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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很久沒有施展身手了,對於一個江湖人,比武簡直是刻在骨子裡的事情。一來二去北淵也收不住自己了,認認真真地和鬼毒仙比試起來。

  程念鑰尋了一圈沒找著兩人,然後才隨著久北閣中的人的指引來到訓練場。北淵和鬼毒仙正打得熱火朝天,太陽高照,兩人都已經汗流浹背了,但竟然都興致勃勃,估計頗有幾分惺惺相惜。

  北淵舞劍的樣子很好看,程念鑰默默欣賞了一會兒,然後不善地出聲:「北淵,你給我住手!」

  那邊兩人聽到這個聲音都頓住了手中的動作,然後鬼毒仙趁北淵望向程念鑰的時候撒了一把粉末過去,正巧對準他的臉。

  北淵一時沒有防備,吸進了粉末,頓時渾身都不對勁起來。他已經感受到蠢蠢欲動的內力了,鬼毒仙這藥竟然讓人感覺全身瘙癢,藥效激起時北淵的意志力險些崩潰。

  程念鑰見北淵臉色不好,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抓住北淵的手給他把脈。果然屠訣又開始肆虐了,這一次來得更凶更猛。程念鑰不禁怒嗔了鬼毒仙一眼:「師父,你怎麼也跟著他鬧。」

  她說著就摸出了解藥餵給北淵,然後就欲割破手指再度給北淵餵血。

  「不要……」

  「你幹什麼!」

  北淵和鬼毒仙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程念鑰的手被北淵抓住了,鬼毒仙大步上前搶過了程念鑰手中的小刀。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這次還要犯傻?」鬼毒仙氣沖沖的,這臭小子是給鑰丫頭灌了什麼迷魂湯吧!

  程念鑰抿著唇,然後才說:「我不救他他會死的。」她看著鬼毒仙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最開始的憤怒已經消散了,眼前這個人是把自己養育大的,對自己掏心掏肺,耐心教自己武功和醫術的師父。她不能責怪,也沒有資格責怪。

  鬼毒仙也知道這事是自己引起的,咬牙說:「少放點兒血,我給你熬藥膳去。」他說完還憤憤地看了眼北淵,這小子明明身體真的有問題,還答應自己比試幹什麼!一定是為了引起鑰丫頭可憐!

  北淵臉上浮現著血色,內力在體內奔涌,似乎下一刻就會衝破所有經脈,然後自己就會爆體而亡。要說不恐慌是假的,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姑娘還在自己面前。

  他抓著程念鑰的手滾燙,但仍然沒有放開:「別……」

  程念鑰瞪了他一眼,北淵現在沒什麼力氣,她猛得抽出自己的手,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隔開了自己的手指。北淵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程念鑰懶得看他,直接一手捏著他的下巴,一手伸進了他的嘴裡。

  「沒淨手也將就著。」程念鑰沒好氣地道。

  北淵嘗著嘴裡帶著淺淡藥香的血液,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程念鑰一直用內力把血逼出來,害得北淵不得不用舌頭把她的手指頂出去。

  程念鑰的臉色也漸漸蒼白下來,已經恢復的北淵趕緊抓住她的手,封住了穴道後把程念鑰摟在自己的懷裡:「對不起,是我不該,我再也不會了。」

  程念鑰不吭聲,她還生著氣呢,便任由北淵把自己抱回了房裡。這一次逼出的血實在有些超量了,她還沒到房間,就在北淵的懷抱中睡過去了。

  北淵看著程念鑰蒼白的小臉,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心疼,只能暗自懊惱。一直被自己壓下去的念頭又冒出了頭……不然真的就自廢了武功吧,起碼不會讓程念鑰一次次傷害到自己了。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啊……而且自廢了武功,自己又憑什麼呆在程念鑰身邊呢?自己甚至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他伺候著程念鑰睡下,自己也躺在了床上。程念鑰每次身子一虛就開始全身發冷,他只著裡衣把程念鑰緊緊摟在懷裡,試圖把自己的體溫傳過去。

  慢慢的,程念鑰的身子回暖了過來。她身材高挑,但此刻瑟縮在北淵懷裡卻別有一番小鳥依人的情態。鬼毒仙來時看到這副場景,簡直氣得吹鬍子瞪眼。

  但他偏偏還不能高聲怒罵,害怕吵醒了程念鑰。他只能顫著手指著北淵,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把北淵給吃了。

  北淵沖鬼毒仙笑笑,並沒有把他的恐嚇放在眼裡。氣極的鬼毒仙索性端條凳子坐在床邊,避免北淵趁人之危。

  程念鑰醒時已經夜深了,她感覺到了北淵的懷抱,下意識抬頭看北淵……然後她發現,北淵竟然在和鬼毒仙大眼瞪小眼。

  她頗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鬼毒仙立馬彈了起來,伸手就去把程念鑰拉起來:「丫頭,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程念鑰搖頭,還沒說話就聽見鬼毒仙說:「你等等,我去把藥膳端來。」

  這下程念鑰苦了臉,十分哀怨地看著北淵。北淵看得好笑,伸手捏了捏程念鑰臉頰:「乖乖喝藥,不想自己喝的話,我餵你。」

  程念鑰還在生氣:「哼。」

  北淵哄不好人,還被取完暖就不認人的程大小姐趕下了床,只能苦巴巴地守在床邊。

  好在現在沈煥也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自己好好休養就行了,程念鑰養身子也不必時常過去。她本來沒那麼虛,但被北淵和鬼毒仙聯合壓著生生養了一個多月,她幾乎感覺自己腦子裡泡的都是藥膳。

  轉眼就要步入深秋,已經養好身子的沈煥還是沒有等來歐陽夏。他雖然不敢妄想,但還是希望能再見歐陽夏一面。只是虛無縹緲的等待實在是磨人,他已經做好準備要和北淵等人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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