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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溫只覺得自己耳邊一陣轟鳴,眼前似乎忽然變得很亮,一個一個光點閃的厲害,弄的人頭暈目眩,似乎站立不住了,只想摔倒,趴在地上死去。

  周圍那群來提親的人本是吵成一片,結果聽到錢媛的這句話之後,霎時間鴉雀無聲——這只是因為錢媛的壓迫力所造成的本能反應罷了。幾秒後,等他們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幾乎都是齊刷刷地問道:“長孫宵玄?長孫宵玄是誰?”然後又是一陣嘈雜的討論。

  也難怪,這不過是些商人罷了,偶爾使些錢權交易、或是買賣性命的手段,怎麼知道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長孫宵玄?藍髮長孫氏、小玄兒、玄不要臉、長孫八卦、茶館男、beta之友、殺不死的......隨便說一個,江湖上有誰不知道?

  許久才有人恍然大悟道:“哦!我憶起來了!他父親是朝中權臣,祖上是開國將軍!這樣的人怎麼會......”周圍安靜了一剎那,又紛紛疑惑道——“怎麼會呢......”他們最多也就了解到這裡了。

  錢溫木木地愣在原地,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默質問著:“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怎麼可能!那麼多人想殺死他都沒有得手!怎麼可能呢!他武藝那麼高強,一定不會......”但是他又做不到不相信錢媛,只感覺心中有兩個念頭在左右撕扯著自己,撕的讓人咬牙切齒,痛苦萬分。他抱起頭喘息著,除了頭暈目眩之外,只覺得整個面門似乎都是酸的,淚水焦急地向外涌著......

  剛要奪眶而出,只感到身邊熟悉的檀香,不遠不近地在身邊籠罩,忍住淚水抬頭一瞧,錢媛正站在自己身邊,不近不遠,剛好能擋住錢溫附近那些alpha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也不會讓他過於緊張。

  錢溫呆呆的立在錢媛投下的陰影中,帶著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她,錢媛的表情變了,並不是變得柔和,反而擰起了眉頭,做出一副更加嚴肅決絕的樣子,仍是壓低了聲音,冷冰冰地說道:“錢溫,跟我來,我有話要說。”還沒等到人家回答,就自顧自地上樓進了錢溫的房間。

  能說些什麼呢?無非是些勸告的話——話里話外、明里暗裡、軟硬兼施地逼他儘早嫁人罷了。

  錢溫收起了淚水,站在原地不由得冷笑起來,清秀、帶著點稚氣的臉龐滿是嘲諷,而其中更多的,正是嘲諷自己、嘲諷天下所有Omega共同的命運,但卻無奈,就像現在似得,明明不想上樓聽姐姐講那些大道理,不想看她那張嚴肅的臭臉,但卻乖順地抹了抹濕潤的眼角,一路小跑地跟著錢媛進了房間......

  “錢溫,你怎麼了?臉上這麼紅?”錢溫乖順地站在桌邊,錢媛本是端好了架子坐在他對面的一張圓凳上,可看到他臉上不自然到怪異的紅暈,仍是本能地湊了過去,拂開彼此額頭上的碎發,閉上眼睛,兩張雪白的皮肉輕輕湊在一起。

  “......錢溫,你額頭好燙,怎麼了?發燒了?”對面的人一言不發,輕輕呼出的氣息都如同冒火一般,“錢溫!錢溫!”錢媛輕輕地晃著他,他卻仿佛受到重擊一般栽進了姐姐的懷裡。

  手不經意間摸過後頸,更是灼熱的反常,錢媛心下瞭然,扶錢溫上了床後攆走了前來提親的眾多alpha,獨自一人守在了房間門口。

  這回,玄是完全錯過約定的期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復活梗來的猝不及防,GINE IN系列其實有個很龐大的世界觀,這一部只不過是點一下而已,畢竟是我醞釀5年的腦洞(笑)

  第38章 豺狼玄

  錢溫昏昏沉沉地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挨過兩三個發情期,仍然沒有為父親選好金龜婿,這在大戶人家中實在是少見。

  前來提親的人都覺得詫異,錢家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個個守口如瓶,錢溫的父母甚至灑脫的意外,沒說什麼,也從來沒逼迫他,跟個沒事人似得靜觀其變,故意避著“長孫宵玄”這個話題不談。不過是白養個Omega罷了,對家財萬貫的錢家也沒什麼損失,因為這點小事傷了親情才更划不來。錢溫賴在家裡老死也不嫁,說到底對他們也沒什麼不利。

  不過錢溫遲遲不嫁,倒是苦了錢媛,有個沒標記的Omega窩在房裡發情,信息素的味道一直傳到院外——有錢有勢的、有錢有權的、沒錢沒勢又沒權的各種alpha,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從四面八方齊聚而來,每天夜裡都把錢家圍個水泄不通,浩浩蕩蕩,仿佛一群豺狼一般。

  他們在門外推推搡搡,家丁把門閘的很牢固,他們推不進來,只在門口擠著,雖然擁擠但並不吵鬧,畢竟他們的關注點並不在自己身邊那個臭烘烘的alpha身上,而是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了過去——雨後竹林的清香,帶著點生澀的芬芳,淡淡的,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呼吸之間,卻莫名的勾人。

  香氣忽然濃了起來,一群豺狼,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朝著錢家院裡虎視眈眈著。

  黑壓壓的一片,閃爍著和豺狼眼中一樣的幽光,總有些賊溜溜的眼睛,收起了光芒,斂起信息素,悄悄繞到一邊打算翻牆入門,但絕大多數都會被家丁捉個正著——家丁各個武藝高強,一兩招就制服了賊人,將他們關進一個房間,天亮後被錢媛威懾一頓,一般就再也不敢來了。

  但凡事總有個例外,今夜,偷溜進來的那人身手極好,輕功更是巧妙,一看就是蓄謀已久——穿一身夜行服還蒙了面,在層層樓閣間跳躍著,躲過了家丁的眼睛,也躲過了家丁的耳朵,甚至連點氣息都沒有留下,更別說信息素了。仿佛個鬼魂一般進了里院,立在了錢溫樓下,朝二樓那間微微泛著點亮光的房間巴望了許久,在院中挑了些暗處,快步走到了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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