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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在此不知陛下可知道?”仿佛握住了祁溟月的把柄,甄妃已完全鎮定下來,“方才我的人已去喊了陛下過來,此事我定會向陛下解釋,太子要問我的罪,還不如先擔心自己如何對陛下說吧。”

  自古以來,無論皇子如何受寵,成年之後踏入後宮便會被君王猜忌,即便是自己不碰的東西,帝王也是不容旁人去碰的,只要她說的含糊一些,即使是太子,也未必不會被陛下猜疑,就算陛下真的不曾誤會,她也可乘此機會好好解釋,說予陛下知道,她可是一心為了他好。

  甄妃的打算全落在祁溟月眼中,對如此的后妃,或許只有她死了才能安分一些,心裡的殺意又濃了幾分,他站在一邊,覺出甄珍痴望注視的眼神,側首安撫的微笑,眼中若有所思。

  甄珍是被甄妃利用的工具,十多歲的少女,對宮內那些黑暗還全然不知,原本想用天音套出她的話,不料那日在涼亭內只是隨意探問,她便將家裡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了奉甄妃之命家族內開始替宮裡挑人填補後宮的事,甄珍對他的心意表露無疑,只可惜……她所喜歡的不過是她以為的太子殿下。

  “這裡朕可是許久未曾來過了,人呢?”門外話音隨著腳步一起響起,只見帝王邁步行來,朝里瞧了一瞧,露出了笑臉,“原來在此,若非此處有事,殿上早朝不會這麼快便散了。”

  陛下果然來了!甄妃欣喜的快步迎上,聞言頓時安了心,陛下聽說此處有事便連忙趕來了,豈非表示她並非已被遺忘?這回選妃之事或許便可這麼了了。

  如同未曾見到走來的甄妃,祁詡天與她錯身而過,徑直走到了祁溟月身前,“此處父皇已許久不曾來了,若不是溟兒,今日是不會來的。”

  擔心此前之事祁溟月還未消氣,祁詡天話中帶著解釋,直到他的話落音,甄妃停了步,從背影上看不出此時是何神情,但想來也是十分精彩的,祁溟月眼神一轉,聽出他話里的一絲,微笑著點了點頭,“此處的事快些解決了,近日麻煩已夠多了。”而這些,全是後宮裡的這一位甄妃所挑起。

  從祁溟月眼神和話中覺出了他的心思,祁詡天頷首,“溟兒如何打算便只管去做,父皇沒有意見。”轉頭看著挨近祁溟月站著的甄珍,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暗色,“可是打算全解決了?”

  祁溟月搖了搖頭,瞧見祁詡天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離得甄珍遠了些,貼近了他身旁,“甄家屬名門,在朝中也有些聲望,留得性命,抄了家投入獄中便是了,除了她,”指了指甄妃,他繼續說道:“溟月不想放過。”

  是她挑起了這些事端,讓他與父皇這幾日都沒有好過,若是他要放過她,恐怕父皇也不會答應。

  父子兩旁若無人的商討著如何處置此事,說著便已做好了決定,要取甄妃性命,甄珍惶恐不安的不知該做些什麼,甄妃聞言連忙轉身跪在了祁詡天面前。

  “陛下!臣妾冤枉!”散亂著髮鬢,她跪在君王腳下,語聲中已帶著哭音。

  “噢?冤枉?你倒是說給朕聽聽。”祁詡天負手而立,似乎對她的話很有興趣,一旁的祁溟月似笑非笑的瞧著地上跪著的甄妃,知道他的父皇正在把甄妃這齣戲當做消遣。

  “臣妾承認,是臣妾要求家中父兄召選女子入宮,雖然未得陛下授意,屬於欺君,可臣妾心中全是為陛下打算,這些年陛下甚少踏足後宮,即使偶爾過來也只是去皇后那處,臣妾以為陛下對臣妾等都厭倦了,這才瞞著陛下,著手此事,本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沒想到太子殿下先行知曉了,闖入臣妾宮內,意圖要挾……要挾臣妾……”

  “要挾你做什麼?”上方帶著笑意的話音輕柔,仿佛正期待著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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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妃想到先前君王入內只衝著太子而去的態度,再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沒有溫度的視線,上方傳來的話音雖然輕緩,卻讓她覺出了危險和不祥之兆,張著口,卻是不敢再言語下去,這才發覺,若是她想賴太子做了什麼,恐怕結果不是太子如何,而是她會生不如死。

  “臣妾該死!太子要臣妾認罪,臣妾只盼著陛下能為我做主,這才命人去求見陛下,求陛下看在珍兒與太子的情分上,饒過臣妾之罪!”甄妃想到前幾日甄珍所言與太子相處融洽,再看今日,太子對甄珍的態度,讓她頓時決定下個賭注,只要太子與甄珍當真有幾分情意,或許看在甄珍的份上,她這事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你確實該死。”聽到甄妃再度提起甄珍,祁詡天失去了耍弄的興趣,斂起了唇邊的笑意,狹長的鷹眸里滿是陰戾之色,“賄賂張遣,為太子妃之位拿出那麼多金銀,你倒是捨得,後宮所有空懸之位你可是都想包攬到甄家?莫非你是打算獨攬後宮,利用外戚掌權?”

  甄妃聞言身子一軟,她哪裡想過這許多,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為將來做打算,哪裡敢有那些想法,“不敢!臣妾不敢!陛下!臣妾沒有!”

  幾乎是匍匐在地,甄妃頭髮散亂哭的花容失色,連抬頭辯解之力都沒有,她沒想到,擅自在宮外選妃之事只是讓陛下不快,未及問罪,提起了甄珍的事,卻惹得君王扣下了這個罪名,難道她今日真是有死無生?!

  甄珍在旁亂了心神,悄悄走到祁溟月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抬起的臉上滿是哀求之色,她沒想到她入宮會惹出這麼大的事來,在旁聽了,已知家族定會遭難,姑姑眼看便要被問罪,她只得盼著太子能心軟些,從之前來看,太子對她尚算不錯,聽聞太子從不對人假以辭色,對誰都是有禮疏離,對她卻撫箏奏曲,溫柔相待,讓她本就情絲萌動的心徹底陷入。

  就如她所想的最完美的男子,如此的太子,該會看在她的面上,為姑姑求個情吧,小心翼翼的去瞧身前的太子殿下,甄珍滿懷希翼,待抬起頭,所見的卻是一雙淡若無情的眼。

  “先前說過要給你些東西瞧,這會兒便是了……”對著擰起了眉的祁詡天安撫的微笑,祁溟月轉頭對甄珍這麼說道。

  “難得溟兒動手,父皇可要好好看著。”知道祁溟月之意,祁詡天總算緩下了臉色,掃了一旁不解的甄珍一眼,眼底露出了幾分惡意的淺笑,他想知道,見過了溟兒殺人的模樣,這個珍兒是否還會用如此痴迷的目光看著溟兒。

  甄妃仍在地上哭喊,祁溟月徑直走去,望著腳下神情狼狽的女子輕輕問道:“不知你想如何了結?”

  同之前一樣的問題,問的是如何了結性命。

  甄妃神色恍惚,不敢相信太子居然此時就要動手?!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手已朝她臉上撫來,“既然不回答,我便替你選了吧。”

  在白皙的手觸到她臉上的那一刻,祁詡天冷哼一聲,“溟兒還不快些。”

  “父皇別急。”祁溟月輕笑,他的父皇心裡在介意什麼,他哪裡會不知道,撫去甄妃臉上的手驟然揚起,一道七彩光芒如絲如帛,仿佛有著自己的意志,纏上了甄妃的脖頸,絞起的光帶如藤蔓,也如蛇蟒,纏繞在脖頸上,饒過窗欄將甄妃的身體高懸,隨著祁溟月的扯動,發出了嘶嘶的嗡鳴。

  甄妃雙目圓瞪,喉間的血色不斷溢出,未扯緊的七彩絲帛如白綾沾染了血液,卻未染上顏色,順著半懸的部分,血線不斷蔓延,到了祁溟月指尖才滴滴落下,而在她身前站立的少年看著手中血色,卻沒露出半點動容,唇邊淺笑未減,眸色冷然依舊,挾著旎狐在指尖,滿身冰冷殺意。

  甄珍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口,看著他一點點扯緊了那條古怪的利刃,而甄妃頸邊的血口越來越大,被血污沾染的衣衫不斷暈開猩紅之色,喉間已能看的出血肉斷裂,咕咕冒出的鮮血涌動著,流淌而下,到了他的手中,滿室血腥之氣,而讓她愛戀不已的太子此時轉過了頭,不冷不熱的目光透著幾分笑意,“饒你性命已是寬待,莫非你想像她一樣?”

  腳下一軟,甄珍只覺一陣暈眩,滿眼的血色,滿腔的腥鏽,還有祁溟月的話語,讓她再也無法壓抑心底不斷湧上的恐懼,顫抖著後退了幾步,一陣哭喊,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甄珍嚇昏過去,祁溟月輕笑,世人總被表象迷惑,甄珍對他不過也只是迷戀罷了,經過此事,該會少去一個麻煩,父皇也該不會再為這個甄珍而不快了。

  收起了旎狐,甄妃被血色浸透的身體頓時落了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差不多已算是一具屍體了,走向祁詡天,祁溟月問道:“此處解決了,宮外那事父皇打算如何?”經過甄妃這麼一鬧,他本意想放過甄家,恐怕父皇是不會答應了。

  “抄家滅族。”心不在焉的吐出四個字,祁詡天還在回憶先前所見,每回見著溟兒動手,總是讓他心動不已,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吻上少年的唇瓣,他在祁溟月唇邊低語,“隨父皇回寢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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