲卿瞧眼,以為紙條上寫了什麼羞人的話,不過後頭想想不對呀,給小廝打個眼色。小廝立馬機靈的把那盞漂浮開的蓮花燈又撈了回來,雙手小心捧了來。易雲卿掏出紙條,飄逸的行書字體讓人瞧了眼前一亮。

  ‘三求冬陽改口’。

  易雲卿抬眼看冬陽,那眼內的神情讓冬陽縮了縮脖子。

  捧了蓮花燈,丟開勾子。“走,回家。”

  易雲卿親手捧了蓮花燈回去放在屋子裡的博古架上,讓丫環們不准動,更不准冬陽動,直羞的冬陽在那大半個月內都繞開那博古架走。

  54種桃

  出了正月,拜訪老夫人的人忽然多了起來,余氏手上也多了許多邀請帖,連冬陽也有邀請帖子。邀請余氏的自然是女妻團體,而邀請冬陽的是京中貴族間極少數的一個團體,皆是京中貴子的男妻。

  老夫人瞧了,跟余氏商量道:“冬陽雖然身體還沒全好,但也沒每日悶在家裡的道理。這麼招吧,你跟冬陽商量一下從拜帖里挑兩個名聲好的先讓冬陽接觸看看,也算是給冬陽交個朋友。要覺著好,那以後出去也能有兩個說話的。”

  余氏點頭,回頭跟冬陽商量了下,讓人打聽了拜帖里的主人名聲跟脾性,從中挑出兩個回了帖子,約定拜訪的日期。

  易雲卿贊成冬陽交朋友。

  這日。余氏一早便把家務都處理好,穿戴整齊的等在軟閣,時候差不多時老夫人先走了來。

  余氏忙上前把老夫人扶上首座,道:“怎還勞動老夫人來?媳婦在這陪著就是。”

  老夫人拍拍余氏手,打趣道:“怎麼?管家媳婦嫌我這老婆子礙事?”

  要是以前,老夫人這麼說余氏肯定以為自己討了嫌,可經過那麼長久的相濡以沫,余氏跟老夫人的感情可謂是親如母女都不為過。這種玩笑一樣的打趣不即不會傷兩人之間的感情,反而會讓兩人之間的相處氣氛更為輕鬆。“老夫人這麼說可是怪媳婦昨日在牌桌上贏了您兩把?要這麼招以後兒媳婦可不敢跟您打牌了。”

  老夫人笑戳她兩下:“你個牙尖嘴利的。”

  余氏笑開。

  大丫環跟管家婆子陪著笑了一場。

  京中貴子的男妻出身很是複雜,有出身大家的庶子,也有出身商戶的,余氏跟老夫人商量老久又派人打聽了,才確認兩人。一個是出身大家的庶子,斯文有禮待人溫和,也不太愛跟人交際,單姓黎;二是出身商戶的嫡次子,性格就較為直率,有什麼說什麼沒啥心機,姓吳,嫁的是朝中大臣的庶子,那庶子混得還不錯好似也弄了個小官當。

  其實要說,京中娶男妻的都是家中不得勢的庶子,嫁為男妻的也是不得勢的庶子,嫡次子的都很少。像冬陽這樣嫁的不僅是嫡子還是嫡長孫,官居朝庭新貴天子近臣,前途無量的易雲卿的這種情況,幾乎沒有。更有傳言誠實,易雲卿為這男妻拒絕京中貴女的愛慕傾心,其中不缺豪門世家大族的嫡女千金,要知道任意挑一個都能為自身仕途增光不少,反之,可是把這些豪門世家大族都給得罪了。

  一早,黎祈跟吳澤先約好碰了頭這才一起來到易家宅子。不想兩人約好從側門前,卻被門房千請萬請的請到前門。兩人對視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錢管家迎了來見禮道歉:“抱歉,是家奴們沒說清楚,還請兩位貴客不要見怪。”

  黎祈跟吳澤怔了怔,忙回禮。

  錢管家親自迎領讓兩人是受寵若驚,當見到余氏外還有首座那雍容華貴的老夫人時,兩人幾乎是心驚膽顫。一般來說男妻比女妻低上半籌,除了正經拜訪的日子連女妻一般都不得走前門,可今兒不僅讓他們從前門的小側門進還讓大管家親自迎領,正經長輩夫人出動,易家最長的老夫人都來了,這些料想不到的結果幾乎把兩人給砸暈。

  老夫人笑擺手:“兩位不要拘束,權當我這老婆子呀湊個趣。”

  “兩位快請坐。”余氏招手,讓丫環趕緊看座。柔和笑道:“我們家冬陽身子不太好,來京路上又旅途勞累,是以就一直在家中養病不曾交什麼朋友。”說罷又笑笑道:“兩位若不嫌棄以後就請多走動走動,權當多個說話的。”

  黎祈起身,一派斯文的見禮道不敢。

  吳澤是在家裡被寵慣了的,性子直,當下拍胸口:“夫人請放心,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唯獨愛交朋友。”

  老夫人笑呵呵的在兩人神情中瞧了一圈,跟余氏交換下視線,點頭。

  余氏心中有底,意思性的問了些便讓管家婆子帶兩人去冬陽會客的院子。

  能留在余氏身邊幫著管家的管事婆子都是百中挑一的精明人,當下低眉順眼的領著兩人,說是領著但中間卻隔著些距離,可這距離也不遠剛好讓兩人說些悄悄話。

  黎祈跟吳澤同為男妻在之前就是認識的,兩個性格相左的人卻意外的合拍私交也不錯。吳澤性格跳脫較為好動,當下特意跟領路的管家婆子拉開點距離,與黎祈悄悄的咬起了耳朵。

  “這易大人為男妻拒絕那麼多有意結親的名門貴女,還拒絕那麼多有意抬上門的貌美女子,你說,他的男妻是不是非常漂亮非常有才華?”吳澤這麼想也無可厚非,畢竟易雲卿的確是拒絕了許多有意結親的貴女還拒絕了許多想要巴結而被特意送上門的貌美女子。

  黎祈拍他手悄聲回:“先別想這麼多,呆會兒就見得到了。你今兒別惹事也別失禮,正經管事夫人跟老夫人都出動了,還讓我們從前門進,說明易家對這男妻非常看中愛護。”同等家族的男妻女妻在外吃席,那主人必會先招呼女妻然後才是男妻,因為女妻是能給夫家留子嗣的,而男妻不能。易家今日如此重視他們的拜訪只告訴他們一件事,表明易雲卿這男妻的重要性。能讓夫家如此重視,能讓重視子嗣的長輩如此愛護,連黎祈都對這聞名已久卻不得見的冬陽感興趣了。

  管事婆子把兩人領至後花園,兩人按奈好奇不去四處打量,可不想宴客的亭子是布置的雅致美觀糕點茶水備齊,位子卻是空的。

  管家婆子也是一怔,問丫環:“少夫人呢?”

  守在亭子的小丫環指指院中。

  黎祈跟吳澤探身一瞧,美男是沒瞧見一個,只見一人蹲在那拿著鋤頭正在挖坑鬆土。

  松好土,冬陽從丫環手中接過桃樹苗扶正把根壓在坑底用土埋實,爾後在旁邊用石頭圍了個圈,圈中一層肥土一層沙土埋了兩層。

  候在旁邊的大丫環瞧見亭中兩位外男,怔道:“少夫人,兩位客人已經來了。”

  冬陽起身,回頭看了眼。

  從管事婆子的神情中得知冬陽身份的黎祈、吳澤因這一眼,怔神了老半天。兩人偷偷對視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錯愕,因為那一張臉,不能說漂亮更不能說美,稱不上風姿獨特,只能說五官清郎端正。這樣一張,甚至可以說是平凡無奇的臉與兩人料想中的美艷清俊幾乎可以說完全沾不上邊!

  冬陽淨了手,若整理下衣裳走了來,歉意笑下:“抱歉。”他之前也是準備好接待客人的,只是一聽從揚洲快馬送來的桃樹苗快要死了,哪還顧得了什麼接待客人?立馬擼了衣袖親自把尚存的八棵桃樹苗種下。八棵桃樹苗出自於揚洲村子裡他以前種的三棵桃樹的種子,總共送來二十八棵幼苗,到京城易宅也就活了八棵尾數。

  兩個錯愕不已的人忙收了收心神,回笑道:“沒關係。”

  吳澤性子率真,直問:“少夫人剛才是種什麼樹?開花可漂亮?”

  冬陽抬手示意兩人坐了,爾後才道:“是桃樹。”

  “桃樹?”吳澤心內又是愕然下,因為在他的印象內桃樹雖然跟它的近親梅花很像,可兩者的價值在有心人之中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更何況在京中五花八門的觀賞花種中,桃花真心不算什麼有價值的觀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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