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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往日之事已成過去,百里對你之意,你是知曉的。”想到兩人糾纏至今,祁溟月繼續說道:“若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順著自己心意便是,況且,你想躲,恐怕也躲不了多久。”

  看著從院中行出的百里忘塵,祁溟月有意往無爻身邊走近了些,細細的往那點緋紅之上仔細瞧了瞧,待無爻被拉到了一旁,才笑著對百里忘塵說道:“無爻不擅言辭,但並非無心之人,百里若是有心待他,便好生看好了才是。”

  祁溟月話才說完,被百里扯到一旁的無爻卻身影閃動,又如平日裡一般,站到了他的身後。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百里忘塵見他如此,臉色已黯了下來,眼裡也透著些苦澀,對視祁溟月,想到先前所見,說道:“之前見蓮彤女皇由此經過,似乎往炫天殿而去了,太子殿下為何卻在此處?”

  祁溟月聞言眸色一沉,百里忘塵不是胡言之人,洛緋嫣若是由此經過,多半確是往炫天殿而去,如此說來,先前命長老邀他敘談……

  笑意斂下,眼中只余冰冷之色,他轉身便往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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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 敘舊

  由御書房回到炫天殿,祁詡天便吩咐了紅袖和瑩然準備晚膳,想到忙碌了一日之後,祁溟月又去了凝露之處,歸來之後許是會覺得疲累,他又叫住了正要領命離去的紅袖和瑩然,“備些點心在此便可,待溟兒回來,朕與他沐浴之後再傳膳吧。”

  說起點心,紅袖立時想起近日才做成的,特別為了殿下準備的那些,一會兒恰好可以拿來,不知合不合殿下的意,正在出神,聽祁詡天說要沐浴,她不禁朝外張望了一下,“殿下何時回來,陛下可要先行沐浴?女婢去準備。”

  她的話才說完,瑩然已在身旁輕扯了一下,紅袖疑惑的側首望去,只見瑩然抿嘴輕笑著,好似有些無奈的模樣。

  只要不是有事要辦,陛下與殿下何時不是一同沐浴的,根本無需多問,陛下的回答紅袖也是該知道的,瑩然微微搖了搖頭,紅袖霎時也醒悟過來,方才一走神,竟然給忘了,紅著臉輕笑著,果然見祁詡天一擺手,“不必了,下去吧。”

  兩人領命退下了,想到陛下與殿下一同沐浴,這回不知要多久,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臉紅的思量著,或者晚膳可以再晚些也無妨。

  祁詡天揮退了紅袖和瑩然,行至榻邊,解下了發冠之後,便寬了外衫,在榻上躺下了,枕上還殘留著些許淡淡的氣味,那是混合著魄玉冰檀的冷香,還有溟兒的氣味,乾淨而純粹,如清澈的冰泉,只有平和冷冽,沒有半點女子的香甜,卻分外的引他心動。

  平日的從容優雅,和煦淡然,潛藏的深沉淡漠,無情蕭殺,不論是何種神情,在他懷裡之時全數都會化成烈火,那在冰冽中燃燒的魅惑與情意,使得他無法克制一次次想要他的衝動,那是屬於他的溟兒……

  想到近日交歡之時,在他身下之人屢次不經意的試探,祁詡天的唇邊勾起了一絲弧度,看來他的溟兒也等不了多久了,如同他想要溟兒一般,溟兒對他亦然,他們之間本沒有誰從屬於誰,過些時日不若讓溟兒如願,不知到時,他又會是何種讓人心動的模樣。

  候著那抹月白的身影到來,祁詡天微闔起了眼,忽覺有細微的腳步聲在房內響起,不似紅袖和瑩然,隨著腳步聲,還有淡淡的香氣,並不甜膩,若有若無的帶著些花糙之香,也不像是宮內妃嬪所用。

  “難得太子不在,陛下一人在此,可是在等他?”透著旖旎沙啞的女聲隨著那淡香在房內飄散,緩步走近了,瞧著榻上,本是慵懶躺臥之人緩緩睜開了眼,朝她望來,鷹一般的眸子,不帶半點情緒。

  “此處不是你可隨意進入的,洛緋嫣。”仍臥於榻上,祁詡天話音深沉,似乎是提醒之意,話音中卻透著冷然,見她緩步走近,微微蹙起了眉,“朕都忘了,你本就不是守禮的女子,當初如此,而今也一樣。”

  “你當初喜歡的,不就是那般的我嗎?若是同尋常女子沒有區別,又如何當得一國之君。”站在臥榻一旁,洛緋嫣沒有再靠近,單獨面對眼前的男人,她便知道,確如沁羽所言,他與當年已是不同,更為可怕,也更為難測了,即便沒有危險的表情和言語,那迫人的氣勢與懾人的威儀已足夠令人不敢妄動,只能敬畏臣服。

  但那是別人,並非她洛緋嫣。理了理鬢邊的發,她又往前踏了一步,垂首注視榻上的男人,鳳目之中掠過一縷追憶的情思,只是一瞬,便被斂下了,含情的眼眸仍舊含情,卻淺淡的和望著他人沒有不同。

  “只是一夕之歡,何來喜歡之說,你確實與尋常女子不同,但也只是如此罷了。”提起當年往事,祁詡天噙著些許笑意,那抹笑意落在洛緋嫣的眼中,可見其中透著的輕蔑嘲弄,仿佛她牽記多年之事,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果然不負風流薄情之名呢。”她輕笑,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似的,眼神一轉,含笑問道:“是否只有祁溟月對你而言才是不同?聽說陛下可是自他幼時便將他帶在身邊了。”

  “洛緋嫣,不要試探朕的耐性。”打斷了她的話,祁詡天話音中的警告之意讓洛緋嫣笑意一凝,只見他從榻上站起了身,披落了一身的發有些凌亂,衣衫鬆散,看似慵懶隨意,卻透著懾人的凌厲,隨著他起身,周遭的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滿是危險的氣息。

  在她身前站定了,祁詡天挑眉望著她,薄唇邊的微弧似笑非笑的揚起,“你若是想知道,朕便告訴你,早在溟兒出生之時,他在朕的心裡便與他人不同,不止如此,隨著他每一日長成,朕越來越想要他,後宮之內,無論是男是女,如何的姿色,在朕眼裡都無法與溟兒相比,即便為了他要殺盡天下人,朕也不會有絲毫猶豫,更不言只是區區的一個蓮彤……”

  “如此,可夠明白了?”含笑的話音輕柔,薄唇弧度微揚,分明該是和緩之色,但隨著他每一句話語,洛緋嫣只覺周遭的壓迫感愈來愈重,話中的情意與殺意,俱是決然,使得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終是無法再掛起先前的笑意。

  垂眸掩下了一絲驚訝,洛緋嫣不曾想到,眼前寡情之人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毫不掩飾他對祁溟月的情意,對他的親生皇子……

  而那祁溟月亦是同樣,那雙溫和淡然的眼眸在望著她時,明明白白的全是冰冷的警告之色,眼前的男人雖是他的父皇,兩人有著相同的血緣,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忌諱。

  “沒想到世間有人同你一樣,也未將血緣倫常放在眼中,只憑這,祁溟月便已足夠特別。”洛緋嫣想起了那個總是身著白衣,透著貴氣從容的身影,目中透出了某種欽羨之色,定下了心神,對視祁詡天,忽然對著他嫣然一笑,“放心,本宮未曾打算用蓮彤來冒險,也不會做出何種威脅到祁溟月的事,過幾日定會如約交上國書。”

  洛緋嫣恢復了自稱,不再擺出敘舊之態,似乎真是打算作罷了。

  雙眸微闔,眼裡透著淡淡的殺意與不耐,祁詡天冷冷一笑,“若是如此最好,不然,朕無法保證還能容你幾日。”說完了這句話,他回到臥榻上躺下,看外頭天色已是不早,溟兒卻至今未歸,也不知是被何事耽擱了。

  這麼擔心著,祁詡天蹙起了眉,面色也暗沉下來,再不瞧立在房內的人一眼,似乎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見他如此,顯然便是送客之意,洛緋嫣卻沒有離開,“好不容易一見,你卻如此冷淡,枉費本宮辛辛苦苦的避開那些守衛,親自來此一見。”炫天殿內不經宣召,無人可進,幸而這些年來她的功夫也未擱下。

  祁詡天看著立於榻邊的洛緋嫣,因她面上的神色而微微闔起了眼,露出了危險之色,忽然想到,溟兒久久不歸,而洛緋嫣卻在此……“溟兒在何處?”

  “陛下想到了,”洛緋嫣似乎並不意外,神色如常的輕笑著說道:“放心,本宮不會愚蠢到將他如何,也不敢將他如何了。”同時冷血少情之人,祁溟月並不比面前的男人弱上多少,若是誰要對他不利,只怕之自尋死路。

  溟兒不會有事,他可以確定,在這宮裡無人能對他不利,但洛緋嫣幾次三番,不知為何而起的舉動卻已讓他不耐,此次又玩這把戲,將溟兒引開,不知想要如何。

  靠臥在榻上,看似慵懶隨意的男人對她掃過了一眼,那難辨之色使得洛緋嫣心頭一顫,想到今日所為不知會引來兩人如何的反應,猶豫了一下,卻仍是又靠近了些,俯身對他輕言道:“多年不見,你難道就如此不念舊情嗎?只是想讓他離開一會兒,好讓我倆敘談罷了,莫非只是如此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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