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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未曾想過,在自己中了她的攝魂**那段時間,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會被她趁機提取多少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女人有恃無恐,怪不得她好容易抓了他又放他走。怪不得,寧曄的計劃如此的天衣無縫。

  卻原來,是因為她!

  燕綏有那麼一刻想破了自己不殺女人的例,直接掐死這個女人。

  舜英似乎很享受他的情緒激動,笑得越發嫵媚嬌艷。

  “很多啊,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

  她笑眯眯道:“比如說,玉珩的身世,他不是馮太后的兒子,而是榮親王妃,你姐姐第一個據說生下來就是死胎的那個孩子。比如說,玉珩是因為玉初而身體孱弱無法孕育子嗣,玉初是玉照國唯一的希望和繼承人,所以他對玉初有過度的保護欲,不允許任何人傷他性命。比如說,梨美人,是我早年安插在玉照國的探子。她生長在玉照,蟄伏半生,只為了替我做一件事。你瞧,曄兒的計劃很完美,是不是?連時間,都算計得分毫不差。”

  她捂唇嬌笑,眉眼嬌媚又得意。

  “曄兒啊,可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好弟弟,連行事手段都和我一模一樣。告訴你吧,數月前曄兒以五萬伏為代價將蘇淺瓔擄來重音,目的就只是為了在她體內種下冰肌玉骨的引子。就算沒有我給她下媚藥這一茬,蘇淺瓔也逃不掉。玉初用她的被血砂侵蝕的血用以餵養那些惡靈,讓他們熟悉血砂的味道,再以陽剛之氣鎮壓,控制他們吸走蘇淺瓔身上的血砂,代價,便是術者的健康或者壽命。”

  “然而她服用了曄兒精心種植的冰肌玉骨,血液發生了變化,而玉初再也沒有下一個十年用以供養另一批惡靈來為她解毒。所以,他最後也只能選擇親自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曄兒手上。”

  說到這裡,舜英笑得越發得意。

  “可是太慢了,我可不希望再出現什麼變故。只有讓蘇淺瓔性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時候,才能讓玉初下定決心,把她送來重音。”

  “曄兒用了十年種植的冰肌玉骨,總算幫他達成了心愿。”

  她嘴角微微上揚,與有榮焉道:“如何,我教出來的弟弟,是不是比你那個侄兒強?”

  燕綏冷冷的看著她。

  他錯了,這個女人不是瘋子,是魔鬼。

  “費盡心機,只為了證明寧曄比阿初強?”

  這一句話,不知道戳痛了舜英哪根神經。她原本得意囂張的臉片刻僵硬,隨即慢慢扭曲,眸色充血的看著燕綏。那樣的目光仿佛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嗜血、不甘、憤怒、咆哮、悽厲,還帶了些微不可察覺的陰狠算計。像是蓄謀已久的陷阱,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

  “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她不笑的時候,一張臉妖艷非凡,眼中戾氣如霧,給人一種壓迫性的威嚴。

  “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幫助曄兒留下那個女人,要麼看著她死!”

  燕綏眯了眯眼,嘴角一抹譏誚。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自以為是,不可一世。”

  他說罷再次轉身離去,這次,再未停留。

  舜英面色陰鬱,眼底卻划過詭異的笑光。

  劉嬤嬤走進來,低喚。

  “公主。”

  舜英收了臉上的表情,懶洋洋問:“玉初他們到哪兒了?”

  “剛收到丞相來信,他們已出了越城,馬上就要到梅山了。”

  梅山

  舜英看著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個時節,梅山的梅花,應該開得很燦爛吧。”

  劉嬤嬤沒做聲。每當公主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表示她在算計著什麼。

  不過這一次,她猜錯了。

  既然蕭懷離已經離京,她是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操心京外的事。可她不操心,有人操心。

  寧曄派人來太子府傳話,讓蘇淺瓔進宮,說有要事與她細說,關於玉初。

  他輕易的擊中她的軟肋,所以她不得不再次踏進皇宮。

  師父在閉關,自然不好驚動他老人家。燕綏還未回來,雲景落倒不擔心寧曄會對她做什麼,雖說寧曄某些時候的確卑鄙小人,不過在男女之事上,還算得上是君子。他還沒成功的娶了蘇淺瓔,是不會對她做什麼的。這一點,就和玉初有本質的差別。

  男人的驕傲和自尊,讓他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始終保持著最後的底線。

  至於扣留人質,那也不可能。

  再怎麼說,墨玄還在長京,寧曄好歹也得顧忌幾分。

  所以雲景落也沒有陪同。

  他這個傻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對玉初那小子太過痴情。男人之間的事,非要跟著去摻和。玉初能有什麼事?如果鬥不過寧曄,那這媳婦乾脆就別要了,反正要來也護不住。

  九重樓閣。

  蘇淺瓔走上去,寧曄負手而立。他如今是一國之君,身著深黑色秀五爪金龍的龍袍,只是取下了發冠,寬大衣袖在風中衣袂飄飛,身姿頎長容色傾國,像是墜落凡間的謫仙。

  收回目光,蘇淺瓔慢慢走進。

  寧曄不曾回頭,他的聲音,恍如初見那般,潺潺如流水。

  “這皇宮中的景色美輪美奐,卻始終拘泥於一方天地,美中不足。”

  “可深宮繁華,依舊有太多人貪戀,趨之若鶩。”

  蘇淺瓔淡淡說道。

  “這些人當中,不包括你,是嗎?”

  寧曄緩緩回頭,看著她包裹在厚厚衣帽下的絕色容顏。

  “不,你貪戀的,只因這裡沒有讓你牽掛的人罷了。”

  蘇淺瓔不說話。

  寧曄心如明鏡,什麼都懂,卻依舊強求自己留在他身邊。

  她甚至都不懂,他這般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想得到她,然後用時間來軟化她的心麼?他那樣聰明絕頂的人,明知這是必輸的賭局,卻依舊義無反顧的鋌而走險。她是不是該得意自己魅力大?

  自嘲的笑了笑。

  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寧曄道:“想不想知道,玉初現在在哪裡?”

  蘇淺瓔默然道:“你是想提前對我炫耀,你準備了什麼一擊必中的陷阱,在等著他麼?”

  寧曄輕笑一聲。

  “瓔瓔,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聰明。”

  蘇淺瓔臉色微變,眼神冷冷如霜雪。

  寧曄依舊笑得溫潤如玉,饒有興味兒道:“他們到了梅山,在那個地方,我準備了一個大禮送給他。你說,他是否能夠接下?”

  蘇淺瓔抿唇,眼神明滅不定。

  寧曄笑得溫柔,“梅山得名於漫山遍野的梅花,我原本是打算有時間帶你去看的,你一定沒見過,梅山的梅花,是其他地方都見不到的絕美景色。只是可惜了,以後便再也看不見了”

  他語氣中隱約透著一抹遺憾,眼神卻平靜至近乎冷酷。

  蘇淺瓔一顆心悠的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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