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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裴和徐淼一時還沒辦法消化剛剛徐硯的一番話,愣著沒說話。

  徐硯繼續道:「本來我也準備安心當一個丞相府小少爺,不愁吃穿,還有人伺候著。多好的生活,現在看來我註定沒有這種富貴命,既然你們都知道我不是以前那個徐硯了,可以讓我走了吧。」說完話,徐硯起身欲行。

  徐硯原本以為徐正裴和徐淼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離開丞相府,還暗自想了應對的方法,心想只要有人阻攔他,他就以死相逼躺在地上不起什麼的,可是直到他跨出丞相府大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他們並沒有派人攔他,也沒有說出阻攔他的話。

  而且當他走的時候,徐淼還好心地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真是個好姐姐。

  徐硯剛踏出丞相府大門,送了口氣,心情大好,畢竟終於擺脫了包辦婚姻和封建地主家庭了。

  徐硯走後,徐正裴滿臉擔憂地問:「淼淼,你聽見小硯說的話沒?這病情又加重了。」

  「爹,我聽見了。」徐淼回答。

  「那你還讓他走,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徐正裴憂心地問,雖然平時挺相信自家女兒辦事的,可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

  徐淼心裡早就盤算好了,胸有成竹地說:「爹,您不必擔心弟弟,我早就打探好了,韓弋出宮以後會在鴻雁樓設宴招待歸來的將士們。」

  「你的意思是?」

  「爹,您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上了。」

  徐硯漫不經心地走在大街上,盡情呼吸著沒有汽車尾氣,無污染無公害的空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徐淼那兒被盤算了多少遍。

  前幾天都忙著逃婚都沒有好好逛一下這古代的集市。

  東瞧瞧西看看,發現有趣的玩意兒還是挺多的,徐硯老遠就看見前面有個賣彈弓的小攤。腳底就像是抹油似的飛快地滑到賣彈弓那處。

  徐硯拿起一把彈弓就問:「老闆,這彈弓是小榆樹嗎?」

  「對啊。」老闆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可能見徐硯一副文弱公子模樣全然不像是會玩彈弓的人,也不願多搭理他。

  「老闆我可以試試嗎?」徐硯躍躍欲試地徵求老闆的意見。

  「試吧。」老闆心想我看你個小書生能打出什麼花樣來。

  徐硯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起來,瞧了瞧大小適中,將小石頭包在皮筋中間的軟布中,眯著左眼,瞄準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樹梢,小石頭做的彈丸「咻」地一聲出去。

  只見樹梢最外端被打斷落地,彈弓老闆瞟見了依舊不屑一顧。

  徐硯又從地上撿了幾塊小石頭,換了幾個方向瞄準,小石頭都顆顆命中目標。最後一次「咻」地出去,這下子掉在地上的不再是什麼樹枝了,而是一隻全身金黃的小鳥。

  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可能是被小石頭打中了要害,徐硯見之深深為自己的技術感覺沾沾自喜,不時還玩弄這手裡的彈弓。

  看見這一幕的彈弓老闆臉色都變了,一副看笑話地對徐硯說:「這位小哥你攤上大事了,我勸你快溜吧。」

  徐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老闆何出此言,我不就是打了只鳥下來,怎麼就攤上大事了?」

  老闆正想說那是齊大少養的金絲雀,平時可寶貝了,話剛到嘴邊就見一位穿白衣的男子從鴻雁樓里出來,迎面向徐硯走來。

  徐硯心裡也有數,自己可能是把別人養的鳥打了,無非就是賠錢什麼的,他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開門見山地說:「那鳥是我打下來的,你開個價吧。」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不作回應。

  徐硯以前見多了街頭撒潑耍橫的人,還未見過這種一上來就衝著人笑的,一時還不知道怎麼辦?「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錢?難不成讓我償命?不是,哥們兒,一隻鳥而已,不至於吧。」

  「在下齊廣思,敢問公子尊姓大名?」白衣男子好像不是來追責的,這架勢反而像是來交朋友的。

  徐硯見別人已經自報家門了,自己不說好像也不太合適,便回:「姓徐名硯。」

  齊廣思說:「徐兄不必將那隻鳥的事掛在心上,畜生而已,我是欣賞徐兄的彈弓技術,想來和徐兄交個朋友。」

  「哦,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算帳的,聽彈弓老闆的語氣,我還以為那是一隻什麼不得了的鳥。」徐硯鬆了口氣。

  「徐兄,相識即是緣分,要不賞臉讓齊某請你吃個飯。」齊廣思做著邀請的姿勢。

  「行啊。」正好徐硯肚子也餓了,他也不是個什麼扭捏的人,自來就是個爽快人。而且在這古代人生地不熟的,還不如多交幾個朋友,多個朋友也多條出路。

  兩人前後腳進入了鴻雁樓。

  彈弓老闆見之驚訝不已,心想今天齊大少是吃錯藥了嗎?自家的寶貝鳥被打了,不出氣反而還要交朋友請吃飯?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與眾不同。

  「原來徐兄六歲就開始玩彈弓了,怪得不玩得這麼好,真是佩服佩服。」齊廣思坐在二樓雅間裡,與徐硯邊喝酒邊聽徐硯講述他小時候玩彈弓的事。

  「看不出來徐兄小時候這麼淘氣,還將別人的雞給打瘸了,哈哈哈哈哈哈。」

  「徐兄,徐兄,你怎麼了?」

  「來人,把他抬到三樓最裡面的那個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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