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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衍心頭沒來由的狠狠一跳, “你想說什麼?”
“舒衍,我們回去就舉行結契大典吧。”
“好。”
易裴心滿意足的彎起雙眼,埋進舒衍溫熱的胸口。
無聲的嘆了口氣, 舒衍下意識的回頭再次看了一眼仍舊平靜的岩漿,腦海里浮現起一席紫衣在高位風輕雲淡的談判的月殷,還有那隻火紅色和小孩搶肉湯吃的赤炎鳥,心裡難免覺得可惜。
世事無常,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小孩興許是因為這次月殷他們的死,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所以有點患得患失吧。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不想等到那天來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這麼多遺憾。
舒衍摟緊懷裡的人,畢竟三年後回到中央大陸中緣, 他不確定到時候他能不能活下來。
“咕嚕咕嚕。”
火山裡最後的兩人也走了,岩漿上漲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漫過甬道。
岩石經受不住如此的高溫,山洞大片大片的垮塌, 成塊的石塊頃刻在岩漿里化為烏有。
突然,詭靜的山洞岩漿里發出成片成片的氣泡。
“轟!”
“鏘鏘!”
一個巨大的帶有五彩翎毛的大鳥,周身帶著耀眼的熊熊火焰從岩漿底部沖了出來,高貴的頭顱高高揚起,清脆悅耳的鳥鳴在山洞中迴響環繞,如雷貫耳!
在山洞頂部盤旋圍繞半刻,巨大五彩的雙翅緩緩放輕,從鳥足開始變換,不過幾秒鐘時間,剛才那耀眼奪目的鳥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紅衣紅髮紅眸赤足的少年。
少年雙手抬起,在體內血脈強行覺醒後,他已然成功步入成熟期,瑰麗的容貌帶著不可忽視的高傲。
雙手分開攤平,少年冰冷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暖色。
再看,少年懷裡赫然出現一個一身被鮮血染滿,看起來髒亂不堪,與此時乾淨高貴的少年完全成鮮明對比的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少年也沒有絲毫嫌棄,摟緊懷裡的人,火紅色的玄氣源源不斷的往月殷被傷害的體無完膚的身子裡輸送著。
看著月殷臉上痛苦的神色終於舒緩了下來,少年勾起唇角,往月殷臉上蹭了蹭,環視了一眼自己現在所處的壞境,下一秒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飛凰涅槃,起死回生。
傳說中靈獸與人一樣,都有血脈高低,而靈獸的頂尖血脈最強大的靈獸之一,有一種名為鳳凰。
誰也想不到原來一隻普通的莽獸赤炎鳥居然會這麼好運的擁有鳳凰血脈,而且還偏偏在生死時刻覺醒了。
這次所有人都沒有在遺蹟中得到任何的寶物,反倒因為火山爆發引發了極淵森林的一次恐怖的獸潮。
所有弟子死的死傷的傷,逃出來已是極大的不易。那些前來的勢力,包括後面聞訊趕來的勢力都受了不同程度上的損失。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聽說有人在這次遺蹟里得到寶物的。
舒衍和易裴自然沒有受什麼大的傷,易裴只是一下子接受了陣法宗師的傳承,只是顯得有點身體虛弱。所以兩人刻意偽裝成身受重傷的樣子,這才沒引起別人懷疑。
但單論這次損失最重的就屬岳陽學院,那個優秀到足以碾壓外緣所有天才的月殷,居然在這次遺蹟中隕落了。
當岳陽學院的院長得知自己的獨子居然死在遺蹟里,而且還是被鬼修鬼牙害死的時候,過度傷心之下既然一夜之間花白了頭髮。
隨後簡單的囑咐了長老們幾句話便進入密室,閉關修煉,以減少心中喪子之痛。
而舒衍和易裴返回學院後,也一直閉關修煉,只是對外宣稱閉關休養。
易裴花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真的將陣法宗師所有的東西大概吸收乾淨,成功的成為一名高級陣法師,而修為也穩穩的邁入地階巔峰。
雖然修為沒有太大的瓶頸,但要是一次晉升太多也很容易造成底子不穩,對以後天級晉級有很大的影響。
舒衍和易裴同時出關,出關的那天晚上,他們就在自己屋子裡見到一個他們以為一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人。
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和月殷相處不是很久,但在一起的時就是有種許久沒見的故友的感覺。
沒想到能再次看見月殷,這個一襲紫衣,風度翩翩的男子。一瞬間舒衍心裡有點慰藉。
“上次一別,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們的傾力相助。”
月殷和舒衍易裴他們對桌坐下,月殷自來熟的拿起桌上的茶壺要給自己倒一杯茶。
“一年前的茶也喝?”
此時的易裴和舒衍都沒有戴面具,看著對面清冷的人一本正經的說出來,月殷隨即乾咳幾聲,自然的放下自己的茶杯。
三人面對面,一時間都無聲的笑了起來。一種溫暖的感覺瀰漫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
“啾啾。”
衣袖裡熟悉的鳥聲響起來,一隻火紅色的小鳥從月殷的衣袖內飛了出來,不仔細的看,真的看不出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然而舒衍和易裴一眼就發現此時月殷肩上這隻以前印象中格外貪吃的小鳥,氣勢明顯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舒衍看著赤炎鳥頭上不一樣的羽毛,思索片刻,驚訝道:“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