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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殣此時尚且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半晌才回憶起來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茫然地沖毛線眨眼睛:「我沒事?」

  「活著,沒傻。」 毛線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醒啦。」淮安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

  楚殣冷不丁被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點點頭,接著便注意到淮安背後的毛線看他的眼神頗為忌憚,臉色也相當不好。

  「那就走吧。」淮安笑嘻嘻地起身,跨過地上的幾具屍體。

  「怎麼了?」楚殣拉住毛線小聲詢問。

  毛線諱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放慢腳步壓低聲音:「剛剛屍變的時候,他直接把那個符屍給吃了。」

  「吃了?」

  「嗐,可別提了,他左手上突然就出現了一種金色的獸紋,直接把符屍攪碎了,而且一點肉渣都沒留下,全都不知道哪兒去了,給人感覺像是個大活人被吃了。」毛線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作嘔。

  楚殣聞言腳步不由頓住:「你看清楚那個紋路是什麼沒?」

  「我感覺……好像是個饕餮吧。」

  齊家家主右手上的獍紋,阿房宮入口的凶獸浮雕……說這個怪人和齊家沒關係,鬼都不會信。

  迷霧籠罩的大澤漸漸被甩在了身後,建築物也開始呈現出秦國宮室的風格,高大宏偉的木石建築透著一股子沉穩,而凶神惡煞的雕飾則顯示出了幾分粗獷。

  穿過一個迴廊,前方的視野突然開闊起來,遠遠地便能看到瑰麗的秦宮。這些屹立於大山之中的古老建築群這麼多年來不改舊容,仿佛從千百年前佇立至今,歷史的浮塵未曾在這裡留下一絲一毫痕跡。

  然而嘈雜的打鬥聲卻破壞了古老的寧靜。

  楚殣和毛線跟著淮安一路西行,見到齊家孔家和那群外國人的確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另一人卻在意料之外。

  「爺爺??」楚殣驚訝地在一群人之中看到了自家老頭的身影。之前楚殉說要出門辦件事,卻怎麼也不肯透露是什麼事需要楚家老爺子親自出馬,結果辦事辦到齊家的地盤上來了?

  楚殉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孫子和辰家的獨苗苗站在那兒,立刻氣急敗壞地試圖退出衝突圈向二人靠近,同時還不忘吹鬍子瞪眼地訓斥:「你們兩個臭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胡鬧!還不快滾!」

  許你來不許我們來?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兒……楚殣腹誹一句,面上卻老老實實,暗中觀察周圍情況。孔昭正領著幾人與那幫外國人僵持不下,齊淮遠手裡握著刀,刀尖的血滴落在地。當聽到楚殉的怒罵時,齊家主下意識回頭看過去,隨即便愣在了原地。

  楚殣第一次從齊淮遠臉上看到這麼明顯的震驚,整個人僵住了一樣,以致於完全忽略了身後舉槍瞄準自己的敵人。

  「喂,小心……」楚殣正要出言提醒,隨後便看見淮安像是憑空出現在那人身後一樣,一刀便將其了結。而齊淮遠則是驚醒一般,目光轉到楚殣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後緩緩又扭過了頭。

  「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哥哥。」淮安在袖子上擦乾刀上的血跡,仿佛調侃一樣笑著說。

  孔昭看見淮安之後也不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躊躇地停下了動作,目光在兩人之間梭巡,而入侵者們則小心翼翼退到了淮安身後。

  「我就知道這倆人絕對有關係,」毛線嘀咕道,「這個小瘋子原來是齊家那個討嫌鬼的弟弟。」

  「你可少說幾句吧,小心被人家聽見。」楚殣無語,然後滿臉無辜地看向領著幾具符屍和家丁退過來的楚殉。

  楚殉一身的趕屍打扮,揚起手在孫子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又嚴厲地瞪了毛線一眼:「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我們真的只是路過啊爺爺!我們在驪山的景區旅遊來著,不小心就過了遊客止步的牌子,到了這深山老林里看見一個洞口,一時好奇就進來。」

  憑楚殉對這臭小子的了解,對「遊客止步」這四個字視而不見一向是楚殣的作風,絕不可能是不小心,可因為好奇進了什麼奇怪洞口倒也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只得狐疑地採信:「都給我小心點別亂跑!丟了小命活該!」

  二人連連陪笑,老老實實地點頭。

  而齊家主此時好像終於搞清了狀況一樣,恢復了一副冷漠的樣子,掃了眼儼然以淮安為首的黑衣人。

  「哥哥,這麼多年不見,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淮安可憐兮兮地質問,手裡的恰西克騎兵刀卻挽了一個凌厲的刀花。威震歐洲的恰西克馬刀曾經與哥薩克馬刀、龍騎兵馬刀一起成為東歐平原上的戰爭利器,微帶弧度的刀身鋒利雪亮,如野獸的獠牙一般可以輕易撕碎敵人的身軀。

  「你還敢回來?」齊淮遠終於開口,輕蔑地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會逃到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是啊,我這等喪家之犬,居然敢跑回哥哥面前狺狺狂吠,」齊淮安渾不在意地聳肩,「可我就是敢啊,還帶著你討厭的人來了齊家藏藏掩掩幾千年的地方。」

  「小安,你怎麼會和這幫人在一起,」孔昭忍不住開口,似乎想要勸和,卻又不知該如何措辭。

  齊淮安哼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全然沒有了之前孩童一樣的表現,回過頭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其他黑衣人:「你們要是敢插手,我連你們也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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