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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偶爾也有相反的時候,在那時,便是月皇陛下一臉欣然了。

  “都瞧著我做什麼?”祁溟月用了早膳,輕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望了一眼紅袖和瑩然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她們心中正思量著什麼,若不太了解她們,定會以為她們二人是在想何種要緊之事。

  兩人這才醒悟,慌忙垂首,卻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祁詡天搖頭給祁溟月遞去一方絲帕,搖了搖頭,“她們隨了溟兒之後,是越發的不知禮數了,都是溟兒放任。”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的語聲中並未顯出不悅來,那不知禮數幾字,也是帶著笑意而言,紅袖和瑩然並不驚慌,只是把頭低垂,緊緊抿唇忍笑,略微斂了表情。

  她們自然知道,天帝陛下既然開了口,便已是要她們注意了,兩位陛下儘管對她們寬容,她們的言行之上也需有度才好,尤其是不可久久的望著溟月陛下出神,相比說錯話,此事更為嚴重。

  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盤碟,兩人再不敢隨意亂瞧,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劉總管的話音。

  “陛下,五皇子求見。”劉易從院外行入,到了門邊,躬身又續道:“陛下交代的事,也已辦妥了。”

  祁溟月聞言側首,挑眉望去,父皇又交代了何事?除了打算探望柊離,難道還有其他打算……

  柊離不等遣人再來問,便親自尋來,可見並非小事。

  只見正想站起去看,他忽然又頓住了腳步,昨日太過放縱,導致的結果便是如此,稍微走動,身後那異樣的感覺便令他忍不住停步。

  也是因他的那句話,將自己相贈,使得父皇提出了那般的要求來,結果便是在依言而為之後,再度燃起一場情事yín靡。

  “溟兒坐著吧,讓小五進來就是了,他可奉命帶了禮物來看你,昨日是你贈禮與我,今日便該輪到父皇了。”祁詡天安坐在椅上,將祁溟月拉回到身旁,將他摟在身側,抬首正要對劉易發話,門前的劉總管不知從哪裡取來一方軟墊,便已遞了過去。

  紅袖瑩然在旁,再忍耐不住,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行禮匆匆退下,從她們轉身那一瞬,越來越明顯的笑意浮上嘴角,清晰到正被祁溟月看的清清楚楚。

  無奈的看了劉總管一眼,他已不打算對這位表里不一的總管說些什麼了。

  祁詡天倒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輕墊到了祁溟月身下,他靠著身旁的男人,側首輕語,並不見惱意,卻是一副期待的表情,“下回,就該輪到父皇了。”

  “父皇給你的禮物,可是與眾不同,不必等下回,這便來看看。”望著正走入的祁柊離,祁詡天笑得神秘。

  祁柊離走入,年輕的臉上更多了些沉穩,眉目之間並未大變,卻透出了幾分剛毅,一身淡青長袍,打扮的並不引人注意,似乎是有意掩人耳目,只帶著一名侍從,身旁另有一個女子相隨,她手中抱著一物,腳步緩緩。

  將侍從留在門外,兩人依著宮裡的禮數行了禮,在祁柊離問候間,祁溟月這才看清了,那女子懷中所抱,竟是一個嬰孩。

  再想起祁詡天的話,他詫異的望向身旁,那該是柊離剛得不久的幼子,父皇所說的禮物,莫非就是他?一個出生不過幾月的嬰孩?

  祁柊離身旁相隨的女子神情溫婉,垂首而來,只看著腳下,此時禮畢站定,正注視懷中嬰兒。

  隱沒在陰影中的臉龐,只能瞧見黛若遠山的柳眉,簡單的髮髻,垂著步搖盈盈,纖纖素手正拍撫著那嬰孩,隨著衣袂輕擺,淡淡的胭脂香在空氣中散開,絕不濃烈,而是脈脈的溫暖。

  縱然還未看到此女面容,但只一眼望去,便已令人覺得心安,那種安然恬靜,可令任何飄搖不定的心安靜下來,簡單幹淨的氣息,靜靜站立,猶如一株陽光下的雛jú,亭亭而立,溫婉怡人。

  “她名雅萸。”見祁溟月打量,祁柊離的目光也落在身旁女子的身上,愈見成熟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笑意,他這才想起,他這位二皇兄和父皇,都還未見過他的雅萸。

  女子隨著他的話音抬起頭來,目光亦是如水的淺淡,柔柔的語聲並不因座上兩人的身份而顯出半點不安,“見過天帝陛下,月皇陛下。”

  “稱父皇皇兄便是了,不必拘禮,此處不是大殿之上。”祁溟月抬手讓她起身,看清了她的樣貌。

  那是一張清秀的臉,稱不上明艷,亦談不上麗色,上了淡淡的妝容,明亮的眼,淡色的唇,乾淨的也正如一株小小雛jú,與柊離差不多的年歲,看似並不出挑,可正是因此,顯得那身恬靜溫婉愈加的惹人憐愛。

  不需明艷麗色,不需能言善語,只靜靜而立,便已足夠引人心動。

  雅萸站起,淺淺鵝黃的衣裙盪開漣漪,就如她輕柔和緩的語聲落在空氣中,“多謝皇兄。”

  祁溟月注視著她,微微的點頭。

  祁柊離年歲還不大,若在尋常人家,此時廣發是有了收房丫頭的時候,又或者在房中增上幾房妾氏,急於娶妻成家終是少數。

  生在帝王之家,原本長幼有序,同為皇子,在他大婚之前,柊離也是不可先行成婚的,但他與父皇之間已走到今日,斷不會再有與女子成婚的可能,便下詔允了他與此女的婚事,身份之類的,自然更不會去在意。

  看著站在祁柊離身邊的雅萸,他已明白為何柊離會傾心於她,當初祁漣朔用她作為要挾,讓柊離那般失措,今日看來,她確實值得。

  “來,把滄奕抱來給朕看看。”祁詡天始終注視她懷中的嬰孩,那是他給溟兒的禮物,亦是他早就打算了的必須之物。

  “多謝父皇賜名。”祁柊離沒想到,父皇信中與他商定之時還未提起,此時已有了名字,能得父皇賜名的,只有他們這些皇子,從這點便知,父皇確然已決定了那件事。

  (八)

  雅萸抱著懷中的嬰兒,露出微微的不舍,輕拍了兩下,將在她懷中沉睡香甜的孩子交給了祁柊離,他看了懷中那張嬌嫩的小臉一眼,名為滄奕的嬰孩最後到了祁詡天手中。

  祁溟月到此時亦猜到了父皇的打算,給那嬰兒賜名,又要柊離特地帶來,並不只是探望那般簡單,說是禮物,定是在出宮前便已定下的。

  “這便是蒼赫未來的繼承人了,滄奕,祁滄奕。”淡淡掃過懷中的嬰兒,祁詡天將他遞予身邊的祁溟月看,“溟兒可喜歡?”

  祁溟月接過,看著懷中嬰兒的小臉,雖然還小,還是在沉睡之中,卻已能看的出眉清目秀的俊俏,指尖輕輕撫過,那種柔軟仿佛會吸住他的手指一般,那種觸感令他忍不住微笑,“小滄奕如此可愛,柊離捨得?”

  對祁柊離這般問道,他的目光又轉到了雅萸身上,身為人母,豈會輕易捨得讓親子遠離,即使有榮華富貴,權力地位,但雅萸這般的女子,該不會將那些放在心上,如此一來,是何種想法令她將孩子抱來,便連他也猜不透了。

  “不舍。”祁柊離搖頭,早先他聽父皇在書信中提起此事,起初並不願答應,可想到後來,終究還是打算將他的孩子交予如今的兩位陛下。

  “那……”祁溟月挑眉,知道此後定還有其他,接下他話的卻不是柊離,而是他身旁的雅萸。

  “皇兄與父皇之間,雅萸從柊離口中知曉。”仿佛不知此事不可輕易出口,柔柔溫婉的女子說的並不見絲毫異色,好似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為此,雅萸考慮再三,我與柊離都不想如此大好天下後繼無人,亦不願皇兄為子嗣之事而受人詬病,這才決定了。”三言兩語,微微而笑,並不提母子分離的不舍和心痛,提起座上兩人的關係,也只是一語帶過,視之尋常的神態,連祁詡天聽了她這番話後都有幾分另眼相看。

  “看來小五選對了人,蒼赫後繼之人將來也定會不凡。”

  頷首微笑,如此的言語對性情莫測的蒼赫天帝而言,已是大大的難得了,祁溟月忍不住笑著繼續輕撫懷中小滄奕的嫩臉,對這個雅萸,他也覺柊離選的不錯,幸而那時祁漣朔未曾傷了她。

  對雅萸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祁詡天祁溟月並不覺意外,祁柊離早已知曉,只要真是心愛之人,他定不會隱瞞此事,更何況還牽扯到滄奕的將來。

  讓兩人坐下,圍繞著祁溟月懷中的滄奕,敘談了一陣,允了祁柊離和雅萸隨時可回皇宮探望,又一同用了午膳,直到天色暗下,祁柊離和雅萸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儘管答應了將他們的孩子送予皇兄,如今的月皇陛下,作為將來的皇位繼承人,帝王之位一世的榮華已在小滄奕的前方,但身為人父人母,仍是萬分的不舍,而雅萸十月懷胎,對自己的骨血又如何能不牽腸掛肚。

  但今日見了那傳言中的天帝月皇,親眼見了已成為她皇兄和父皇的兩人,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將骨肉贈予了那位月皇,從柊離口中知道的種種,令她初時十分詫異,直到親眼見了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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