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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君眼眸一抬,拂袖轉身便消失在了一眾修仙門人的面前,柏溪也只是回望了望他們,與崑崙派的栗伯楊與徐玉衡揮了揮手,便也隨著冥君而去。
雲端之上,柏溪跟在冥君身後,看著他那筆直挺拔的身形,還有被風撩起的髮絲,柏溪始終有些不太相信,原本是跟在冥君身後的,不過片刻,便蹭到了冥君的身邊,不時的側望著他。
“看什麼?”冥君側首,正好對上柏溪那雙漂亮的眼眸。
柏溪嘿嘿一笑:“我就是沒想到,金鴻會是冥君,難怪王家的門神會怕你。”
冥君望著柏溪時的雙眸也格外的溫柔,也有些無奈:“你這幾百年在冥府,怕是白做了,竟然連自己上司的名諱都不知道。”
“那我也沒問嘛,我來冥府時你又不在,我只知有冥君,哪知道冥君的名諱啊。”柏溪癟癟嘴,揚起了笑臉。
冥君只是望了他半晌,便再沒開口,只是柏溪跟在他的身後,聲音有些小,卻依舊誠摯的祈求道:
“冥君,我還記得你上次問過我,我是找誰,冥君,你是冥府之主,也是上古神祇,你知不知道五百年前有哪位上神在人間歷過劫,或是,能查到五百年前的生死簿麼?”
冥君頓下前行的身形,回身對上柏溪那小心翼翼的眼眸:“做什麼?”
“我想知道長風在哪裡?”柏溪輕咬著下唇,瞧見冥君漸變的神色,柏溪也有些後悔說出剛才的話。
“知道了又怎麼樣?”冥君的語氣明顯的是克制住了怒氣。
眼前的人,是明月的轉世,是與他有約之人,他因在雷澤池受罰而不能與之赴約是他的錯,卻正是因為如此,原本該是自己的心上人,此刻他的心裡卻只惦記著別人。
這讓惦記了他五百多年冥君心裡頓時醋意翻騰,恨不得此刻便將這個帶回長生殿,好好的責罰一番。
只是是他失約在先,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責罰眼前這個無辜的人呢。
“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與我完成了前世的約定,所以才消失的,亦或是,他是到人間歷劫,戲耍於我的。”柏溪望著冥君那蘊含怒色的雙眸,小聲的說道。
冥君聽著柏溪那愈發小聲的聲音,這心裡便猶如刀絞。
若他當初沒去雷澤池受刑,而是赴了與他的來世之約,是否結局又不一樣呢。
聶長風灰飛煙滅,這樣的事,他又如何忍心說出口,見柏溪崩潰呢。
“他既不珍惜你,你又何苦執念於他。”冥君嘆息一聲,瞧著柏溪那轉紅的雙眸,也有些無奈。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只要聽到了答案,我就會放下。”柏溪的臉上勾起一抹苦笑,隨即垂首,不讓冥君瞧見他掉落的眼淚。
“世上之事,哪有全部盡人意的,知道了答案又怎麼樣。”冥君抬臂伸手勾住柏溪的下顎,迫使他抬起臉來:“這樣執著,不好。”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就算讓我死心也好啊。”柏溪為自己辯解著:“冥君,我求你了。”
柏溪說著,便朝著冥君跪了下去,豈料這膝下似有雲朵墊著一般,還未跪下,便又站了起來,柏溪不解的望向冥君,聽得他再次嘆息一聲:
“罷了,本君幫你便是。”
“多謝冥君!”柏溪欣喜的露出笑臉,退後一步,朝著柏溪揖禮深拜。
冥君轉身,卻難掩眼中的失落,終究是他錯了,就算要彌補,也是應該的。
“回去吧。”冥君輕喚一聲,便離開了雲端。
回到黃泉客棧時,早在此處守候著的洛風連忙焦急的迎了上來,朝著冥君揖禮一拜。
冥君前腳剛踏入客棧,便被洛風迎面一拜,不由問道:“何事如此焦急?”
“啟稟帝君,東華帝君來了,此刻正在長生殿等著帝君呢。”洛風行禮後,連忙說道。
聽到東華帝君的名號,冥君眉頭略微一蹙,隨即頷首,轉頭望了柏溪一眼,簡單的囑咐了兩句要他多休息後,便與洛風一道去了後院,回去了冥府。
只是臨離開前,洛風回頭看了一眼行禮恭送冥君的柏溪,眉頭輕蹙,若有所思。
第38章 東華帝君[1]
長生殿後殿, 臨水修建的棲芳台中, 一襲紫衣的東華帝君正席地而坐, 見著洛風與玄衣曳地的冥君朝著棲芳台走來,這才站起身來。
長發如墨,如流光一般傾瀉而下垂在身後, 眉目如畫,映著幾分清冷:“回來了?”
“自我接掌冥府,你這還是第一次來我這長生殿。”冥君唇角微揚,再次與東華帝君坐下, 由著洛風奉上茶水。
東華帝君輕抬了雙眸, 凝望著眼前戴著面具的冥君, 呼吸略微沉了沉:“事情都解決了?”
“嗯。”冥君應道, 拾起茶壺為東華帝君添上茶水:“這茶是我路過霧蒙雪頂時采的, 味道還不錯。”
“我此番前來是想告訴你, 近日來, 雷澤池有異動。”東華帝君注視著冥君的一舉一動,緩緩地開口。
冥君擱下茶壺的手一頓, 平靜的眼神終究的有些驚詫:“雷澤池異動?莫不是他能感應到暗幽台被滅?呵,也不怕他,他既有異動,我再封印他一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