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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弋哪知道孟慶胡思亂想,說道:“你把這酒用來牛飲,喝下肚子也是浪費,不如送給我,回頭我再還給你二十壇女兒紅便是。”

  孟慶大喜,說到過癮,這兩小壇梅子酒自然比不上二十壇女兒紅。

  竹苑小院之中,雲珧送走了韓弋二人,轉身就聽蘇廉抱怨道:“主上釀這梅子酒不易,今日喝了三壇也就罷了,怎麼還送了那莽夫兩壇,豈不可惜。”

  雲珧微微一笑:“這酒自然有人欣賞,你也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主上是說那連真名都不願透露的臭小子?”蘇廉臉上透著不悅,“別看他長得端正,其實一腦袋鬼主意,我們剛剛找到古韓侯的線索,也不知他是否為此而來,還是離他遠點為妙。”

  “惹上了便躲不掉。”雲珧嘆了口氣,抬頭看了院牆上那斷了的梅枝一眼道,“他不是告訴你真名了嗎?”

  “韓弋……韓弋……這人到有點意思。”雲珧笑了笑又對蘇廉道,“這人是韓定伯的兒子,也是這韓氏一族的世子。”

  “就他?還是韓氏的世子?”蘇廉吃了一驚,“難道公子送酒便是為了結交韓侯?”

  雲珧點了點頭道:“是也不是,韓氏一族並非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韓弋此子絕非池中之物,韓伯勝父子更是老謀深算,北晉國的將來的局勢必受韓氏影響,我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蘇廉嘟囔道:“我倒是沒看出他有什麼出類拔萃的地方。”

  雲珧笑了一聲,“要是什麼東西你能看出來便也不用在我身邊領個跑腿的差事了。”

  立秋之後的天黑的尤其快,孟慶二人離開竹苑的時候夕陽未落,等到了大理司門外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韓弋下馬後順了順烏霄的背鬃,“小傢伙,今天讓你苦等了,明天再帶你去城北放風。”

  烏霄歡快的叫了一聲,似乎聽懂了韓弋的話,揚起脖子,從鼻孔中噴出兩團白氣,孟慶對它甚是警惕,往後退了兩步,聽了韓弋這話更是暗暗叫苦,等烏霄被牽入馬廄,這才與韓弋齊步進入大理司。

  兩人方甫入內,就見王遜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

  “不好啦!不好啦!又……又死了一個。”

  孟慶心中徒然一沉,擋在王遜面前問道:“什麼又死了一個,說清楚!”

  王遜慌慌張張,完全沒看到孟慶,一頭撞在他懷中,孟慶肚子仿佛被鐵錘擊中了一般,差點將剛剛喝下去的梅子酒噴出來,他鐵青著臉看著王遜,就見王遜一臉無辜,飛快的跳了回去,結結巴巴的說:“昨……昨天抓回來的……那老頭死了。”

  孟慶顧不上肚子上的劇痛,急忙問道,“那個教書的徐籍?”

  王遜點了點頭,似乎受到了驚嚇,臉色白的和紙一樣,慌慌張張得道:“死了,腦子和肚子都被剝開了,現在牢裡面亂成了一團。”

  孟慶還未發話,身旁的韓弋卻疾步上前,臉色極其難看,厲聲問道:“他怎麼死的?”

  “我……我……我不知道……。”王遜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語無倫次道:“牢房一直有人看守,也沒有外人出入,該不會是有什麼髒東西……”

  “什麼髒東西敢到我大理司監牢殺人!”孟慶怒斥道,“大理司乃是天下正氣聚集之地,你休要信口開河!”他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心裡卻冷不丁想起這兩日的見聞,背後一陣發涼,聲音越說越沒底氣,“你……你帶我與小侯爺一起去看看!”

  後院幾棵歪脖子樹胡亂長著,從牢中飄出的血腥味迎來一群烏鴉,蹲在枝頭交頭接耳,孟慶走過來的時候,齊刷刷的將那小眼睛望了過來,孟慶心中產生出強烈的不安。

  當著眾人的面,他不好用石子趕走這些惡鳥,便深吸了口氣繞了過去,與韓弋一起走入了老樹後面監牢。

  牢房內,徐籍的死狀與那夥計差不多,整張臉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鼻子以上全都炸開,肚子像是被人用鈍器劈開個大口子,傷口極為不規則,裡面的內臟漏了一地,孟慶留意到,徐籍的腦仁和心肝已經被咬成了碎渣,混在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裡面,看到他一陣噁心。

  韓弋掩住口鼻悶聲問道:“人都變成這樣了,你們怎麼才發現?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住這老歪瓜嗎。”他頓了一下又笑道:“這下可變成爛西瓜了。”

  王遜苦著臉道:“我們一直有人守著,也沒有任何人進出,因為小侯爺交代過,我們特地給他找了間單獨的牢房。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異常,今早我點燈的時候才發現他死在裡面。”

  “也就是說沒人看到他怎麼死的嘍。”韓弋眼睛盯著徐籍的屍體,“牢房一直鎖著,透氣的窗戶更本無法讓人進出,莫不是你們懈怠,讓人偷取了鑰匙都不知道!”

  王遜嚇了一跳,立即跪在地上道:“小侯爺明鑑,韓原城一向太平,大理司的監牢平日裡大多都是空著的,牢房的鑰匙除了輪班的差役配了一套,另外便只有孟大人有一套。今天輪到我當值,這鑰匙一直隨身攜帶,每過半個時辰便巡查牢房一次,要是有人偷取鑰匙我一定會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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