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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拉……奧丁……”寂寞月影用劍在沙地上寫上這兩個名字,然後在兩者中間打了一個問號,“你是說海拉和已經被消滅的“神”羅伊是“舊世界”的管理者。奧丁篡奪了世界的管理權,並在原先毀滅的世界基礎上建造了“新世界”,並且成功地在所有人腦袋裡灌輸了他們生活在“新世界”的一切?不甘心的海拉在“新世界”中營造了以舊世界為藍本的模擬世界——世界傳說OL?”

  “從目前所得的信息看來是對這樣的。”烈天點頭,儘管海拉和奧丁的說法有許多矛盾之處,但對於這一點並沒有太大的分歧。

  “不對。”寂寞月影搖頭。

  “什麼地方不對?”烈天問。

  “很多地方有信息矛盾。”寂寞月影說,他抬起頭看著烈天,目光灼灼:“第一,海拉和奧丁都說舊世界被毀滅了,那麼,我們現在所處的又是哪裡?第二,假設這裡是殘存的舊世界,那麼海拉應該有管轄權。那麼為什麼他會任由黑色魔導師殺了心腹助手斐諾安?第三,這是最關鍵的,黑色魔導師羽非零……”

  “零?”烈天疑惑道。

  “沒錯,他身上發生的事。”寂寞月影用手指輕輕敲著劍柄:“從表面上看,他的失蹤像是奧丁所為。因為他記憶力殘存真正世界的影像會對虛擬世界帶來不穩定,而這直接對現有世界的管理者奧丁帶來麻煩。可是仔細推敲,顏行歌失蹤之後,真正的得益人是誰呢?你被奧丁的“手下”追捕,這個時候海拉像一根救命稻糙一樣出現了,你幾乎沒有任何選擇,只能投向他的陣營。”寂寞月影嘴角露出一個笑意,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奧丁除掉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角色,而海拉卻得到了你——THEKEY。但是,既然世界秩序的管理者奧丁能夠輕易讓顏行歌消失,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你捕獲呢?況且,追捕你的人一定是奧丁手下嗎?會不會有別的可能?”

  “別的可能……”烈天的神色逐漸嚴峻起來,“你是說……一開始就是海拉自導自演了那一幕,目的就是讓我自己走入他的麾下?”

  “這只是一種推測而已。還有,黑色魔導師,啊不,重新出現的顏行歌曾對你提過這裡嗎?”寂寞月影問。

  “不,沒有。他看上去和以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那天我跟蹤他,也不會發現這裡……”烈天搖搖頭。

  “他的立場究竟是什麼呢?拼命殺戮,奪取能量,僅僅就是為了突破障壁回到過去嗎?”寂寞月影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可是他既然已經回去了,為什麼又要回來呢?疑點,太多疑點了。”他說著用劍尖把地上的字抹去,無意識地劃著名。

  “哥哥,不好了,”水銀燈急急忙忙跑進帳篷,臉色煞白,“有人襲擊村子!”

  “是誰?我去看看!”寂寞月影猛地站起身。

  “是……”水銀燈看了看烈天,輕聲說:“黑色魔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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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戮的華爾茲

  血紅的魔法書上瀰漫著黑色塵霧,黑色的巨大羽翼籠罩著黑衣黑髮的魔導師,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淺笑。他揚手,漫天火雨如流星般落下,大地頓時綻放無數紅蓮,火勢蔓延,生靈塗炭。然後他俯衝,下落,游弋人群,甩出一串火球或者冰箭,從沒有人可以讓殺戮如此優雅,宛若一曲華爾茲。

  “黑色魔導師過處,血流成河……”水銀燈喃喃說著,儘管在這裡已經經歷了無數殺戮,然而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驚駭。她發現在與那幽深如黑洞的眼眸對視的時候,她渾身戰慄,使不出任何法術,只能眼睜睜地看到冰箭朝著她胸口而來。

  “叮——”清脆的撞擊聲,一個人影從斜刺里閃出來,他左手舉起的金屬盾擋住了冰箭的衝擊。紅髮的聖堂武士擋在水銀的身前,絲毫不畏懼地仰頭看著空中施法的身影。

  “顏,快住手!”烈天對著那個身影喊。

  黑色的魔導師住了手,他緩緩地降落到烈天面前。在他的目光投射到烈天臉上的瞬間,殺戮時刻的冷淡與戲謔瞬間變成了溫柔。可是這種溫柔卻讓烈天內心更加不安和刺痛。

  “你究竟在做什麼?”烈天質問。

  “找你。”羽非零的回答很乾脆,他說話的時候甚至帶著一種愉悅而欣喜的意味,這種神情和地上的屍體形成鮮明對比。

  “你就是這樣找我?”烈天不知道他此刻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必須依靠深呼吸才能保持臉上的平靜。他覺得在他和顏行歌之間有一條鴻溝正在形成。

  顏行歌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似乎是想上前抱烈天,卻被烈天閃過。烈天一把推開顏行歌,徑直向著一個方向跑去。然後他在一個地方跪坐了下來,在他前方靜靜躺著一個人,那是個絡腮鬍子的大漢。烈天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納加。

  ……

  “小子,新來的吧?”

  ……

  “喂!我才不是大叔,我才三十歲而已啊!”

  “抱歉。那麼……這位大叔,不,大哥,怎麼稱呼?”

  “納加。”

  ……

  此時納加深棕色的眸子失去了平時的光彩,無神地望著天空,臉上殘存著斑斑血跡。烈天緩緩伸出手,幫納加合上眼皮,然後站起身,沉默地走到羽非零面前。

  舉手,揮拳。一個右勾拳狠狠落在羽非零的臉頰上,巨大的力量讓他踉蹌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一道鼻血順著他的左鼻孔流了下來,而他只是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去,依然溫柔地看著烈天。

  “這個人救過我……你殺了他!”烈天並不解氣,一把抓住了羽非零的衣領,高高揚起拳頭。

  “如果你要殺了我給他償命,我不會還手。”羽非零平靜地看著他,他知道對方沒有說假話。那個傢伙的眼神里寫著——就算你馬上用劍刺穿我的心臟我也不會躲閃。

  可是……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烈天盯著羽非零,拳頭幾次捏緊又鬆開。就算把那傢伙打得滿地找牙又怎麼樣,這已經不是小孩子的遊戲了,他們在真正經歷著生和死。死去的人不會再復活,這是一場真實遊戲。

  他看著羽非零,不,顏行歌。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他究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拳頭最終沒有落下去,他甚至鬆開了羽非零的衣襟。喊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他全身的力量。

  “跟我走吧。”低沉的生意依然溫柔悅耳,微涼的手指輕輕落在他的臉頰上,沾滿鮮血的雙手竟然不帶一絲血腥氣,甚至散發著淡淡甘香。

  “不!”烈天用力搖頭。

  “那我就把這裡人都殺光。”對面的人笑了,依然是那種溫柔的眼神,仿佛談論的不是收割生命,而僅僅是摘取一朵猶帶著露珠的玫瑰。他說著背後的巨大黑翼緩緩展開,巨大的威壓以他為中心向四周延展開來。

  冰冷、黑暗,猶如置身看不到水面的深潭。恐懼、絕望、瘋狂……一系列情緒如跗骨之蛆般從身體的各個fèng隙湧入,衝擊著神經。那是死亡的感覺,猶如地獄,不,那就是地獄。

  而在此時烈天忽然由心地升起一絲無望,這種無望使他幾乎失去了周身的氣力。戰意、決心、希望,一切光明都幾乎從心中消褪。他感覺他的意識在黑色深潭中央掙扎,幾乎要沉下去的時候,一絲暖流忽然流入心中。他猛然從幻覺中醒來,發現羽非零握著他的手,他們感覺得到彼此的體溫。在失事的電梯裡、在虛妄甬道無邊的黑暗中,那個人也是這樣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暖流暗涌。

  他看到在羽非零巨大的威壓下,周圍的人痛不欲生。巨大的絕望和恐懼讓有些意志薄弱的人開始用頭撞地。

  人群中只有一個人和他們一樣保持著站姿,那是寂寞月影。他以長劍為支撐,勉強地站著,儘管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汗珠,他依然堅定地和羽非零對視。

  “夠了。”烈天啞聲道。

  “什麼?”羽非零笑盈盈地望著他。

  “夠了,我跟你走,住手吧。”烈天低聲哀求。

  就在那一瞬間,那死亡的威壓消失了。

  “那我們走吧。”羽非零並沒有鬆開緊扣烈天的手指,他轉向烈天,溫聲說道。

  烈天苦澀地點頭。

  “等等,”兩人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來,寂寞月影開口。

  “哦?”羽非零回頭,微笑挑眉。

  “黑色魔導師,我們終會有一戰的。”寂寞月影的神色沒有辦法畏懼,甚至帶了幾分豪邁。

  “好,我等著那一天。”羽非零點頭。

  那是一片人跡罕至的雪原,滿目蒼茫的白色中,有兩個小黑點緩慢地向著一個方向移動著,那是兩個人。前面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戰士,連面孔都隱藏在頭盔裡面。在他身後幾步遠,一個桃紅色法袍的女人踉踉蹌蹌地跟著他。

  “你跟著我做什麼?”血族末裔停住了腳步,他沒有回頭。

  “你救了我不是嗎?”女人說道,那個女人的嗓音很好聽,帶著微微的清新和甜膩,讓人想到午後冰激凌店裡的奶茶。

  “我只是要“進食”,而那兩個倒霉蛋剛好撞上了刀口罷了。”血族末裔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連我一起呢?”女人說。

  “你的能量太弱,我沒興趣。”血族末裔的回答里充滿了冷淡的意味。他以為女人會就此離開,不過那個女人卻不依不饒:“帶上我,你沒有壞處。”

  “也沒有好處。”血族末裔冷哼一聲。

  “我知道怎麼去聖地。”女人提高了音調。

  “聖地?”血族末裔挑眉。

  “傳說聖地有一扇門,通過它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女人的語調裡帶了幾分誘惑,“難道你不想回去?”

  “暫時不想。”血族末裔的目光望向遠方。在他回去之前,他要找到端木修才行。

  “請你帶上我吧……就當是把我作為“儲備糧”也行。這裡再走上幾天也難得碰到幾個人,如果那個時候能量珠告罄了,你可以殺了我。”女人的語調再次軟了下來,有些哀求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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