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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個,周煜瀾心情很好,堂堂正正地看著前方,昂首闊步地走著。他很是愉快地,甚至還有些驕傲地彎了唇角。

  沉默了半晌,身邊人突然哼笑一聲,很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說是便是吧。”

  城西永遠是熱熱鬧鬧的,他們兩人左拐右拐地在人群中穿行。寧國雖民風開放,男風不是稀奇事,而兩個男人這般手拉著手在街上逛卻也極少見,加上兩人都是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更是引人注目。

  周煜瀾生出滿心的快樂,因為這就是他想過的日子啊。

  兩人很快到了茶樓,那店小二一眼認出了裴照,人都忘了招呼,慌慌張張往裡跑。沒一會阿紫跑了出來,本是笑著的,跑進了看清裴照身邊的人,身子一顫,差點要跪下。

  周煜瀾在她手肘處一扶:“不必,你當我是他的朋友就好。”

  然而這可不是周煜瀾說了阿紫就能做到了,卻更沒膽子違背皇帝的意思,只好勉強應了,站到裴照另一邊,將兩人引到後院。

  一進後院便看到趙樓川從正屋快步走了出來,來到裴照身前,竟是呆愣了良久,被阿紫輕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裴兄......許久未見了。”

  裴照卻是很鎮定的樣子:“是很久了。”

  趙樓川像做了虧心事,閃閃躲躲不敢直視裴照。上次見面他還是位清清白白的公子,這次再見已然是前閣主現皇帝的男寵了,反差之大叫他無所適從。而對方卻是一副坦蕩的微笑面容,更襯得他慌張無錯。

  他只好手足無措地忙碌起來,手臂攤開,為他們帶路,招呼道:“裡面請,裡面請。”

  進了屋子才想起來沒問身邊這位是誰。阿紫不知如何說,裴照也不開口,周煜瀾微微一笑,很是從容:“在下蘭遇州,與裴兄是自幼相識的好友。”

  趙樓川自然是信了,更不會去想今日的場合這位蘭公子為何要來,只覺得他看著清清白白,是個書生模樣,很樂於結識,便很是和氣地說著“幸會,幸會”。

  第26章 25-2

  裴照早知道趙樓川是個可以託付的好人,這次來只是走個過場,叫阿紫安心,也讓自己放心。

  一杯茶沒喝完,他便起身要走了。

  周煜瀾和趙樓川走在前面,裴照與阿紫在後。他情感上是真真把阿紫看作自己養大的閨女的,於是如父親般嘮叨起來:“往後好好過日子,過清清白白的生活。”

  阿紫鼻子發酸,眼眶濕熱,抿了抿唇:“您這麼說,像是以後再不要見我了似的。阿紫嫁了人也還在這京城裡,又不是要與您分別了。”

  “又哭,大姑娘了,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動不動就流眼淚啊。”說著垂眸執起她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珠子套到了阿紫的腕子上。

  阿紫一愣,慌忙搖了搖頭,要把珠串子取下還給他。

  裴照按緊了她的手,篤定地看向她:“收下。”說完像是安置什麼寶貝一樣,拉著她的手,直到她的胳膊完完全全地垂落才撒開。

  阿紫睫毛輕輕顫著,右手腕子上是一圈跳躍著的冰涼觸感。她知道這是裴照從小不離身的物件,這麼珍貴的,竟然就這麼給她了。

  她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相處最長時間的人就是他,愛慕之情來得順理成章。其實對他的情感用“愛”或是“慕”來表達也許都是不準確的。這兩字都帶有私情,是藏著據為己有之意的。

  而阿紫認為裴照是美好之物,只要看著他完整地獨自美好下去,她就會快樂且感激,絕不敢也永遠不會去觸碰。

  阿紫整個人都是眩暈的,只有腦袋在運作,至於腿動沒動,往哪裡動了她都顧及不了了。恍惚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與裴照站在了前院東側的小天井裡。

  明明是要往外頭走的,怎會走到這裡?阿紫只覺是自己昏了頭帶錯了路,剛想與裴照說一聲,卻見他站在一邊,正通過微開的小門往外看。

  在外面不遠處,周煜瀾緊擰著眉,如臨大敵般東張西望著。他很是緩慢地望了一圈,像是要把每個犄角旮旯都搜尋仔細了。一回沒有結果,他又很不甘地搜尋了第二次。他的臉色越發不好看,突然大邁起步子,毫無章法地在院內四處奔走起來。

  阿紫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找裴照。因這小天井的門很是隱蔽,不仔細看的話確實不容易發現。

  然而裴照的反應很是奇怪,看著對方那麼焦急地尋找自己,竟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現身的打算。他懶洋洋側靠著牆,雪白的衣袖垂落下來,風一吹就無所謂地飄幾下。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然而仔細看的話,又好像帶著抹奇怪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悠閒樣。

  天井內的一方小天地很是安靜,一門之隔的外院卻被周煜瀾折騰得熱鬧非凡。

  他跑前跑後把這處兩進院落的宅子尋了個遍,就是不見人影。他起先是急,再是怒,現在已經是瘋了。他整個人緊繃著,雙拳攥死,上半身微微向前探,一雙眼瞪得通紅,活像只蓄勢待發著尋找獵物的猛獸。

  趙樓川覺得他這模樣很是駭人,也很不解。大白天的,人還能不翼而飛了不成?實在想不通他在著什麼急,只能小聲勸道:“蘭兄,你別急。裴兄許是與阿紫在哪處說話呢,我們倒不如去外面邊喝茶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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