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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殣就是有一百個意見,也拿人家沒辦法,只好撇嘴跟上去。

  爬上峭壁後是一處隱秘的平台,鬱鬱蔥蔥的植被掩映著一處洞口,山藤間隱約露出秦篆的「阿房」二字。在崖邊上恭恭敬敬地站著一人,他早已提前來到這裡攀上了洞口,負責給後面人開路,所以才會有軟梯拋下來。

  「阿房宮……果然還在,沒想到入口如此不起眼。」楚殣震驚地注視著幽暗的洞口。

  「項羽當初燒掉的,不過是外部的棧道罷了,」齊淮遠語氣有些輕視地說道,「那等沒見過世面的南蠻鄉巴佬,見了幾座望台便以為是正宮了。」

  楚殣黑著臉看他轉身走進洞口。

  丫的你諷刺誰呢?

  真正的阿房宮,在驪山之中。原以為進去會一片漆黑,豈料山體按天上星宿鑿出了空隙,清晨的陽光自山外照射而入,金色的晨光中微塵浮動,籠住了氣勢恢宏的六國宮室。渭水穿流而過,波光粼粼,三座大橋跨水而建,將外圍與內宮隔離開來。

  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

  「不要亂走。」齊淮遠領眾人走下石階。

  在台階底部是兩隻巨大青銅異獸,狀似蛇,凶神惡煞面目猙獰,一足而立。

  蘷,神魅也,《大荒經》載: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相傳蘷與天地同生,世上一共有三隻,第二隻為秦始皇所殺。如今被鑄成了青銅像,替秦始皇鎮守自己的宮室。

  「嗯?這是……」楚殣走進第一座樓宇,發現牆上鑲嵌著幾塊石壁,石上有浮雕,他很快隱約認出來其中一塊上雕著的是獍。於是楚殣仔細打量起其他幾塊來,獬豸,帝江,后土,句芒,饕餮,窮奇……全部都是傳說中的異獸。

  「走了走了,這兒沒什麼好看的,」孔昭不容分說地把人往外推,「連阿房宮的大門都還沒進呢。」

  「誒?喂!我還沒看完!」楚殣掙扎了一下,還是被推了出去。

  他依舊記得此前曾在齊淮遠手上見過獍紋,此時孔昭又明顯是一副生怕的他細看的樣子,令他不由暗自斷定那種金色紋路一定與這些浮雕有什麼關係。

  離開閣樓走了沒多久,水聲漸近,眾人便到了渭水邊。年代久遠的木製橋樑橫跨兩岸,另一端便是所謂的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齊、楚之精英。

  一直默默帶路的齊淮遠卻忽然面色凝重地停下了腳步,盯著橋欄杆看了一會。楚殣好奇地探頭看了幾眼,發現滿是灰塵的扶手上有幾處的灰被抹去了,痕跡還很新鮮。

  橋對岸似乎迷霧籠罩,成片樓台若隱若現。

  「有人。」齊淮遠皺起眉看向孔昭。

  孔昭一臉詫異地凝視那片迷霧許久,又狐疑地看向楚殣。

  這地方,即使是齊淮遠,也很多年沒有來過了,只是隔一段時間偶爾會有人來巡邏一番,平時也沒有太多的守衛。孔昭昨天就有些疑惑為什麼楚家人會知道它的存在,而且楚殣前腳剛提出要參觀參觀,今天就多了闖入者,著實令人起疑。

  這座山中的宮殿,可以說才是齊家盤踞千年的老巢,藏著太多的辛密,只是到了齊淮遠這一代才棄而不用而已。

  其他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氣氛一時不友好起來。

  「和我沒關係。」楚殣立刻澄清,「我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在這裡啊。」

  「不管和你有沒有關係,」齊淮遠沉下臉,沖楚殣等人揮手:「你們先出去。」

  「憑什麼?齊家主不守信嗎?」楚殣立刻出言反對。

  「由不得你。」

  「誒,楚少爺,您看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孔昭解釋道,「就算和您沒關係,我們還是有點麻煩要解決,不方便外人在場。」

  楚殣滿臉不爽地絮絮叨叨埋怨著,貌似很不情願地樣子:「行行行,走就走。」

  齊淮遠似乎很重視那些不速之客,沒有再管他們,帶著孔昭匆匆忙忙過了河,只留兩個下人帶楚殣和毛線出山。

  楚殣默默走了兩步,沖毛線使了個眼色。

  毛線心領神會地點頭,走了幾步後突然轉身發難把兩個送他們出去的家丁放倒在地。

  「非留下幹嗎?我可不想摻和齊家的破事。」毛線低聲問道。

  「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楚殣貓著腰潛回橋邊,指了指漆色已經有些剝落的木欄杆。

  毛線湊近一看,有人在木欄上留下了幾道新鮮的劃痕,正是六芒星山羊頭的圖案。

  「那些鬼佬一看就不簡單,現在齊家人說不定還以為是我們把人引來的呢,咱幹嗎惹得一身腥。」

  「你不好奇嗎?」楚殣用手機拍下橋上的圖案,「這群人明顯就是歐洲的異端組織,居然敢在梵蒂岡橫行無阻,現在還能跑到中國來,找到無數人找不到的阿房宮。」

  毛線長嘆一口氣:「你從小就好奇這個好奇那個,這破毛病怎麼還沒改掉?好奇害死貓知道嗎?」

  「人沒有好奇心,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楚殣理直氣壯地回答,「你來不來,不來我一個人進去了。」

  「……」這什麼歪理,「我哪兒敢讓你一個人去,就你那尿性非搞出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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