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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不講理!憑什麼!淺惜很想這樣頂回去,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說,偏偏還欠了屋主一屁股的救魂恩情,她可不得聽話點嗎?默了默,她問:“那冉冉呢?”

  鬼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翻閱著案上未閱完的公文,答:“冉冉可以,不可以做給第三個男人吃!”說完抬頭看向淺惜,眼底似藏了淺淺的笑意,緩緩道:“否則,本帝會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得輪迴!”

  淺惜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腳下卻不自覺的離的鬼帝更遠了些。

  明明是如此惡毒的一句話,他卻可以面帶微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說出來,好像在說我吃飽了一樣簡單,此人太過恐怖,她委實招架不來,只能請了安爬上床蒙頭大睡。鬼帝也沒有為難她,許是知道她身子虛弱,只囑咐了兩句便讓她進去休息。

  不多時,面壁反思的幽煞不知何時又活躍起來,想起楚江王一向待自己還不錯,便對鬼帝道:“帝君,楚江王還在書房候著呢,是跪著候的。”

  鬼帝噓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公文朝屏風裡望了一眼,淺惜翻了身嚶嚀了一聲,並沒有醒來,但鬼帝仍是瞪了幽煞幾眼。幽煞自知又犯了錯誤,大塊頭的臉上表情未變,默了默,又跑到角落裡面壁思過去了。今日連著惹了帝君兩回,他很不開心!

  鬼帝走到門外,尋著在角落裡面壁思過的幽煞,沉聲道:“去告訴楚江王,讓他一直跪著,想想自己犯了什麼錯。”頓了頓,上下看了看幽煞,面無表情道:“今日你頗有些躁動,回來繼續面壁思過,要找一個本帝看不著的地方面壁思過,本帝看著頭疼。”

  幽煞點頭,苦著一張臉前往書房,想他堂堂地獄惡鬼竟淪落至如此地步,想想之前在地獄的“豐功偉績”,再想想如今的碌碌無為,難免唏噓。而此時同樣苦著一張臉跪在書房青石地面上的楚江王幾乎快要想破了腦袋,仍沒想得出自己近日到底犯了什麼錯惹得帝君如此大怒,以至於今日落得如此下場,可真是難言的悽苦!若不是男兒之身,他早已兩行傷心淚灑於冰冷石面上。彼時聽得幽煞一字不漏的傳了鬼帝的話,他原本便不太好看的臉扭曲的更加難看,捶胸頓足的苦想著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啊犯了什麼錯!

  幽煞心情正不佳,當然忘了提醒他一二,苦著臉火急火燎的趕回去面壁思過了,這節骨眼可不能再惹惱了帝君,否則他會控制不住劈了自己。

  弦音住的長秋宮裡,她沒料到鬼帝今夜會過來,一時有些手忙腳亂的吩咐鬼婢去準備鬼帝留夜的事,內心難掩雀躍。只是她那雀躍還沒有維持多久,便被鬼帝瞬間澆息,“你不用忙了,本帝坐會便走。”

  弦音的眼神暗了暗,仍舊讓鬼婢端上了剛泡好的新茶,一副溫柔似水的嬌俏模樣,微笑道:“帝君是有事要與妾身說嗎?”

  鬼帝睨了一眼弦音,冷漠的眸光令弦音莫名一顫,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畢竟是天女,遇事穩重許多,面色上未表露絲毫內心的不安,安安靜靜的等待著鬼帝開口。她知道,有些事瞞不過,但她同樣知道,即便是瞞不過,鬼帝也不會動她。她只是想看看,鬼帝會為了那個小鬼,做到何種地步。

  鬼帝沒有接她遞過來的茶,眼底隱藏著怒火,問道:“聽說弦妃近日在練定魂咒法,不知成效如何,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本帝閒時倒也可以指點一二。”

  弦音聞言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如驚弓之鳥一般抖著肩膀,再沒了之前的溫柔婉約。她以為鬼帝會如往常般扶起她,但是這一次出乎她所料,鬼帝沒有扶起她,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她,只是任她在地上跪著,像是在懲罰她,又像是在警告她。

  那個小鬼,真的碰不得說不得嗎?在鬼帝心中,小鬼當真如此重要嗎?

  弦音忍著心中的不快,低聲道:“帝君恕罪,妾身只是對定魂之術很是好奇,所以才找楚江王問了幾句,但並未學會使用。”她這是在為自己開脫,解釋淺惜被傷之事與她無關。

  鬼帝冷笑道:“你可知這定魂咒會使魂魄灰飛煙滅再無法投生,本不是你該學的。”

  弦音抬頭看向鬼帝,眼中可憐巴巴的包了兩泡淚,似淚腺隨時便會決堤,哽咽道:“帝君不要生氣,妾身錯了,妾身再不會學了。”

  “有時間便多教教冉冉為仙之道,他如今已是仙身,需好好教導。你只管教他,一些用不到的術法不必費心思去學。”鬼帝站起身,又道:“若是宮中有些個不服管教的鬼魂,直接將他們打入地獄便是。”

  “是。妾身知道了。”弦音仍舊跪著,目送鬼帝離開後仍沒有起來,只是恨恨的盯著鬼帝離開的方向,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聲:“淺惜!”

  鬼帝沒有揭穿她,是在全她一個面子,全冉冉在眾神面前一個面子,也是全自己一個面子。說到底她是冉冉的母妃,是這鬼都後宮之中目前唯一的女主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玄蒼娶了一位心腸歹毒的妃子。只要不再觸及他的底線,只要不再危及到淺惜,他可以原諒她的所作所為,讓她在這鬼都坐享榮華千千萬萬年。

  加快了腳步,甩了身後跟著的鬼將,鬼帝獨自一人去了錦陽宮。彼時冉冉已經睡下,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鬼帝看著心下一軟,竟也靜靜的笑了出來。

  他在床邊坐了許久,為冉冉蓋了幾回被子,天之將明時才起身離開。

  第25章 沒收水鏡

  淺惜這幾日一直都在床上躺著,冉冉似乎也懂事了許多,沒有纏著淺惜陪著,而是心疼的用小手撫著淺惜的臉,小大人似的囑咐她好好睡覺。至於玄玉,不知和白沫又在謀劃什麼,說什麼要一舉拿下,只在深夜來看過淺惜一次,匆匆說幾句話便又走了,偷偷摸摸的像會情人似的,淺惜根本沒有機會問她在忙些什麼。

  而鬼帝這幾日也沒有使喚淺惜,所以她在床上躺的極其安逸,以至於睡的太多了,這日醒來覺得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再不願沾床分毫。

  夜瀾殿裡不見鬼帝的神影,淺惜猜想他大抵是忙去了,便放心的在夜瀾殿東逛逛西瞧瞧,話說她還沒有認真的逛過夜瀾殿,這一逛下來才知道,夜瀾殿何止一個大能形容,那是好多個大,殿內處處雕梁畫柱,裝飾奢華,簡直不要太富麗堂皇。且緊鄰夜瀾殿的是一座她從未進去過的扶桑殿,聽說那是帝後的居所,裡面更是漂亮!淺惜鬱悶了,鬼都竟然這麼美,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鬼,她甚至懷疑走錯了地方,誤入了仙境。

  後來她逛的累了,便躺到夜瀾殿後花園的曼陀羅華間,因她穿了一件月白的長裙,這樣一躺,乍一眼看去像是與聖潔的曼陀羅華融為一體,只餘一頭青絲揚揚散散的鋪在花間,尤為耀眼。她那樣一張臉,即便不施粉黛,再嬌艷的花也只會成為她的陪襯,在她的笑靨中黯然失色。

  從袖中掏出水鏡,喊了玄玉兩聲都沒有人應,水鏡多人聊天裡也靜悄悄的沒有人發言,似乎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只有她最是清閒。她將雙手枕在腦後,看著鬼都灰濛濛的天,唉聲嘆氣的,想來做一隻最清閒的鬼也會有諸多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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