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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想去,只有找相柳了,雖然記憶半打沒有,法力還是有些的。

  為了成全一對有情狐,勝造七級浮屠,小柳思索片刻便答應了。

  三日之後小柳和橈棠來到狐族棲息之地和沉墨匯合。沉墨果然也很厲害,找了一堆幫手,雖然不知道質量如何,但至少數量上是不錯了。

  沉墨一夥中被稱為智囊的一位制定了作戰計劃。現在歡然已經被囚禁了,等待著被送給大人物,在這之前誰也不能見她。

  第3章 3

  智囊是這樣想的,首先,利用寶物穿透禁制,將歡然救出來,然後留一個在房間中,因為房間裡空無族長會察覺。

  然後在被送給神秘人物那天,半路上放倒護送的狐族,被留之人趁機脫身。

  最後,完事,大家一起慶祝。

  橈棠聽完之後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那個智囊,這還要制定,就是把人偷出來,換個進去,再半路搶走。

  但是,也沒有再好的辦法了。

  然後接下來就是選,被偷梁換柱的柱了。

  大家在妖群之中目光瞄來瞄去,最後眾狐的目光一致,齊刷刷成一條直線,掃向了那個一直沉默的傢伙——小柳。

  小柳看著眾狐的目光,又看了看橈棠:“讓我代替歡然嗎?”

  眾狐點了點頭,橈棠搖了搖頭,這事還是離相柳遠點兒的好。

  小柳凝神片刻,答道:“好吧,我幫橈棠。”眾狐目光一致轉向了橈棠,原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啊。

  橈棠原想反對,但是他想到了什麼,止住了到嘴邊反對的話。

  傍晚,智囊送來了一套衣服。

  小柳看見後,拿在手裡打量,橈棠眼睛詭異的亮了起來。

  “要我穿這個?”小柳一副迷茫的樣子。

  橈棠點點頭。

  “這是女孩子的衣服。”

  “歡然是女孩子。”橈棠陳述,“而你要假扮歡然,代替她坐上禮轎。”

  “所以我要穿?”小柳依舊迷茫。

  橈棠繼續點頭,故作深沉卻掩不住他眼底的邪惡笑容。

  小柳接受事實後,將衣服擺在床上,這是狐們為兩人安排的房間,為了任務需要。

  左看右看後,小柳除下了身上的長衫,將裡衣也一起脫掉。他的動作不快也不慢,不一會兒少年纖薄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橈棠的眼睛一下直了。

  雖然一直告誡自己眼前人是誰,平日裡恪守本分,否則這人清醒過來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比當年慘百倍。

  但是此時眼前的少年,不喑世事般,孱弱而纖細,像是不盈一握,實在我見猶憐。雖然這張臉比起他真正的臉,差了何止千倍,但是少年的稚氣確是更撩人心魄。

  “這個怎麼穿?”

  神思天外的橈棠被一聲呼喚招了回來,面前的小柳拿著紅衣詢問。

  橈棠一笑,接過衣服:“我幫你慢慢穿。”

  借著穿衣的當兒,橈棠的手不安分的在小柳身上摸來摸去,弄得小柳很奇怪,女孩子的衣服要這樣穿嗎,先摸一摸,再穿,然後再摸一摸。太麻煩了,以後再也不穿了。

  淒清冷寂的夜色,瀰漫著迷濛的煙霧,圓月的清輝偶爾露在樹枝上。

  十里煙迷的樹叢,光禿的樹枝上掛著破舊的繡球,隨風散亂,悠呀搖曳。遠方煙籠霧罩下,一襲白衣涉水而來,皎潔如月影。

  原來是一白衣少年,手執一盞蝴蝶花燈,游弋在煙霧裡。遠去的那棵老樹,枯枝上冷寂粉色絲帶,飄散在風中,不知是誰家的春閨夢裡人系帶求離人早歸;幽遠的一聲琴音三兩斷弦難續,映照在滿月的光碟下,是亘古的追尋。旁側古舊沉睡的獸石,守衛著這一片寂靜的蒼涼。

  黯然銷魂……

  就是在這一片朦朧中,顏淵看見了那個飄來的身影。心頭自浮上那一片字句。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個人。

  第一次是在縹緲的靈犀之間。

  少年在那側,他在這邊,一如此時。

  顏淵看著他,少年亦在看他。半晌,少年先開口:“你是上次那個猥瑣的人。”

  顏淵皺了眉,猥瑣這個和自己有千萬年遙遠的詞怎麼會掛到自己身上。

  “我叫小柳,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將花燈掛在樹枝上,和他攀談了起來。

  “顏淵。”

  “千面妖顏,碧水深淵,好名字。”名叫小柳的少年兀自沉吟。

  顏淵臉色青了青,若不是和某個混蛋大戰導致此刻法力盡失,早把這個滿口胡言的少年丟出去了。

  “你是迷路了嗎?”小柳問起同上次一樣的話,“我也經常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還好小棠和哥哥常來找我。”

  看來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少年,顏淵想,沉思間眼前出現一隻手,白皙纖細,在輕淺的月色下映來,獨屬於少年未及弱冠的手。

  “我來帶你走吧。”手的主人微微一笑,輕柔似水。顏淵一瞬恍惚,已被少年從青石上拉起。只看見少年長長的發在背上有些散亂,糙糙的系了繩結。

  “我是幫小棠忙去假扮一個小可愛的,然後半路迷路了晃到這裡來了,你是怎麼迷路到這裡的?”小柳對這個陌生人很熱心,忙著和他說自己的遭遇。

  “我是被一個混蛋打下來的。”顏淵隨口應道,這片林子確是有古怪,但又不似有妖邪之物。

  “你是被打下來的,打你的人長得好看嗎?”

  顏淵停下了腳步,長相的話,那個混蛋其實還是可以看的,應該是很可以看的,雖然很討人厭。

  “算是很好看吧。”等等,自己為什麼要想這麼無用的問題,而且回答了。

  抓住自己的手冰涼柔軟,很是舒服。顏淵就在一路牽引之下,走出了樹林,來到江水之畔。

  “這裡距離我現在的住處很近了,你要一起過來嗎?”小柳淡淡的問道。

  顏淵點了點頭,索性無事,便隨這個有趣的少年玩玩吧,順便養傷調息。

  雲間電光一閃,雷聲轟鳴,夜晚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蒼天古樹,枝葉被雨水洗透,隨風搖曳。

  盤根錯節的樹幹下,顏淵棲身於此。那個叫小柳的少年叫他在此等一等。顏淵異常聽話的坐在樹下,許是為了躲避這場突然而至的雨吧。

  樹的對側是座荒廢的亭子,破舊了大半,在雨水的沖洗下透出潔淨。

  雨遮蔽了視線,少年離去的方向依稀難辨,路隱匿不見,暮靄紛紛。

  忽來一陣疾風吹落樹旁嬌艷欲滴的花朵,顏淵逆著風來的方向望過去。

  雷鳴猶在耳,那頭白衣少年撐著一柄六十四骨的傘,緩緩涉水而來。白衣沾濕,黑髮墜墜,傘緣輪轉斜落滴水,冰涼如雪。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驀然回想起這句那人曾念在耳邊的詩……

  少年笑意滿滿,將傘舉在他頭頂,“你受了傷,很柔弱。小棠說過,嬌花要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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