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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不早了,我們入宮吧。”北冥凌雲說。

  三人朝著大門口走去。

  雲王府大門口,厚厚的積雪早已經被下人們清掃乾淨,就連通往皇宮的道路也被清掃得乾乾淨淨。

  大門口,一前一後停著兩輛馬車。

  三人到達的時候,北冥凌雲本想扶著冷無心上前面的那輛馬車,不想馬車內早已經坐進了佳人。

  “王爺,怎麼才來?臣妾等了好久了。”

  司馬儀清掀開馬車帘子,探出頭來,清亮的美眸看向北冥凌雲,目光不似以往的不屑,輕柔似水,唇角淺勾,好暗夜下綻放的優曇花。

  喜慶的日子,不宜穿得太素,今日的她大紅宮裝,滿頭青絲盤起,卻獨插一支白玉簪,艷而不俗,給她整個人增色不少。

  北冥凌雲陰沉著臉,他本想借著去皇宮的這段路程與冷無心單獨相處,現在計劃全部被突然冒出的司馬儀清打亂了。

  “我看,我還是坐後面那輛馬車。”冷無心可不想與司馬儀清共乘坐一輛馬車,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那個女人。

  說完,也不等北冥凌雲點頭,冷無心面容肅冷,往後面的馬車走去。而那輛馬車正好是鳳兮夜趕車。

  嘆息一聲,北冥凌雲上了前面的那輛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四平八穩地朝著皇宮的方向緩緩駛去,順利地進入了皇宮。

  設宴的地方是玉和殿,也是今晚皇宮內最熱鬧之處。

  此時,玉和殿內宮燈掌起,燈火通明。

  殿內間有絲竹之聲,賓客們的交談聲傳出,氣氛熱鬧喧譁。

  “雲王爺到,雲王妃到,冷側妃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喊,北冥凌雲和司馬儀清昂首並行步入殿中,冷無心埋著頭低調跟在後面,而扮成侍衛的鳳兮夜和雲離跟在冷無心的後面。

  北冥凌雲和司馬儀清在左上首的第一張桌子落座,而冷無心現在的身份是側妃的身份,自然是坐到他們倆後面那排的桌子。這樣的安排對於冷無心而言是最好不過的。

  鳳兮夜和雲離則站在後面。

  在北冥凌雲一行人入席後,殿中眾人的目光皆朝著冷無心看過去,想目睹一下此女究竟有何魅力?居然在雲王爺大婚才幾日的功夫就成了雲王府的側妃。

  整個弦月國,現在誰不知道,太子失勢被幽禁,今日這樣喜慶的日子,皇上都沒有讓他出席。以後的太子之保不准就是雲王殿下的。

  從入殿那一刻起,一直到入座,冷無心就一直埋著頭,令想一睹真顏的眾人無不失望地收回視線。

  在殿內坐了許久,終於聽到太監的嗓門再次高聲拉開。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全體跪下,高呼。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五十上下的弦月帝,一身明黃,步伐沉穩有力,不現絲毫老態。他的臉上掛著深沉的笑容,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相比之下,四十多歲,一身鳳袍的皇后,可能因為北冥凌宵被幽禁之事,臉色毫無光華,眼角處幾道明顯的魚尾紋,整個人顯得很是憔悴。

  “都平身,坐下吧。”

  一直走到高座之後,弦月帝才一揮手,讓大家平身。

  眾人這才直起腰,坐下。

  隨後,弦月帝簡單地表彰了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在太監的高聲宣布聲中,宴會正式開始了。

  絲竹之音響起,一群舞衣魚貫而入,翩翩起舞。

  從宴會開始之時,皇后帶著怨恨的目光就時而瞟向北冥凌雲這邊,坐在後排的冷無心蹙了蹙眉,自然也感受到了。

  果然,第一場歌舞散去之後,皇后便迫不急待地開始發招了。

  ☆、132斷弦

  “皇上,臣妾聽說,雲王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天瀾國有著天瀾第一才女的美名。舒殢殩獍今日這樣喜慶的日子,不如讓她彈奏一曲,以賀皇上登基二十載之大喜。”皇后沐氏眼眸一眯,含著一絲算計。

  “儀清,你可有意見?”聽了沐皇后的建議,弦月帝幽深的眸子眯起,看不清絲毫的情緒,令人感覺愈加的深不可測。

  被點到名,司馬儀清落落大方地站起來,薄粉略施的美麗臉龐掛著端莊得體的笑容。

  “天瀾第一才女的美名,臣媳實在是愧不敢當,要說這才女,殿中的確有一位可當之無愧。”

  說到此處,司馬儀清語氣一頓,神秘一笑,賣了個小小的關子。

  “哦,是何人?”弦月帝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其餘眾人的目光也停留在司馬儀清的身上,等候著她揭曉答案。

  冷無心一心只想著不引眾人的注意,找一個機會溜出玉和殿。此時,見眾人的目光都被司馬儀清吸引了過去,她朝著鳳兮夜遞了一個眼色。

  鳳兮夜悄悄閃出了玉和殿,隨後,冷無心也跟著起身,剛轉過身,司馬儀清脆如黃鸝鳴柳的聲音響起。

  “就是王爺前二日新納的側妃冷側妃。”

  司馬儀清一邊說,挑畔的眼神一邊朝後看過去,正巧看到冷無心站起來,準備離開玉和殿的動作。心底一聲冷笑,緩緩道:“冷側妃,你這是準備去哪裡?”

  被當眾點名,冷無心只得放棄出殿的想法。她從容優雅地轉過身,淡淡地掃視了一下會場,不緊不慢地鎮定開口。

  “剛才喝了幾杯酒,有點上頭,想出去吹吹風。”

  此時的冷無心表面看起來淡定從容,實則內心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冷側妃,你想出去吹風那可不行,皇上還等著聽你彈琴。”

  明知道冷無心出去另有目的,司馬儀清佯裝不知,故意拖住她。

  “我的那點兒琴藝完全上不了台面,怎麼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獻醜。到是王妃,琴藝無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是王妃彈琴吧。”冷無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番自謙的話,輕描淡寫將司馬儀清給推了出去。

  她還有正事要辦,可沒有興趣當眾耍猴,彈琴給大家聽。

  “儀清,自從上次在天瀾國天都學院聽你一曲《高山流水》之後,本王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夠有機會再聽一遍?今日正好是父皇登基二十載的好日子,你就別自謙了,上去彈奏一曲吧。”北冥凌雲握著司馬儀清的手,佯裝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樣,溫柔地說。他此番,也算是替冷無心解了圍。

  “王爺這麼說,倒教我不好意思了。那儀清就獻醜了。”司馬儀清面上笑容款款,心中早已經氣得嘔血。沐皇后心計深沉,怎麼可能那麼好心提出讓她彈琴,肯定有陰謀。

  司馬儀清站起身,剛準備離席去準備。高座上的沐皇后掉眼看向弦月帝,再一次開口。

  “皇上,臣妾有個想法,不如讓雲王妃與冷側妃兩人合彈一曲,如何?”

  沐皇后早就收到雲王府眼線傳來的消息,司馬儀清與冷無心不合,且司馬儀清還弄死了冷無心的婢女,若不是北冥凌雲及時趕到,司馬儀清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下首,冷無心聽到沐皇后的提議,眉頭緊皺,她現在可是強壓著想殺人的衝動,才沒有對司馬儀清動手,讓她與司馬儀清合彈一曲,除非西湖水干,否則絕對不可能。

  “我的琴藝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卻不喜歡與人一起彈奏,皇后娘娘的苦心只怕無心要辜負了。”冷無心面色清冷,雙目冷傲,當殿拒絕。

  殿中一片倒吸氣聲。

  此女人真是膽量過人,連皇后的面子也敢當眾駁。

  沐皇后微微尷尬,她訕訕一笑,道:“既然冷側妃不喜歡與人合彈,那就請吧。”

  話落,沐皇后朝著身邊宮女遞了一個眼色,那名宮女悄悄地走了玉和殿,片刻之後,回到殿中的時候朝沐皇后點了下頭,表示事情已經辦妥。

  稍許,便有太監和宮女將琴案與琴搬到了殿中。

  冷無心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蓮步微移,從容優雅地走到琴案前落坐。

  低著頭,看著琴案上的古琴,造型典雅,斷紋如小橋流水,美麗而別致。她五指輕輕滑過琴弦,音色清越圓潤。

  “好琴!”冷無心脫口贊道。

  隨後,她靜坐在古琴前,雙目微閉,稍許後睜開,眼神清澈如泉,灼亮有神。

  十指划過琴弦,一曲悲愴高昂的《滄海一聲笑》緩緩流淌而出。

  隨著琴聲響起,她一邊彈奏一邊喝道。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正喝得心潮澎湃之時,突然琴弦‘錚’的一聲斷了,而且是七根琴弦一下子斷了三根,就是想繼續都不太可能。

  琴音止,歌聲也被迫停止。

  冷無心垂首看著斷裂的琴弦,眉頭深深蹙起,看來是有人在琴弦上做了手腳。

  “冷側妃,你好大膽子,你可知道這張古琴乃是弦月國開國皇帝贈送與慕容皇后的,你居然將琴弦彈斷。”沐皇后厲喝聲在大殿清晰地響起,她又掉眼看向弦月帝,“皇上,斷弦乃是凶兆,此女只怕是留不得,這樣會給弦月國帶來災難。”

  “彈琴斷弦乃是平常之事,請皇后娘娘不要妖言惑眾,信口雌黃。”北冥凌雲站起來,反駁道。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衊陷害冷無心。

  “雲王爺,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欽天監說的。今日是你父皇登基二十載,舉國同慶的好日子。這琴弦一斷,也就預示著來年必有禍事。”沐皇后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她掉眼看向皇上的時候,眼神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柔,“皇上,臣妾句句屬實。你若是不信,自可傳欽天監監正上殿一問。”

  不用想,也知道欽天監監正肯定被沐皇后給收買了。

  琴案前,冷無心眼底精芒一閃而逝,想害我,也得看一看我答應不答應。

  ☆、133小心駛得萬年船

  只見冷無心左腕一抖,小雪兒悄悄伸出頭來,一絲透明的毒液噴射到斷弦之上。舒殢殩獍

  然後,冷無心又故意劃破手指,輕輕地摸了一下被噴上毒液的斷弦。

  小雪兒的毒性很強,可是對於天生不懼蛇毒的冷無心來說,並不致命,何況她的身上還備有解藥。

  “啊,琴上有毒。”

  冷無心故意驚叫一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眾人都被這一聲驚呼吸引過來,冷無心身子晃了晃,看到北冥凌雲宛若一陣風般焦急閃過來的身影,她計算著時間,朝後倒去。在北冥凌雲到達身邊的時候,她兩眼一閉,正好倒在了北冥凌雲的手臂上,不至於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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