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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大夫醫術高明,鎮上的大夫百思不解的疑難雜症明月大夫一診即知,如此高超的醫術, 就該大肆宣揚,這銀子既是出診費,又是給明月大夫擴張醫館之用,希望明月大夫能夠接受,為更多的病人造福,如何?”
柏溪望著那已經遠去的僕人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趙公可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啊。”
趙公聞言撫須笑著,隨後便邀請著柏溪往內堂走去。
只是剛走出兩步,這柏溪便聽見了金鴻的聲音:“小心為上。”
柏溪腳步一頓,心臟一緊,慌張的四下望著,趙公也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明月大夫這是怎麼了?”
“他聽不見我說話的。”金鴻的聲音再次響起,柏溪原本緊張的心頓時安穩了下來,微微顫抖的手被悄悄地被衣袖遮了遮,笑道:
“只是瞧著趙公府上的格局有些大氣罷了,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趙公笑了笑,隨後便引著柏溪繼續往內堂走著。
趙家的建築風格許是前幾年改過了,將原本向陽通風好的開窗原本換做了庇蔭的朝向,宅子總體的格局都顯得格外陰冷潮濕,原本炎炎夏日,可宅子裡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氣,反而格外的涼爽舒適。
“趙公的宅子可真是涼快啊。”柏溪笑著說道,也四下看著。
“這宅子裡有妖氣,你小心些,若是有危險就喊我名字。”金鴻的聲音再次響起,柏溪在心裡頭應下了,隨著趙公越往內院走著,便越是陰冷,冷的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趙宅的祠堂前,趙公忽然停下腳步,望著身邊的柏溪道:“這到了鄙人位祖先上香的時辰了,明月大人便在宅中自便。”
柏溪頷首應下,便目送著趙公走進祠堂,而眼前這偌大的趙家宅院,顯得格外寂靜。
“祠堂里妖氣最重,恐怕妖物便在蟄伏在祠堂之中。”金鴻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柏溪正轉身要走,卻又停下了腳步。
“我要做什麼?”柏溪輕聲說道。
“什麼都不必做,他引你入府,就是那妖物也想至你於死地,所以什麼都不必做,它自會來找你,你相信我麼?”忽的,金鴻陡轉了畫風,柔聲問道。
“我信。”柏溪點頭應著。
“那就一切都有我在,我能護好你。”金鴻的聲音溫柔極了,聽的柏溪心裡有些溫暖,隨後四下瞧了瞧,便往著花園走去。
也不只是為何,柏溪越往前走,便覺得這趙宅的格局有些奇怪,炎炎夏日原本就是蛇蟲鼠蟻的出沒的時候,可因為柏溪一到夏日,身上離不開一些雄黃與艾草做的香囊,所以蛇蟲鼠蟻往往都不敢近身。
可這趙宅里卻格外的奇怪,蛇蟲鼠蟻隨處可見,饒是前頭僕人剛剛掃過,可隨後便又出來了,帶出些許的泥土。
柏溪原本是怕蛇的,可如今見到蛇出沒,鑽進了花圃之中,這一路走來,便見著好些條了。
想來這些蛇,就該是因為趙宅中那些妖物引來的了。
只是柏溪前腳剛剛邁上台階,便被人從身後重重的擊打了過來,暈倒在地。
…………
柏溪醒來來,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發暈,密室中燃著幾處火盆,使得柏溪的神識愈發的混亂,根本無法清楚的看見密室中的情形,只能瞧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在他面前來回踱步。
男人似乎察覺到柏溪醒來,便立時朝著他走了過來,捏著他的下顎,直視著他渙散的雙眸。
柏溪這才有些模糊的看清楚眼前的人,便是邀他過府,一改慈眉善目的趙公,趙大善人。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柏溪虛弱的笑著,也絲毫不懼怕他。
趙公冷哼一聲:“你啊不知趣,說聲沒診出來,或許我便能求大仙放過你。”
“你借了鎮上所有青年男子的陽壽,所以你才會越來越年輕,你似乎忘了,你借的陽壽太多,不怕變成嬰兒,任人宰割麼?”柏溪嘲諷的笑出了聲,使得趙公捏著他下顎的手愈發的用力。
柏溪被綁在了凳子上,此刻只能任由趙公處置,只是他那份從容與淡定,卻讓趙公有些不解。
原以為柏溪會害怕的,卻不想他竟然如此冷靜。
“說吧,你身邊跟著的那人是誰?”
終於,趙公還是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或許是提別人問的。
“你管得著麼?”柏溪冷哼一聲,可迎接他的卻是趙公那狠狠地一巴掌,一張臉立時通紅無比,汗水滑過,還帶著隱隱的刺痛。
“帶他去蛇窟。”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卻又不見人影,柏溪也聽得清楚明白,那女人的聲音妖冶魅惑,勾人心魄。
或許,她就是趙公口中的大仙,那個妖物?
趙公得了那個女人的吩咐,便立時解開了柏溪身上的繩索,將他鉗制著推到了密室角落裡的窖口。
借著那隱隱的燭火,柏溪瞧著那窖里爬行著各種身形柔軟的毒蛇,它們的身軀纏繞在在一起,交織著,穿梭著,吐著猩紅的信子,嘶嘶得到聲響從地窖里傳出來。
透過柏溪的耳朵傳進他的四肢百骸,使得他頭皮發麻,雙腿無力,再也無法站穩腳步,眼前一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