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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恐怕你們不能留在沉淵了。”
對於雲不知清冷的神情,冥君上前拽過了柏溪的手腕道:“護法護主心切,無妨。”
“你們是君上的客人,我自然不會下逐客令,只是冥君的敵人來了,我是來通風報信,讓冥君暫避。”雲不知神色不改,並不在乎旁人怎麼評價,只是說完了自己的話以後,便離開了。
柏溪望向冥君:“你的仇敵?”
“暗幽台的人來了。”冥君回望著柏溪,輕描淡寫的說著,隨即拉著柏溪走出房間,消失在了沉淵。
枯木林間,山路陡峭,遍布奇形怪狀的碎石,冥君立於山頂之上,雙眸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沉淵。
“冥君在看什麼?”柏溪站在他的身邊,一黑一紅的身影,倒是為這詭異的萬妖嶺增添了幾分眼色。
“你可聽妖王提過,萬妖嶺與暗幽台的婚事?”冥君側眸凝望柏溪問道。
柏溪點點頭:“雪牙跟我說過。”
柏溪話音剛落,便瞧著冥君的視線繼續落在了沉淵,忽然靈光一現,湊到冥君的面前問:“莫不是,冥君想借那魔族公主去暗幽台?”
冥君沉默不語,許久才回答他:“暗幽台並非一般地方,若要明闖,必定會再次引發動亂。”
柏溪仔細想來也覺得是這樣。他只是聽君不夜說行屍王在暗幽台,並未親眼見過他將行屍王帶走。
金鴻身為冥君,若要硬闖魔族暗幽台,必定會落人口實,給魔族一個制衡冥府的機會。
此刻魔族的公主來了沉淵,若是雪牙肯幫忙,那麼他與冥君便有機會去到暗幽台查實行屍王的事,順便救出君乾。
柏溪若無其事的回到沉淵,雲不知似乎是瞧見了救星一般朝著柏溪走來,拽著柏溪便往雪牙的寢殿走去。
“怎麼了怎麼了。”柏溪抓著運不知道的衣裳,用力墜著身子不讓他拖拽自己。
“君上要見你。”雲不知語氣冷淡,繼續拖著柏溪走進大殿,卻是撞上了同樣一身半臂紫衣的女子。
她的長相妖艷張揚,鬢邊一抹火紅色鬢髮纏進了髮髻中間,白衣窄袖下,一雙纖纖玉手緊握成拳,杏眼飽含怒意,直勾勾的盯著柏溪:
“他就那個讓妖君念念不忘的阿溪?”
雲不知扶好柏溪,也恢復到從前的清冷疏離:“青鸞公主,他便是君上受傷時,照顧他的人。”
君青鸞打量了柏溪一番,隨即亮出了兵器火凰彎刀,朝著柏溪攻擊了過來,柏溪一臉驚訝,展臂飛身後退到殿門前,收勢站定。而朝著柏溪攻擊而來的君青鸞也被雲不知攔下,絲毫動彈不得。
“雲護法!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妖后!”君青鸞掙脫雲不知的束縛,迴轉身便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柏溪立時瞪大了眼睛,這公主的脾氣也太大了吧……
雲不知神色如常,站直了身軀,雙眸清冷的望著她:“公主不曾與君上成婚,如何能稱之為妖后。”
“你!”君青鸞橫起了彎刀抵在雲不知的頸間,指著柏溪道:“他可是冥府的人,冥君殺了我大哥,冥府便是我們的敵人,你們萬妖嶺與我們魔族聯姻,就該同仇敵愾,如何還能讓冥府的人登堂入室。”
“他是君上的客人。”雲不知氣勢不減,根本不怕君青鸞的彎刀:“公主知道是聯姻,便該明白,日後你會嫁入萬妖嶺,是萬妖嶺的妖后,不是魔族公主,一切都該以君上為先,而不是以魔族為先,冥府與我萬妖嶺毫無瓜葛,便不能給自己平白增添一個敵人。”
“你!”君青鸞紅著一雙眼睛怒視著雲不知,握著彎刀的手也在顫抖,可那鋒利的刀刃,卻怎麼都橫不到雲不知的脖子裡去。
柏溪傾吐著呼吸,剛退了一步,便聽見雲不知喚道:
“柏溪大人,君上醒來見不到你很著急,還請柏溪大人去見見君上吧。”
雲不知絲毫不會顧及君青鸞的身份,對柏溪是恭恭敬敬的,氣的君青鸞發抖,偏生此刻是在萬妖嶺。
她孤身一人,聽說消失了兩年的妖王回來了,所以迫不及待的來瞧他,哪曾想他根本不想見自己,反而惦記著冥府的外人。
柏溪輕咳一聲,儘量避著君青鸞一些,繞到雲不知的身後,走進寢殿。
睡醒後的雪牙氣色好了不好,此刻坐在床上,噘嘴望著柏溪,滿是委屈的開口:“哪兒去了。”
“出去轉了轉,這不回來了嘛。”柏溪笑著走到雪牙的床邊坐下,揉了揉他的腦袋。
“君青鸞來了,我怕她攻擊冥君,牽連到你。”雪牙委屈巴巴的握緊了他的手。
“怎麼可能,這魔族公主一來,雲護法就讓冥君走了,嘿嘿。”柏溪笑了笑,雪牙也甚是滿意:
“看來護法還是挺有眼力見的。”
“對了雪牙,有件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柏溪望著他,沉吟了半晌後,才開了口。
雪牙看著柏溪那副有些為難的表情,連忙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說吧,我都答應你。”
柏溪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還不知道我要商量什麼呢。”
“商量什麼我都答應。”雪牙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