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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家的時候再買一杯,如果被老鬼撞見,就說自己只喝了一杯奶茶。反正余夏生沒有千里眼,看不到圖書館內的情況,不會知道他在撒謊。

  走著走著,竟又在那家奶茶店門口看到了一條熟悉的白裙子。於秋涼雙眼一黑,轉身欲走,卻被身後的女孩叫住。他勉強維持住風度,不讓自己面目猙獰,這才緩緩回頭,露出一個畫上去的微笑。

  謝江月非常不會審時度勢,她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於秋涼不想跟她尬聊,居然還跟了過來,要和他一塊走回去。平心而論,於秋涼不討厭小姑娘,可謝江月的做法他不喜歡,因此他對謝江月沒有好感,連並肩行走都是一種煎熬。

  可能今天不應該和余夏生吵架,早知道這樣,跟老鬼服個軟,直接把遲渝的聯繫方式刪掉就好。

  動動手指頭的事,怎麼當時就是不願意做呢?

  於秋涼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想他所有內臟都是青的,一如他的臉蛋;它們仿佛一團又一團色澤艷麗的紫甘藍。

  驀地,尖銳的口哨聲從前方的小巷中傳出來,於秋涼恍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這條少有人經過的路。這路雖少有人走,但仍舊在他所熟悉的地界,光天化日之下,應當無事。於秋涼以眼角餘光瞥向謝江月,見她沒有要改道的意思,只好認命地陪著她繼續往前走,誰知就在此刻,從前方的拐角處突然轉出一個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好久不見。”遲渝面帶微笑,於秋涼遍體生寒。

  他第一反應是護住身旁的謝江月。雖說他不喜歡她,可她仍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是需要人保護的,當遇到危險時,不好讓她們沖在前頭。於秋涼生怕遲渝一個不順心,就把這無關緊要的小丫頭掐死,然而當他去拉謝江月的手時,卻驚悚地發現自己摸了個空。

  於秋涼猛然回頭,一個影子出現在他身後。

  第122章 少年犯

  人們天生就有人前和人後兩副不同的面孔,這是眾所周知並且毋庸置疑的事實。看到那張熟悉面容的瞬間,於秋涼確有一剎怔愣,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不過是對方在他面前顯露出了平時被掩藏的另一面。

  謝江月的臉上不再掛著那種令人不適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神情,其實這樣的神色反而適合她,畢竟大多數時候真實要好過矯揉造作。

  剎那間,於秋涼腦海中零散的碎片拼湊到了一塊兒,諸多疑問也得到了合理的解答。遲渝不是放回了謝江月,他們本就是同夥,不需要放歸;出現在冷庫中的那位的確不是楚瀟涵,被於秋涼斷了頭髮的果真是謝江月;蒙面女人的身高時不時發生變化,那是因為面紗與斗篷之下時常換人;而和遲渝一起出現在路離家門外頭的“女孩”,應當是謝江月無疑。

  路離是個臉盲患者,平時不辨妍媸,當時於秋涼問她,她只說來人是一男一女,對那女孩的容貌卻隻字未提。倘若她不是臉盲,能說上來那女孩長個什麼模樣,哪怕是光形容對方長得很漂亮,於秋涼都能聯想到謝江月,可是她什麼也沒說。

  這大概就是天意,天意讓他發覺不了遲渝的後招。遲渝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在他身旁,他竟然毫不知情。但是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你們到底盯了我多久?”於秋涼後退一步,躲開謝江月手中的刀,他寧可和遲渝挨得近一些,也不想和那把刀親密接觸。謝江月握著刀柄,都快要捅到他身上來了,居然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由此可見,她遠不似外表那般純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黑心好心看不清。

  發問的同時,於秋涼自己也在默默思考。他從未聽說謝江月是轉學過來的,而且,謝江月的名字從高一剛入學的那時起就叫得很響亮。她和宋詞然一樣,做了整整三年的班長兼學委,團員代表當中亦有她的姓名,於秋涼不可能記錯,她絕對是從高一起就呆在了這所學校。

  遲渝沒有神通廣大到修改他人記憶的境界,就算他真的那麼厲害,於秋涼也不覺得自己給過他修改記憶的機會。仔細一想,他們入學的時候,好像正是所謂觀察者計劃開始生效的時期,遲渝大概是從一開始就探聽到了該計劃的風聲,然後他蟄伏三年,搞了一發大事。

  那麼,他是為了什麼?

  為金錢是不可能的,為名譽更是不可能的。首先遲渝不缺錢,其次他做出這樣的事,完全得不到名聲。於秋涼依然認為他是閒著無聊,或者存心與某人作對,只是他時而針對這個,時而針對那個,讓人完全搞不清他的真正意圖。

  “這還用問嗎?”遲渝又吹了聲口哨,故作親昵地同於秋涼勾肩搭背,“他們盯了你多久,我就盯了你多久,我很專一的。”

  可真去你媽的專一。於秋涼被他噁心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覺得自己是無意中惹上了變態,被偷窺了許久。

  對付變態唯一的辦法,就是比他更加變態,讓他生出小巫見大巫之感,從而失去班門弄斧的欲望。可惜於秋涼比不得遲渝,遲渝騷到斷腿,他騷不過,他看見遲渝僅想落荒而逃。

  “你別和他廢話了行嗎?”他們在這邊講話,謝江月在那頭等得不耐煩,她將手裡的刀往前一送,作勢要捅於秋涼。於秋涼生怕肚皮上被她整出個血窟窿,慌忙往後一躲,卻不偏不倚撞入了遲渝為他張開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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