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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線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俘虜的那段時間都發生過什麼,不疑有他,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什麼時候和那個臭小子勾搭上了。」

  楚殣語塞:「我怎麼聽著感覺你像在說一對姦夫□□一樣。」

  「可不就是嘛,」毛線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我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野豬給拱了。」

  「……」

  「四兒啊,你可不能被齊家威逼利誘,拋棄糟糠之妻啊!」

  「還糟糠之妻……惡不噁心……」楚殣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放心,小娘子貌美如花賢良淑德,我怎麼捨得棄了你去尋那北方蠻子。」

  毛線哈哈笑了兩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時被他們甩下的齊淮遠終於跟了上來,眉眼間神色如常,正氣凜然,倒是讓毛線越看越覺得自己多想了。

  稍事休整幾天之後,孔昭也終於從國內派了飛機過來,準備將神矛昆古尼爾和三位遊山玩水的祖宗接回去。

  出門在外這麼久,楚殣覺得回鄉的旅程還是很讓人舒心的。終於不用再忍受北歐的嚴寒,也不用擔心被海盜扔進海里,這麼一想,祖國的大好山川實在是氣候宜人,秩序井然。

  社會主義好啊。新時代優秀青年由衷讚嘆一聲,放鬆地靠在椅背上。

  「楚四爺。」身旁的乘客忽然開口。

  楚殣覺得自己全身的細胞都感受到了危機,遂警惕地看過去:「齊家主有何見教?」

  「在下的聽力一直還不錯。」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楚殣摸不准他的意思,自己難道剛剛小聲嘀咕什麼了嗎?

  齊淮遠眼神充滿了壓迫,看得楚殣不由咽了下口水。

  「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野豬,北方蠻子是什麼意思?」

  「……」毛線你害我不淺!

  「敢罵我的人可不多。」

  楚殣只能尷尬地笑道:「我哪敢罵您啊,許是聽錯了吧哈哈哈。」

  齊淮遠沒說話,只是玩味地看著他:「那大概是我聽錯了吧。」

  楚殣看到對方琥珀色的眼瞳之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不自在地扭過頭,耳根有些微紅:「齊家主還有什麼事嗎。」

  「其他倒沒什麼。只是……」

  楚殣剛鬆了口氣,聽到一句只是,頓時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還想討論一下我們兩家接下來的合作事宜。」

  「啊……這個啊,好說好說。」楚殣巴不得扯開話題,滿口答應。

  坐在後面的毛線自然一字不落地聽見了這番並沒有避人耳目的談話,不由眼眸眯起,握住了身旁的扶手。

  齊家,齊家,烈山……呵。

  ☆、短小的序

  英國,威斯特海溫。

  碧綠的原野上稀稀落落地散著幾片山毛櫸林,寬敞的公路從原野上穿過,一輛沒有車牌的汽車緩緩靠邊。車門打開,跳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頭戴一頂圓邊寬檐禮帽,手中握著鑲銀羊頭手杖的人。那人目光掃視一圈,瞥見原野上掛著「私人領地」鐵牌的木樁,山羊鬍抖了抖,有節奏地晃著手杖走過去。

  「對不起,先生,這是私人領地,沒有邀請的話,您不能入內,」一個身穿麂皮夾克,手裡抓著一桿□□的守林人攔截道,「如果您擅闖私宅的話,我可能會採取一些驅逐手段。」

  「行了,把你那老古董收起來,」來客撓了撓下巴上整齊的鬍子,「難道你不認識我嗎?」

  「對不起,沙利葉先生,這是規矩。」守林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去他的英國規矩,」沙利葉低咒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又晃著手杖朝著遠處的莊園走去。

  管家站在門口,脫下手套打開門,彎腰將他迎進去:「有什麼需要嗎,先生。」

  「老規矩。」來者露出譏笑一樣的表情。

  山羊鬍先生走在黑色的木樓梯上,腳下沒有絲毫聲音地上了二樓,在一扇雕花大門前停下,輕輕敲了三下。

  「進來。」

  沙利葉神色整肅地推開門。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個穿著黑色修士袍的男人正雙手交攏置於身前腰腹處,微微仰頭望著面前的逆十字,綠色的雙眼裡滿是細碎的光芒,仿佛是灑落了一把寶石在眼中。陽光從窗外鍍在他身上,給黑色的修士袍蒙上了一層金色薄紗。如果不是太過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誰,沙利葉一定會以為自己面前站著哪個聖徒。

  「哈利路亞,讚美主。」沙利葉畫了個十字。

  凝視著逆十字的人偏過頭:「別裝了,沙利葉。」

  「天啊,感謝您的恩賜,要不然再讓我說一遍那麼噁心的話,我一定會把今天的早飯吐出來。」沙利葉把手中的帽子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我更願意讚美您,撒旦大人。」

  「什麼事?」

  「送信,當然是送信,我給您送了一輩子的信,在天堂時送,到了地獄接著送,跑到人間來還是要送。說實話我一直等著有一天您能讓我送一封下崗通知書給耶和華,可是我等來等去還是只有信。」

  「我覺得你可以先說說信,再談這些抱怨。」

  「好吧,信,您看,您總是只在乎信,我給您送信也是需要動力的。當然了,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想說……好吧好吧,您別皺眉,天吶,您皺眉真是讓我充滿了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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