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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惜正皺眉思考著怎樣將這個粘人的傢伙打發走,自己好悄無聲息的回鬼都去,忽聽得他如此說,心下驚了一驚,忽而又噗嗤一笑,反問道:“你竟是如此以為的?你竟以為我因你和柳依依的關係醋了?”論自戀,這一世的林望可真是將鬼帝的這一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難道不是嗎?”林望奇怪的看著她,她不和自己去逛廟會,不就是因為有柳依依在嗎?因了自己這容貌,哪個女子見了他不是神魂顛倒,淺惜也是女子,他很自信自己能迷倒她。可他沒想到,淺惜不是一般女子,那可是鬼修成的女子,而且是笨鬼修的!

  “林望,我與你明說了吧,我不知道你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我不懂情愛,也分辨不出來,但是不論真心還是假意,我們都是不可能的,你聽懂了嗎?”淺惜不想如此殘忍,但她不能讓林望浪費精力在她身上。

  “為什麼?”林望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生氣,反倒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問:“是因為我臭名昭著?”

  “不是,以後你會明白的!”

  “既是以後才知道的事,如今我們只管隨心便是,管那麼多幹什麼。”林望並不在意淺惜若說的,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要往外走,淺惜想著今夜怕是回不了鬼都了,依林望這粘人又執著的性子,若是不跟他出去一趟,怕是脫不開身的。如此想著,便任由他牽著了。

  林望是帶淺惜騎馬出來的,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山腳下,月光如瀑,淺惜遠遠的便看到了那一片耀眼的白色。她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林望,欣喜的問:“那是……白色彼岸花?”凡間,竟也有如此多如此美的彼岸花嗎?實在是令她驚訝!

  林望點頭,從她眼中看到了愉悅和驚喜,便知道帶她來對了地方。他從小便期待著能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彼岸花海,即便奶奶多次告訴過他,彼岸花是冥界之花,是不祥之物,凡人不可以喜歡它,不吉利!他深知家人對這種話的厭惡和懼怕,然他確實非常的喜歡,曾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尋到此花,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竟以為世間並沒有彼岸花,只存在於說書人的口中。

  他十五歲那一年去北方遊玩,一次意外的機會他在一間花坊里看到了有且僅有一株的白色彼岸花,也就是曼陀羅華。他欣喜異常,當即問管家要了身上帶出的所有銀子,買了那株曼陀羅華,帶回江南後瞞著奶奶種在了這片背光的山腳下。經過一年的悉心培養,在他查閱了無數的書籍找尋曼陀羅華的培養方法後,終將一株曼陀羅華培育成了一片曼陀羅華,因擔心會被路過之人踩踏,他還專門請了人過來管理。對這片曼陀羅華,他用盡了心思,滿腔的耐性與熱情盡數交給了這些世人皆說無情的花。

  淺惜驚喜的在園中奔走,想到了夜瀾殿裡的曼陀羅華,這裡的曼陀羅華竟不比夜瀾殿的遜色。它們綻放著美麗的花朵,吸收著月的光華,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在夜空中輕輕搖晃,像極了對著星空祈禱的雙手,虔誠而美好!原來,無論林望還是鬼帝,即便他們擁有不同的脾性,心底里掩藏的那一份東西卻永遠不會改變,無論在哪一世,他們都愛曼陀羅華!

  “你喜歡嗎?”林望走至興奮異常的淺惜身邊,望著她絕美的嬌俏容顏,輕笑著問。

  今夜的林望似乎有些不同,少了幾分風流,多了幾分穩重,最重要的是淺惜是他帶到這裡來的第一個女子,這些他都不會告訴她,即便是說了或許她也不會信。但是人總是很奇怪,即便你再玩世不恭,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那一刻,也會變得成熟穩重,也會想要傾盡一生給心愛之人所有的美好。

  林望,在面對淺惜時,你還是你自己嗎?即便你們剛剛相識,卻註定非她不可嗎?他看著她,輕問著自己,最終淡淡一笑,或許一切都是宿命。

  淺惜如他一樣喜愛著曼陀羅華,笑著在花間坐下,趁他不備翻手變出了一壺酒並兩個杯子來,他看到之後驚聲道:“你何時帶了酒過來?”

  淺惜微微一笑:“你沒發現的時候。”她得意的看向曼陀羅華,道:“如此美景,當然需得一壺美酒相伴,否則豈不白搭了這美景?”說完倒了一杯遞給他,又倒了一杯給自己,抬手道:“喝嗎?”

  林望深深注視著她,半晌才仰頭一飲而盡。一壺酒將要喝盡之時,淺惜忽然道:“林望,明晚我送你一個禮物吧。”

  “為何突然要送我禮物?”林望酒量一向淺,此時已有些醉意,迷迷糊糊的靠在淺惜肩上這麼問了一句。

  “不要算了。”見他沒有顯得多麼高興,淺惜故意這麼說了一句,扭過頭去。

  林望趕緊扯了她的袖子,酒意頓時醒了大半,軟聲軟語道:“惜惜,誰說我不要,我當然要!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要!”

  淺惜瞬間轉怒為笑,開玩笑道:“那我要是送你一坨屎呢?”

  林望一愣,一本正經的問道:“誰的屎?”

  淺惜嗤笑:“球球的屎。”

  “球球?球球是誰?”林望這下醉意全無,立即坐正了身子,醋意大發的問:“球球是誰,男的還是女的?與你是何關係?”

  淺惜笑著掃他一眼,這人的反應有些大了吧,不過她也確實沒注意過球球是男的還是女的,回冥界找楚江王問問吧。

  “走吧,不早了,回去了。”沒在繼續屎這個話題淺惜率先起身準備回去。

  林望因起來的太快搖晃了幾下,穩住身行時淺惜已走出了一段距離,他急忙追上去,亂喊亂叫的追問:“惜惜,你說,你說球球是誰,我要見他,我要看看他!”

  “見它?不行!”淺惜皺眉,球球是一隻狗魂,不能離開冥界,而林望如今也不可能去冥界,所以他們註定見不到。不過林望有什麼可好奇的,他為鬼帝時可是對球球不待見的很,三天兩頭的拿球球出氣。可淺惜雖如此想,林望卻沒有罷休,一路上糾纏著反覆問這麼一個問題,纏的淺惜煩了索性打了一個結界在自己與他之間,林望卻不知淺惜已屏蔽了他的聲音,仍在追著問,但淺惜看到的只有他一張一合的雙唇,滑稽又好笑。

  淺惜覺得,投胎轉世的鬼帝似乎囉嗦了許多,而且多了些許人情味。雖說有些煩人,但她有種與他的距離沒那麼遙遠了的感覺。

  回到林府,林老夫人還沒有睡,見他們一起回來便喜笑顏開的問他們玩的開不開心,淺惜說很開心,林望卻說一點也不開心,因為他不知道球球是誰。林老夫人很是好奇,便問淺惜,“望兒說的球球是何人,竟會讓他如此生氣?”

  淺惜無奈,瞪了猶自鬱悶的林望一眼,竟不知他今晚哪根筋搭錯了,一直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本來回來的路上她便想告訴他球球是只狗,但見他生氣的模樣很是可愛,便忍著故意沒說。如今林老夫人既已問了,她只好老實回答:“老夫人,球球不是人,是我養的一隻小白狗,很招人喜歡!不過,我已經將它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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