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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僚意有所指的道,“屬下聽聞曾榮愛子如命……”

  “對!”商量眼前豁然開朗,“老夫這便修書一封,只要曾榮他肯供出萬翼當初收受賄賂的證據,老夫便既往不咎,保他兒子一命!”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商量撫掌大笑,“哈哈哈哈,那萬翼剛任禮部尚書,首次主考便徇私舞弊!便是今上再寵信他,也絕逃不過這悠悠眾口。”

  “萬大人,此事該如何是好?”

  這廂,朝會結束後求助無門的曾榮直接找上萬府,希望看在大家同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暫時組隊共度難關。

  “這事……不好辦吶。”萬翼說是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可一點沒沉重過。

  曾榮會意道,“大人,事成之後,我定當重金酬謝。”

  “哎呀,說到錢就俗了啊。”

  “額……老夫最近尋到一盒南海黑珍珠,共計108顆,顆顆有嬰拳大小,望大人不吝收下。”

  萬翼眯著眼,吹了吹指甲,“嬰拳,是不是太大了?這樣在下帶不出門啊。”

  “額,可以將黑珍珠磨成粉,內服外用,佐以靈芝更佳,哦對,老夫庫房還有一支五百年的靈芝,到時一併送上。”曾榮噴血,這個吸血鬼啊吸血鬼!

  萬翼這才正眼看他,“既然大人如此有誠意,那萬翼也不會辜負大人一片苦心。”

  曾榮充滿希望的抬頭,“那小犬……”

  萬翼胸有成竹的點頭,“等我的好消息。”

  曾榮聽罷大喜過望,便要俯身下拜——

  “等等,”萬翼展臂一攔,“此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在下其實也需要大人的幫助。”

  曾榮立刻將胸膛拍的啪啪響,“有何事請說,老夫願效犬馬之勞。”

  “此事關乎商首輔,”萬翼道,“眼下我們正處於被動局面,唯今之計,便是主動出擊,告倒商量。”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曾榮道,“老夫跟隨首輔多年,雖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也看了不少,而今他既然先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萬翼一睇曾榮怨毒的神色,心中一凜。

  等送走曾榮之後,萬翼單手負於身後在屋內連踱數步,那商量不是吃素的,曾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任何差錯。

  眉心不覺越蹙越緊,萬翼忽招手喚來影一,“你速速帶幾個影衛到曾府,與一月前混進曾府的探子接頭,這幾日要嚴密監視一切到訪曾府的門客,尤其是來自首輔的!”

  “是!”

  兩個時辰後

  影三郎,影五郎緊隨在影一身後,影一雙手將一張蓋有商量私印的手信高舉過頭,“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屬下幸不辱命。”

  萬翼接過手信糙糙掃過一遍,心中大定,“實乃天助我也。”

  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兩指輕佻的夾著商量言辭懇切的求和手信點上火燭……

  “公子。”

  萬翼回首邪魅一笑,“何事。”

  言仲星星眼:……你好攻。

  此刻商量渾然不知他的手信已被萬翼派人搶先截下,還在志得意滿地等著明日一早曾榮的回覆,孰不知未接到來信的曾榮早已認定商量此番是要卸磨殺驢,心中打定主要也要聯合萬翼將他置於死地!

  第十七章

  翌日一早商量遠遠瞧見曾榮,破天荒屈尊降貴地主動留步等他。

  誰料走到半路也不知萬翼從何處殺出,喚住曾榮後,兩人親親熱熱的一道把臂共行。

  嘖,晦氣。

  商量暗咒一聲,轉身先行上朝。

  萬翼斜睨了眼商量的背影,朝曾榮道,“喲,看首輔大人一大早就想來堵你了。”

  曾榮早已恨恨道,“能有什麼好事,老夫好歹也跟隨首輔多年,他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現在看來還想再從老夫身上撈什麼好處,老夫可懶得奉陪。”

  “哈哈哈,”萬翼朗笑三聲,“曾大人這愛憎分明的性子,在下很欣賞,你我聯手,待日後……沒有這塊礙眼的石頭就舒心多了。”

  “哈哈哈哈,是極,是極。”

  接下來數日曾榮與萬翼形影不離,用實際行動踩斷商首輔屈尊降貴遞來的橄欖枝,氣得商量一個倒仰:好你個曾榮!行,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自此,以商量為首的首輔派越發努力捏著奏摺彈彈彈,雖然彈劾的奏摺每每被皇帝壓住,卻也越挫越勇。

  這廂曾榮一日未見兒子被商量放出,便如被打了雞血一般,整日繞著商量糾纏不休,雖然打不過你,可也能創造各種機會膈應你!

  其餘人等一見這兩派掐起來了,更是摩拳擦掌,想著趁機渾水摸魚。

  朝堂一時沸沸揚揚雞飛狗跳,睿帝難免鬧心,早朝後將萬翼留下來,頭也不抬,一抖王八之氣,“都一五一十的說吧。”

  萬翼嬉皮笑臉道,“不知陛下要臣說什麼?”

  “少跟朕裝蒜,”睿帝不吃這套,“一上任就給朕惹麻煩。”

  “微臣不敢,”萬翼把臉一肅,好一副道貌岸然。

  “你還有什麼事不敢。”

  “皇上真心錯怪微臣了,”萬翼道,“是商量嫉妒微臣得了皇上的喜愛,處處跟微臣過不去。”

  “哦?只是如此?”睿帝龍爪一彈萬翼頭上的官帽,“看來是朕將你寵過了,真以為朕不知道曾家那小子是什麼貨色?”

  “皇上聖明!真乃我大周國之福!”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萬翼先蓋一頂高帽過去,而後苦著臉,“可寶源局這位置,自太祖起也真沒找到一個能不偷腥的貓兒。那曾威武雖說詩詞歌賦無一精通,文不韜武也不略,可他跟他老子一樣最擅審時度勢。曾榮現在跟商量翻了臉,背後已經沒有什麼靠山了,他的官位最多也只能保持住這個武英殿大學士。寶源局這個肥缺誰都想插一手,曾榮在裡頭官位最低,上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自不敢貪心太過,讓他的兒子上位豈不是比讓那些高官們安插的門生更好?”萬翼說到此停了停,“再說還有微臣替皇上看著曾威武呢。”

  睿帝沒有接話,他半闔上眼沉吟了片刻。

  萬翼適時加上一句諫言,“皇上,水至清,則無魚啊。”

  睿帝睜開眼,對上萬翼無辜的表情,他無力的揮揮手,“以後把小辮子給朕都藏好了!朕不是專門給你擦屁股的,這事朕不管,再這麼鬧下去你自己後果自負。”

  既得皇上的允許,是時候反擊了。

  萬翼回去當夜便召了曾榮過府一敘,“不知曾大人有何法子對付那商量?”

  “辦法是有,”曾榮捋了捋鬍子,“決策的關鍵目前就在府上。”

  “哦?”萬翼驚奇道,“是在下的府上?”

  “君、憐、我。”曾榮一字一句道。

  “是她?!”萬翼按捺不住的站起身,“她只是我買的一房小妾,竟能跟商量扯上關係?”

  “大人莫急,聽老夫慢慢道來,”曾榮道,“君憐我本名叫君婉清,乃是清流派前參議運司君敏言的小女兒,因為得罪了商量,六年前被商量誣陷,君家男丁流放千里,女眷充為官jì。商量為了斬糙除根,其他人都在流放的路上或是教坊里被悄悄弄死了,這個君憐我是君家唯一倖存的後人。”

  萬翼聽罷,還有些將將疑道,“曾大人你也說時間已過了六年,那你何以確定這君憐我就真的是君家的後人?”

  “這個……”曾榮說到此乾咳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道,“因為老夫曾與那君家頗有些……來往,那君憐我的模樣自幼酷似君敏行之妻嚴氏,雖數年未見,她模樣與當年變化也不大,因此,老夫才僥倖認得。”

  “原來如此——”萬翼恍然道,忍不住一擊掌激動地起身來回踱步,“妙極!曾大人,看來上天站在你我這邊,才得以遇上如此機緣!”

  曾榮也激動了,“此事關鍵還差商量身邊一個心腹,參政錢疇,他跟了商量近二十年,商量十分倚重他,舉凡這些腌臢事他都有一份。”

  萬翼招招手讓曾榮湊近點,“好!你這幾日搜齊了手頭上能搜到證物,我們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房樑上的影一默默吐槽:公子,你絕絕對對是大周第一演技帝!

  “……翼。”

  “萬翼……萬翼?”

  萬翼猛一回神,眼前是濟王殿下很不滿意的俊臉,“在想什麼,孤叫了你好幾聲了。”

  萬翼捏了捏眉心,“哦,或許是最近政務太忙,人有些恍惚。”

  “是商量那件事吧,”祁見鈺滿不在乎的說,“你若看那老匹夫不順眼,孤替你教訓他。”

  萬翼看著濟王殿下蠢蠢欲動的表情不由好笑道,“我看殿下你是最近在京里憋得慌吧。何必無事生非,此事我已經解決了。”

  祁見鈺頓時敏感地道,“你去求了祁見鋮?”

  萬翼長長的“額”了一聲,糟糕……

  濟王殿下瞬間炸毛了,“你竟然寧願去求他也不願來找我!”

  “不是這樣的……”萬翼虛弱的安撫。

  “那是什麼意思?”濟王殿下吃起飛醋來那是一瓶接一瓶不帶眨眼的,“我哪裡比不上他了?我也可以赦免曾威武,我與你不是更為親密嗎,你為何找他也不來找我……扒拉扒拉。”

  窗外抱著樹枝的影一:濟王殿下,你也絕絕對對是大周第一醋罈子帝!

  許下無數甜言蜜語,演技帝總算安撫住醋罈子帝……哦不,是英明神武的公子終於安撫住同樣英明神武的濟王,此刻萬翼饜足的舔著微腫的唇靠在祁見鈺懷中,“皇上怎麼可能跟你比,這等瑣事哪用得著煩你,我的濟王殿下心中只要惦記著我就夠了。”

  祁見鈺懷中抱著佳人,呼吸微促,他的大掌摟在萬翼的纖腰上,耳中聽著心上人軟言蜜語,心中那絲火氣早化作一腔春水。掌心下的腰雖纖瘦卻很結實,祁見鈺下意思摩挲著懷中人的腰,細細感受那股迷人的柔韌感,嘆了口氣,“直到今日,孤才算知道古人所說的‘百鍊鋼願化繞指柔’,誠不欺我。”

  這雙上陣殺敵從未手軟的手,而今握著他的細腰,竟難以自持。

  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萬翼一笑,將卸下冠後堪堪委地的青絲攏到胸前,把玩著發尾斜睨祁見鈺,“那不知殿下要拿我這禍水怎麼辦?”

  這稍嫌女氣的動作由他做來自然無比,更兼一絲隱晦的誘惑。

  祁見鈺壓下身子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記,握著他的細腰的手往上一收,“還能怎麼辦,這等妖孽只能由孤身受著,普天之下還有誰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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