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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稚瞪了他一眼,嗔罵道:「你安安分分待著,別總想著下山玩,要是哪次被我阿爹抓到,非得打斷你的腿。」

  「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您就直接告訴我,我保證會第一時間趕回來。」郁淵對她眨了眨眼,右手抬起晃了晃,露出腕上的手串,「要是裡面的小破爛醒了,您也告訴我,我趕著他這一杯師哥茶呢……」

  「荒唐。」雲稚淡笑搖頭,而郁淵已經邁著輕快的步子離去。

  雲稚望著手腕上那串與郁淵相同的紫檀手串,不禁莞爾,她手腕輕搖,手串尾端的小銅鈴也跟著一晃,卻並沒有發出聲響。

  轉過身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雲稚又不由得惋惜。

  絳靈山平時並沒有多少人,往常愛鬧騰的郁淵也下了山,這裡便越發清淨,雲稚沒有修為,無人陪伴時,就在房子裡看書,大半個月時間過去後,有人匆匆忙忙過來敲門,說是被撿回來的那個孩子醒了。

  『小破爛』其實不小,看起來和雲稚年紀差不多,剛醒來,神識還有些混亂,眼睛也看不見,至於耳朵,雲稚也摸不清他是真聽不到還是裝的。

  雲稚先派人送信給她父親,後又順便搖了搖銅鈴,提醒郁淵趕緊回來,郁淵大約是真的急這一杯『師哥茶』,雲稚傳信第一天,他人就回來了。

  雲老山主是在四天後回來的,那日他與『小破爛』單獨處在屋裡,一天一夜的時間,次日,絳靈山便多了一人,繼『小魔王』後,『小破爛』也誕生了。

  『小破爛』依舊不說話,單就為了他們這個小師弟和誰姓的問題,郁淵同雲稚執拗了不下半個月的時間,然而還沒等他們擇定,『小破爛』就會開口了。

  「兒茶。」少年人執著一把冷劍,站著樹下,神色淡然,「不姓雲也不姓郁。」

  說罷,人便負劍離去。

  「小破爛,挺硬氣的呀。」

  郁淵冷笑一聲,身影虛晃,與此同時,前面的人也頓步回首。

  「郁淵!」

  劍光冷冽,不過須臾之間,兩人已過招數十下,再分開時,兒茶站在原位,半分也沒挪動,郁淵站著他面前,挑著眉道:「小傢伙劍術不錯,就是靈力低了些,你叫我聲師哥,往後我教你如何?」

  兒茶沒理會他,徑直走了。

  雲稚以為這麼一番鬧騰,郁淵也就作罷,誰曾想自從兒茶醒後,他就沒再下過山,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去撩撥兒茶。

  起初兩人是見面就打架,到了後來,兒茶仿佛懶得動手了,兩人莫名其妙地建立起了『友誼』。

  兒茶身子恢復得差不多時,雲老山主便帶著兩人出去歷練,留下雲稚一人打理事務。

  絳靈山沒什麼大事,能交給下面人處理的,雲稚就會交給下面,她自己最多時間是在藥台,偶爾的空閒,則會去郁淵院子裡。

  郁淵的院子裡立著葫蘆架,他本人雖喜歡,卻又不愛打理,因此常常枯到一大片,也虧得雲稚在。

  雲稚頭一次下山,是跟著郁淵和兒茶的,因為是除水怪,沒什麼大危險,第一天晚上,他們兩人就差點把人家湖裡的蝦給烤完了。

  回山時間不急,除完水鬼之後,郁淵就消失沒影了,留得兒茶和雲稚兩人在客棧里,恰逢此地桃花會,雲稚覺得有趣,便要出去,她若出去,兒茶自然不可能讓她獨自一人行動。

  桃花會,賞花品酒。

  這裡的桃花酒釀的別有一番風味,酒中有淡淡的苦澀之味,其中桃花香,也有可能是兩岸夾雜的。

  雲稚和兒茶,一個坐在船頭,一個坐在船尾,中間還擺著一桌桃花酥,總之,今日的所有東西都離不開『桃花』二字。

  雲稚端著一碟子點心,看著岸上往來的人,突然問道:「小茶,你來絳靈山之前,是在哪裡住著的?」

  「不記得了。」

  「不記得?」雲稚托著腮,微微頷首,「也是,不記得很正常,就像你郁淵師哥,他也不記得。」

  兒茶剛想糾正,說郁淵不是他師哥,岸上突然飛來一個東西,就要落在雲稚身上,他正要動,卻在看清那東西時,微微一愣,然後一支桃花便落在雲稚懷中。

  手法還挺准,兒茶心想。

  雲稚也微微詫異,偏頭看去,只見岸上有個藍衣小公子,此時正搖扇看著她,見她回頭,提高了語氣,「小娘子生得非凡,可否有幸邀會一游?」

  雲稚淡笑,「公子世無雙,可奈何我已心有所屬。」

  那岸上的公子視線瞥到兒茶身上,又道:「我瞧著小娘子身後之人,長的便是不解風情的樣子,娘子可莫要痴心錯付。」

  雲稚起先還有些納悶,兒茶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專門同她乘了同一條船,在這個地方,桃花會,一男一女,共乘一船,意義再明顯不過。

  雲稚本來為了避免麻煩,才和兒茶乘著一船,這會兒餘光瞥見周圍船隻上你儂我儂到忘我的小情侶們,不禁失笑。

  「小公子莫要耽擱時間,還是另尋佳人的好。」

  岸上人見她執著,也不糾纏,微微頷首,搖扇而去。

  「師姐……」兒茶盯著雲稚的背影,欲言又止。

  「什麼?」雲稚回頭看他。

  「你,喜歡郁淵。」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那麼明顯?

  雲稚心想,兒茶抱著劍,眉頭鎖著,並未再看她,「郁淵他整日待在什麼地方,師姐你應該知道……恐怕所託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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