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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至北勸她小心,楚蕭然那般人物都太過陰狠,若是被他知道了什麼,她必會有危險。她不在意的笑笑,因為她知道,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殺了她,唯有他不會!他教她的劍法,都是在告訴她如何破他的招。

  風吟對他比往日和善了許多,因為她要討好他,不能讓他起疑心。楚蕭然不忙時便會牽著她的手出去散步,為她買一些她喜歡的東西,冷時為她捂手,餓時為她下廚,累時將她背起,無趣時為她找些樂趣,陪她賞花聽她彈曲。他從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他可以處罰所有說太子妃是出身青樓的人,只因她是他的太子妃!

  一次出門遊玩,回來時下了大雨,因他們是徒步而行,身邊沒有任何遮雨的雨具。他怕她淋著,便將外袍脫與她披上,著急忙慌的找了一處破廟避雨。因避雨時身上的衣服已被淋透,風吟還是生了病,他日夜守在床前照顧,不眠不休,直至她燒退睡去。

  他撫著她因生病而有些蒼白的臉龐,痴痴的望著她沉睡的容顏,喃喃自語:“鳶兒,無論你要做什麼,無論你與他們在合謀什麼,只要你心中有我,我都會原諒你!”

  許是彼此都知道美好的日子不會太長久,他們都想要珍惜,都想要盡全力對彼此好。可是他們卻無法想像,若有一日他們站在了敵對的立場上,他們刀劍相向,到時這美好的一切會不會成為彼此心中最大最難以捨棄的諷刺。

  樂瑤回來的那一日,正是楚蕭然要迎娶側妃的日子,樂瑤閉口不提離去的這些日子都經歷了什麼,隻眼底有著隱隱的憂色。她圍著一身喜服的楚蕭然上下左右看了個遍,直看得楚蕭然臉色比之先前更加陰沉,她才緩緩道:“認識你幾萬年,我竟不知你是一個風流種,我才走幾日,你便又要娶妻!”

  楚蕭然掃她一眼,面色清冷道:“幾萬年?你瘋了不成,還是出門這些日子將腦子摔壞了!”

  樂瑤哈哈一笑,未免自己再說漏了嘴,哼哼唧唧的尋風吟去了。只臨出門前楚蕭然甚是憂心的望著她,叮囑道:“好好陪著她!”

  樂瑤雖領了楚蕭然的命,卻是沒能找到風吟,她將太子府翻了個遍也未找到,想著風吟定是尋個什麼旁人找不到的地方暗自傷神去了。她最懂傷情的滋味,人越是勸便越會傷情,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個人躲起來慢慢想通,即便想不通也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口多深多痛。這樣一想她便棄了尋風吟的念頭,一個人跑去花滿樓喝酒,沒成想卻意外的在花滿樓見到了風吟。

  她去時,風吟正與孟至北、簡玉珩在二樓雅間敘話,見她進來便齊齊住了口。她一個仙人自是對這些凡人的閒話沒多大興趣,便沒甚在意,只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取笑風吟竟如此大度,夫君都被野花搶了去,竟還能若無其事的與別的男子一起飲酒,換了她便不知要哭多少回了,她疑惑是不是凡人都如此大度。

  風吟只是淺淺一笑,那一笑很好的掩飾了心中的苦澀,倒是孟至北臉色沉了沉,稍有些不悅的道:“姑娘若是不會說話,便多飲些酒吧。”

  意思便是讓她不要說話嘍!

  第96章 迎娶側妃

  月鳴送了小點心進來,樂瑤沒空與孟至北計較,只專心的與點心奮戰去了,好似八百年沒吃過那東西似的。話說,凡間的東西也確實是很合她的胃口!

  半個時辰後,街上傳來吹吹打打的熱鬧聲,孟至北與簡玉珩相視一眼,又同時望向風吟。風吟故作的平靜卻讓人看著太過異常,她捧著繪有青花瓷的茶盞,卻未將茶送入口中,連茶灑出來滴落到手上都沒有察覺。

  樂瑤捧了點心趴在窗戶上,嘖嘖的看著街上長長的迎親隊伍,尋了半日卻未尋到太子楚蕭然的身影。

  太子本應在宮中娶妃,奈何太子將東宮棄而不用,便只能將側妃也迎進宮外的太子府。雖說娶的是側妃,卻因是皇后的侄女,因著皇后的面子,自然是不能受了委屈,老皇帝便下令婚禮照的是娶正妃的禮數。

  趴在窗戶上嘖嘖的樂瑤免不得搖了搖頭,心中極其不贊同玄蒼三妻四妾的行為,覺得還是為神仙的玄蒼好,凡人玄蒼太風流了些,不對,是太深情了些,好像也不對,到底是什麼,她也弄不清了。她回頭望了望異常冷靜的風吟,突然很想看風吟發怒的樣子,想了想便故意刺激道:“這排場,莫不是娶的正妃罷!殿下整日還說愛你,可給過你這樣的排場,一見了美人便什麼都忘了,不過是嘴上好聽罷了。”

  她刺激完,球球對著她汪汪了兩聲,簡玉珩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唯有孟至北的反應頗大了些,眼含怒意道:“你不說話會不會死!”

  樂瑤撇撇嘴,說:“會!”但她雖惹得孟至北怒了一場,卻並未惹得風吟怒上一怒,心中頓覺無趣,端了點心便去找花頌、月鳴去了。

  依禮風吟作為太子妃要在婚宴上接受側妃司徒嫣敬酒,以示姐妹日後要友好的共侍一夫,然風吟在花滿樓待到天黑都沒有回去,她不想去管皇家的那些禮儀,她只知道自己心裡很難受,控制不住的難受!於如畫勸了她半日,沒勸出什麼結果,便只能陪著她在玉蘭廳飲酒,飲到半夜於如畫終支撐不住醉了,她卻仍醒著,便一個人去了後花園,對著那些曼陀羅華繼續飲酒。她想著,這會蕭哥哥應該已經入洞房了吧,新娘子的溫柔鄉一定很讓他神魂顛倒!

  她發現,一直以來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自己,心口竟然無可抑制的疼,像被人生生剜去,無藥可醫!她愛著仇人的兒子,還愛的如此慘烈,委實可笑!

  “鳶兒!”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溫柔又略有些無奈的聲音,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然她並沒有回頭,她只是將酒壺往花間一放,淡淡道:“今日是殿下的洞房花燭夜,殿下這會到花滿樓來做什麼?莫不是找錯了地方,將我花滿樓看成了自己的婚房?”如此清淡的口氣里,她卻沒有發現自己帶著怎樣的怒氣與醋意。

  楚蕭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她的身子面向自己,解釋道:“鳶兒,你知我今日所為皆是迫不得已,我都是為了你,如此你還要生我的氣嗎?”

  “風吟不敢生殿下的氣!”不敢生氣卻並不代表不會生氣,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她賭氣般掙脫了他的懷抱,慢慢的走出去,她知他在後面跟著,她便故意不回太子府,只在街市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直至走到街的盡頭,她回頭望向他,略帶了些惱怒道:“殿下要跟我到幾時?如此良夜,殿下不回去與新娘子洞房花燭,跟著我做什麼!”

  楚蕭然並不生氣,只低聲道:“鳶兒,你當真不理我嗎?你知道我無意娶她,我的心中只有你,從小便是。”

  她低下頭,似自言自語:“可你還是娶了。”

  他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發誓今生絕不負她!

  風吟心中悲喜交集,說不出的滋味,開口卻是低低的道:“蕭哥哥,此生若不能嫁你,我寧願終身不嫁孤獨終老,所幸我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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