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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真的有女鬼啊……善鬼惡鬼,好象都有點怕怕的……”

  “太爺放心,也只有一個人說見過那個女鬼,我想肯定是他眼花了。”

  “真的?”爹爹登時高興起來,眉花眼笑地道,“那明天的壽桃,多放些糖好不好?”

  “好。”席炎見爹爹高興,含笑點頭。

  “如果砂糖不夠,明天一早我就帶小天去鎮上買。”

  “夠了,”戶主淡淡地道,“你藏了那麼大一包在灶坑旁,根本還用不完呢。”

  “啊……啊?!……”

  遷居的第一天,就這樣平靜(?)而快樂的過去了。

  一年多後。

  “爹,我們為什麼又要搬家啊?”

  “因為你大哥好了不起,他考中了狀元,做了個官,我們全家要跟他一起去啊。”

  “可是小天已經很喜歡這個房子了。”

  “沒關係,”席願拍拍弟弟的頭,“只要我們全家在一起,尤其有爹爹在,你也會喜歡下一個住處的。”

  爹爹得意地笑了起來。

  小天把頭靠在爹爹肩上,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可惜搬了家,就再也看不見那個漂亮的大姐姐了……”

  爹爹奇怪地問:“哪個大姐姐?”

  “就是住在我們家的那個啊,晚上會出來到處走走,小天跟她打招呼時,她就會對小天笑,笑得很好看呢。”

  爹爹覺得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有時候這個大姐姐也會好幾天不出來,不過她很喜歡聽爹爹坐在燈下面教小天念唐詩,每次都會來的,所以小天想看她的時候,就叫爹爹念唐詩。”

  “……小……小天……”爹爹的牙齒格格作響,“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個女鬼啊……”

  “才不是呢,”小天笑起來,“大姐姐跟爹爹說的鬼根本不一樣,頭髮沒有披著,舌頭沒有伸出來,眼睛也沒有翻著,穿的也不是白衣服,而且跟爹爹你頭靠頭一起看書的時候,她都沒有伸長指甲抓過你啊……”

  “T_T……小天,你為什麼早不跟爹爹說?”

  “因為大哥二哥和福伯吩咐小天,只有搬家的那一天,才可以告訴爹爹咱們家裡住著一個大姐姐的。”

  “……”

  至此,爹爹終於絕望地作出了一個結論,原來席家怕鬼的人,還是只有他一個……

  外篇 吵架

  席家雖然是一個全都是男人的家庭,但在正常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吵架這種事情的。不信的話,大家就來設想一下:如果是爹爹和席炎吵架……

  席炎:“他敢!”

  爹爹:“嗚嗚嗚~~~~~”

  如果是席天和席炎吵架……

  席炎:“他敢!”

  小天:“~~~~救命啊~~~哇~~~”

  如果是席願和席炎吵架……

  席炎:“他敢!”

  席願:“……大哥,雖然我的確不敢,但你真的好沒創意……”

  如果是席願和小天吵架呢?

  小天:“小天生氣了!小天以後不要再理你了!”

  席願:“感覺自己的水準一下子降低了好多,我才不跟笨寶寶吵架呢!”

  如果爹爹和小天吵架……

  爹爹:“小天……”

  小天:“爹爹……”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我們兩個感情最好了,為什麼要吵架?”

  那麼夾在中間的二兒子席願可不可能跟爹爹吵架呢?

  話音剛落,席願捂著滿頭包從屋子裡落荒逃了出來,爹爹在後面拼命攔著席炎:“小炎你不要生氣,不是小願說要跟我吵架的,是NIUNIU說的!你去打NIUNIU,不要打小願啊~~~~”

  本來不吵架也是一件好事,可是有一天……

  “福伯你看,這本書上寫的,一個從來不吵架的家庭是一個不正常的家庭,因為吵架是一種比較激烈的溝通方式,容易聽到對方最真實的想法,從來都沒吵過架的人一般都是在壓抑自己,而過度壓抑的後果……”爹爹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怎麼辦?我不要我們家解體啦!”

  福伯:“太爺不要哭,想吵架還不容易?”

  ……兩天後。

  福伯:“在咱們家,想吵架還真不容易……”

  於是爹爹為此煩惱了很久很久。

  過了幾天,小紀過來拿藥給爹爹順便串門。

  小紀:“太爺,福伯,你們在聊什麼?”

  爹爹:“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才能把一種比較激烈的溝通方式引進到我家的日常生活中,從而讓家裡的每一個人都不再壓抑自己,以此增加家庭的穩定性和相互了解的程度……”

  小紀:“沒聽懂。”

  福伯:“太爺的意思是,怎麼才能跟家裡的人吵一架?”

  小紀一撇嘴:“想吵架還不容易?”

  這時席炎從房間裡走出來,小紀指著他腰間一個玉絡子問:“這個是爹爹做給你的吧?”

  爹爹在後面點頭:“是啊是啊!”

  小紀:“一看就知道,這麼粗的做工,這麼恐怖的配色,不會做就不要做嘛,戴這種東西很丟臉啊!”

  爹爹眼淚汪汪。

  席炎大怒:“你管得著嗎?我喜歡不就行了!?¥%##……%%……”

  於是開始吵架。

  第一架吵完,席願從外面收工回來。

  小紀拿著一把正在磨的剪刀:“不知道磨好了沒有,試一試吧。”於是順手從席願腰間扯過一條汗巾剪成兩段:“嗯,好象已經磨好了……”

  席願大怒:“那個是齊齊送我的耶~~~”

  小紀:“反正也不過是趕集時在地攤上買的東西嘛,有什麼要緊的?”

  席願:“¥%¥……—*%¥……”

  於是開始吵架。

  第二架吵完,小天終於做好了今天的功課。

  小天:“爹爹!我背好了那首古詩,你聽啊,離離——原上糙,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爹爹:“小天背得真好!!”

  小天:“爹爹,這種原上糙好厲害啊,燒都燒不死,不象咱們家種的花兒,被小紀哥哥摸過之後,三年都沒發芽!”

  小紀露出白白的牙齒,冷笑:“你不用那麼努力背詩啦,象樓京淮那樣淺薄的人,只要你的小臉還是那麼漂亮,他就會一直喜歡你的。”

  小天豎起眉毛,大怒:“京淮哥才不是那種人!!#¥?%……—*……”

  於是開始吵架。

  第三架吵完,小紀拍拍手轉過身來:“怎麼樣?我說過想吵架是很容易的吧?”

  爹爹抓抓頭:“對你好象是比較容易一點……”

  小紀摸出一條汗巾丟給爹爹:“替我還給席願,我才沒有真的剪呢,雖然不會武功,但我的戲法功夫可是跟福伯學的呢!”

  爹爹的眼睛裡冒出星星:“哇~~~~好厲害哦,我真是太、太、太佩服……福伯了啊!”

  小紀大怒:“喂,要佩服也該是佩服我吧!……—%¥#……”

  於是開始吵架。

  第四架吵完,爹爹終於放下一顆做父親的心。

  “原來我家的小孩也會吵架啊,他們沒有壓抑自己真是太好了,這樣咱們家就不會解體了!你說對不對,福伯?”左右張望,“咦?福伯呢?”

  席家門外。

  福伯:“小紀啊,真是麻煩你啦。這是說好的報酬,拿著。”

  小紀從福伯手裡接過一個紙包,打開來聞了聞:“居然真的是冰絨糙的種籽耶,你從哪裡弄到的?”

  福伯:“詹侯爺的小弟弟最喜歡各種奇花異糙,他家的花房裡藏了好多難得的花糙種子。”

  小紀:“那再幫我弄點金榧花的的種子吧。”

  福伯:“……”

  小紀:“算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年紀大了,只會收集八卦,不會偷東西了。”

  福伯大怒:“你這小子說什麼?想當年我……*¥#%……¥……”

  於是又開始吵架。

  結論一:小紀是一個從來不壓抑自己的人。

  結論二:福伯是席家不可或換的一員。

  結論三:福伯的想當年,一定是大家想也想不到的當年……

  外篇 爹爹語錄

  當爹爹還住在太子府時,常和姐姐姐夫一起吃茶點。端上來一盤梅花糕,爹爹說:“好象是昨天被打死的那隻大老鼠踩下的血腳印哦!”於是太子夫婦跑到亭子邊吐,爹爹一個人吃。

  還是爹爹住在太子府時。帝京流行高髻,有些頭髮稀疏的貴婦常買少女長發編成假髻戴在頭上。一日,常國夫人來見太子妃,不料遊園時髮髻被樹枝纏住,明明是假髮,常國夫人卻做出頭皮被扯痛的表情,一旁的人也不揭穿。這時爹爹跑過來,關心地問:“夫人,你的帽子弄壞了沒有?”被太子妃罰站。

  一日,爹爹又被姐姐罰站,太子見之,過來問他犯了什麼錯。爹爹道:“我在姐姐房裡跌倒。”太子怒,道:“如此小事,何須體罰幼弟!”轉身便去找太子妃理論。太子侍從奇怪地問:“太子妃一向疼愛你,怎麼跌倒了也要罰?”爹爹道:“誰讓我跌倒時左手拿著姐姐的水晶盞,右手拿著姐夫的如意環,撞翻了書桌上的端硯,硯里的墨汁還濺到牆上掛的吳道子圖……”侍從無語。未幾,太子返,一同罰站。

  太子妃有孕,太子喜之若狂,捉著爹爹問:“你說姐姐肚子裡是男孩還是女孩?”爹爹思之良久,回頭問身旁的宮女:“為什麼他會以為我知道?”

  太子妃臨產,男子全被趕到門外,太子坐立不安,滿頭冷汗,時時哀號。爹爹關切地問:“姐夫,你為什麼呻吟?”太子焦燥道:“你不知道生孩子會痛嗎?”爹爹大驚。未幾孩子落糙,大家進去看視。太子妃懷抱嬰兒問爹爹:“喜不喜歡?”爹爹答:“喜歡!”太子妃又問:“那你將來要生幾個?”爹爹道:“我不要生,去撿就可以啦。”太子妃驚訝異常:“為什麼?”爹爹奇道:“你不知道我很怕痛嗎?”

  太子世子降生,賜名為元琰,就是以後的席炎啦,當時爹爹每次念這個名字,都會舌頭打結,於是他抱著小嬰兒道:“幸好你娘姓顏,不過名字難念一些罷了,若是你娘姓肖,你就只好叫元宵了……”

  太子妃愛貓,養了一群,白色的那隻,太子妃叫它“小玉墜兒”,爹爹叫它“小白菜”,褐色的那隻,太子妃叫它“葛衣郎”,爹爹叫它“胖土豆”,紅色的那隻,太子妃叫它“緋緋”,爹爹叫它“朝天椒”,黃色的那隻,太子妃叫它“金枝兒”,爹爹叫他“笨南瓜”,宮中上下人等,都跟著爹爹喊,太子妃氣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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