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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看起來似乎不太願意他在身邊陪著,未免惹她不悅,他藉口要批閱奏摺,囑咐了旋日幾句便回了御書房。

  他剛到御書房半個時辰,無言便過來稟告說風吟姑娘去了西城門,吵著要出皇宮。他心下一驚,丟下手中的奏摺,急匆匆便往西城門奔去。

  第100章 得而復失

  風吟帶著旋日想要從侍衛最少的西城門出去,可是守城門的侍衛死活不讓她出去,非得讓她出示出宮手令。風吟不知那手令是個什麼玩意,正無計可施時,眼角餘光忽而掃到了一身龍袍的楚蕭然正疾步朝她而來,她捂著肚子慌了神,當即便奪了離自己最近的侍衛手中的佩劍,毫不猶豫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朝著對僅有幾步之遙的楚蕭然喊道:“別過來!不要靠近我,否則我便死給你看!”

  旋日嚇的跪到地上,哭著求主子將劍放下,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楚蕭然不知風吟為何突然會如此,心驚肉跳的想要的奪掉她手中的劍,卻又怕引得她動怒而不敢再上前,只急急道:“鳶兒,你要做什麼?你將劍放下,只要你將劍放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把劍放下好不好,鳶兒?”他帶著祈求的語氣,再沒了皇上該有的樣子,只是一個擔心自己心愛女人的男人。這時,無緒到得他面前,與他說了白日裡皇后去找風吟的事,他臉色一白,再望向風吟時便多了幾分心疼與愧疚,只輕柔道:“鳶兒,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不是那樣的,我是為你和孩子好,你先把劍放下行嗎?”

  風吟緊緊握住劍柄,努力忍著淚水,她以為這些日子以來他應該了解她一些,應該知道這個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勇氣,對她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她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他應該知道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她搖著頭,劍身因她的動作擦著她細嫩的脖子,即刻便有絲絲鮮血順著劍身流出,她感覺不到有多疼,只平靜道:“蕭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做,你若想報復我,直接殺了我便可,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又讓我徹底絕望,”她突然嘶吼:“為什麼!”

  “鳶兒,我從未想過報復你啊!”他顫抖著身體,終因支撐不住心裡的疼痛而將身體微微彎曲,視線卻始終定格在她脖頸處觸目驚心的鮮血上,壓抑而疼痛的道:“鳶兒,你不要再動了,我求你,不要再動了!”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卑微到塵埃里。

  “放我出宮,我要出宮!”這一次,她要遠離他,她再不信他,徹徹底底的與他別離!

  他抬起頭,由無緒扶著緩緩站起,淚眼模糊的看了她許久,緩緩道:“好,你放下劍,我放了你。”

  他不敢再冒險,只得讓侍衛將城門打開,旋日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小心得奪了主子手中的劍,摟著主子顫抖不已。

  風吟鬆了一口氣,淚水卻是急急落下,險些站不穩。她看向想要過來扶她卻又突然止住腳步的楚蕭然,卻終因淚水過多而無法看清他的臉,她只知道,從此,他們便是天涯海角,各不相擾。

  風吟並沒有去宮外的太子府,也沒有去花滿樓找於如畫,她只是由旋日扶著,漫無目的的一直走著,不知要走去哪裡。後來走的累了,旋日終是在她們落腳的附近尋了一處滿是灰塵的屋子,屋子看似許久沒有人住了,好在地處城外,打掃打掃勉強還是能住的,如此她也不必擔心有人會過來打擾。

  她時常會坐在院中的石台上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有時一坐便是許久,直到旋日從外面買東西回來才能將她勸回屋子裡去。

  她住下的第七日,孟至北居然找到了她,猛一見到孟至北,她很是驚訝,好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對孟至北終還是有些內疚的,而孟至北卻寬慰她,說是那一回他回北璃國探親便已與父皇做出了起兵的計劃,只不過因了風吟而將計劃提前了一些罷了。雖說他們輸了,但至少他能回到北璃國,不用再為質,不用再處處受人奚落。只要楚蕭然不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願兩國永世相好,畢竟戰爭不是誰都想經歷的。

  風吟欣慰的點點頭,心裡的一塊病在見了孟至北之後總算是得到了根治。

  孟至北笑笑,問道:“你還記得你幼年時與一個小女孩打架嗎?”

  風吟雖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她當然記得,她從小雖調皮,卻沒真的闖過什麼大的禍事,唯一的一次便是和一個新入宮的小女孩大打出手。那是她七歲那年,那時她正與蕭哥哥在廊下玩螞蚱,蕭哥哥的螞蚱總是贏她,她不服氣,便坐在一旁生氣,蕭哥哥見她生了氣,便好言好語哄她開心,她哪會如此容易便讓蕭哥哥哄了去,便左右躲著如何都不肯露出笑臉,即便她心裡早已樂開了花。蕭哥哥見她仍不高興,便主動說要當馬給她騎,她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高高興興的爬上了蕭哥哥的背拍打著蕭哥哥的肩讓他爬快一些。他們正玩的盡興,誰知卻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小女孩,嚷嚷著也要騎馬,蕭哥哥當然不願意給那小女孩當馬,昂首挺胸的道:“我只給鳶兒當馬,你是誰,憑什麼讓本太子當你的馬!”

  她樂的抬高了下巴,小女孩卻是不樂意了,非嚷嚷著讓蕭哥哥當她的馬,見蕭哥哥寧死不屈服,小女孩終是氣哭了。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女孩竟還有能力到皇上那裡去告了御狀,蕭哥哥在皇上面前好一頓為她求情才免了她的責罰,可因此還是連累她的父親在朝堂上被皇上訓斥了一通。父親回去後關了她兩日的小黑屋,父親還罵她膽大包天,說她竟敢讓太子殿下給她當馬,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她餓的肚子咕咕叫時仍是不服氣的頂了一句:“天高地厚是什麼,我本來就不知!”

  她因被關了小黑屋很不服氣,出小黑屋後的第一件事便擼起了袖子去找告她御狀的小女孩打架,她因有蕭哥哥護著未傷絲毫,那小女孩孤立無援,可是慘了!

  然她雖打贏了,卻沒討得什麼實在的便宜,反而是又被關進了小黑屋,比上次慘的是這次關進去關的比她預想的久了些,且還沒有人偷偷給她送飯吃。

  想到幼年之事,風吟忍不住笑道:“公子為何會知道這件事?”

  孟至北將剝好的堅果遞與她,淡笑道:“我不久前才知你便是雲夙鳶,你可知被你打的慘兮兮的那個小女孩是誰?”見風吟一臉疑惑,他繼續道:“是我的同胞妹妹,如今已嫁入南月國,是楚蕭然眾多嬪妃中的一個。”

  風吟訝然,她竟沒有想到那個小女孩會是北璃國的公主,楚蕭然也從未對她說過。

  孟至北說,他的妹妹幼年時隨父皇來南月國探望他,一眼便相中了楚蕭然,這麼多年再沒有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兩國大戰後,她執意要嫁來南月國,即便楚蕭然心中並沒有她,她也想要陪在他身邊。這麼久了,楚蕭然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她仍雙手捧上了真心,即便那顆真心已鮮血淋淋。她說她從未輸給雲夙鳶,她只是輸給了楚蕭然,輸給了他的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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