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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江淮派一向覬覦江南道之地,景林笙必然希望支持劍室派、打擊江月樓。”暮百里稍稍一愣,隨後說道。“我還是認為,先攻主要敵人,再滅次要對手,才是上策。”

  硯零溪微微一笑,“是嘛。”他眼珠一轉,“說的也是。畢竟劍室派百年根基,豈是江月樓這種不過二三十年之輩可比。可惜呀,本少真是家令在身。不得不辦吶。”

  暮百里目光一偏,望向馬車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狐疑,“那靜遠呢,能回來麼?”

  硯零溪緩緩轉身,朝馬車方向喊了一聲,“靜遠,出來吧。雲玄門副門主親身到來,身為本門弟子,避而不見的確有失禮數。”

  車廂微微晃動,帳簾一揚一落,寧靜遠白衣如雪,緩步下車,朝暮百里敬重一禮。

  暮百里眼裡閃過異樣的光芒,“靜遠,你似是虛耗甚巨,氣色不佳。方才是否惡戰一場?”

  第64章 名劍再出

  天水成碧沒料到自方才起均是超然絕塵模樣的荒簫,會突然露出那般猶然懷故之神色,甚至夾雜著少許驚訝。

  她誠惶誠恐,問道:“誰?前輩您是問星筠?”

  “沒什麼。”荒簫那白衣絕塵的身影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額間露出少許倦色,皺了眉頭,“成碧,邊走邊說吧。”

  “前輩,您自十年前神女峰劍決後,便獨自在此陪掌門清修,怎麼說下山就下山?同塵泰阿宮的弟子這些年來未有懈怠,一直在等著您回來。”天水成碧跟上腳步,一雙秋水清瞳盪著疑惑的漣漪。

  荒簫依舊是苦笑,他邊行邊望著不遠處的野冢,“無非是找個清靜之地罷了,毋須多問。”他的語氣似乎逐漸幽沉,“十年來,我悟了一件事。心結,從來不是靠淡忘就能真正解開的。因果,也從來不是靠逃避就能真正躲開的。”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命運無常,唯了虛妄。”天水成碧眼神淡淡,似乎想起了什麼。

  荒簫聽聞此言,忽得停下腳步,天水成碧一愣,卻見他朝那野冢緩步而去。

  乾淨的石碑上並無刻字,興許是故意為之。

  “前輩?”眼見荒簫望著墓碑出神,天水成碧試探著問了一句。

  荒簫立在墓碑前,抬起蒼白的衣袖,緩緩行禮的姿態極為虔誠。那之後,他淡淡地說,“成碧,你能感受到腳下有什麼嗎?”

  天水成碧也是極有靈根之人,她闔眸沉心,凝神靜氣,只覺土壤之下有一股不斷向外溢出的氣息,氣息不斷擰合成氣旋,那是……

  “是劍氣。”天水成碧睜開雙眼,眸露異色。

  荒簫點了點頭,只見他右臂抬起而虛握,無形之力似乎壓抑了周遭的空氣,方寸之間的大地竟猛烈地顫抖,一束,兩束……無數金光從地面龜裂的縫隙中竄出,射向天際,在蔚藍的天空中化作一團團紫氣,與朝霞齊輝。

  “這難道是……”天水成碧見光芒萬丈,回想起裴旻所著《劍譜》。

  金光紫芒閃過,只見一柄寬刃長劍出現在荒簫手中,此劍通體蒼黑,形制古樸,映著天光而有金輝熠熠流動劍身,似是靈光閃動之相。

  “上古名劍,泰阿。”

  絳州城外,寧靜遠面對暮百里突如其來的關切,只是淡淡回道,“沒事。”

  “嗯?”暮百里正欲思索,南方天際閃過幾道璀璨流光,令他驀然轉身,“那是……”

  硯零溪眯眼,手中摺扇在不經意間打開,“南楚上空,紫氣漫動,正對衡山之巔。”

  “這是劍氣,有名劍出世?”寧靜遠那深青之瞳中盪過疑雲之色,甚至不禁握住了身後長劍之柄。

  暮百里眉宇間的褶痕又深了幾分,“是那個人。”

  “誰?”寧靜遠一愣。

  暮百里臉色稍些凝重,閉眸緩緩道:“劍室派實力僅次於掌門之輩,同塵泰阿荒簫。”

  “十年前,雲玄門與劍室派約戰神女峰。”暮百里說。

  硯零溪搖了搖摺扇,若有所思,“是。那一戰,雲玄門四勝三敗……”

  “不是這件事。”暮百里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語,“神女峰屬於巫山之地,離白竹林並不遠。請問硯十一少,當年敗於荒簫之人,是誰?”

  硯零溪揚起黑檀木摺扇,詭色目光聚焦在寧靜遠臉頰上,“是,梁十三。原來如此”

  江南府邸,又名江南大倉,曾是江月樓鹽梟集團堆集貨物的所在地,如今在慕家數十年經營之下煥然一新,樓宇林立,船來車往絡繹不絕。

  江南府邸四周因為其多年來的繁華,除了江南大倉上萬名成員及親屬,尚有不少江北江南的住民選擇定居於此,而形成了一個熱鬧的鎮甸。

  “吱嘎”拉開有些老舊的木門,那深青色繡有星河圖案的披風擺動,慕星影疾步入內。

  拐過幾處,纖細的蔥白色手指掠過幾冊新書,轉而取出一本陳舊發黃的《神女峰劍訣錄》。

  “開元十三年,南北武林對峙之局,天門雲玄、南嶽劍室,各領一方,如日中天。雲玄劍室,約戰巫山神女峰,劍室以勝邪總司黑仲雲出戰首局,勝一擂。再以純鈞總司白季風出戰第二局,再勝之。紫霄龍泉凌一砂出戰第三局,與雲玄門卿若笑對戰一日一夜後棄戰而敗,隨後三戰,雲玄皆勝。直至第七局,同塵泰阿荒簫對陣雲玄門雲部雪宗梁十三,梁十三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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