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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之皇依然平靜地坐在寶座上,他的左邊是天王海,激動地等著木伊修的到來,即使知道那個人來這裡的目的不過是陪伴著他最親愛的哥哥木人奇。

  木人奇飄逸的黑髮沒有任何束縛地飄懸於空中,一根一根閃亮的髮絲看起來那麼柔順,伴隨著他緩慢而優雅的步伐左右搖擺。腰際間的帶子綁著雅白色的禮服,不待袖子的衣服襯托著他潔白無瑕的肌膚,那修長的手指關節明顯,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寶劍上,和無黑色的劍鞘相應生輝。他的眼神是平靜的,和他那稍微高台的下巴顯示出了他的高傲。

  木伊修緊緊地跟隨著木人奇,他依舊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服,銀灰色的盔甲還有巨大的黑色披風隨著他穩健的步伐左右隨風搖擺,他的表情過於平淡,但是可以從他走在木伊修的右後方,僅差半步的距離可以讓人猜測得出他對木人奇的衷心。

  “元之皇,好久不見了,您好麼?”木人奇停步與元之皇的寶座前,依舊高傲地仰著頭,不卑不亢地說著不痛不癢的問候語。如今,他是以冥界的攝政王的姿態展現,和元之皇的地位不相上下,自然不用屈膝行李,只是略微地點點頭表示尊敬。木伊修低著頭,相對於天王海的激動他牙根不理不睬。

  “好久不見了,倚。”元之皇客氣地說著。“看見你如今別來無恙,真是令人欣慰。”

  “哪裡。”木人奇依舊用平淡的語氣回答。

  “你準備開戰的計劃我已經收到了。如果你是來這裡通知我的……”元之皇稍微嘆氣,靜觀很輕很短暫,還是被不少人聽見了。什麼時候看見過元之皇如此頭疼過?

  “我本來是準備請求元界的支援的,不過,看來元之皇並不打算插手。無妨,既然我已經盡心盡力地通知到了。”木人奇頓了頓,看了一眼身旁的木伊修。木伊修抬起頭,冷淡地看著元之皇。

  “我們只是希望元界能保持這種中立的態度,從開戰到結束,我冥界不需要支援。只要元界不會再次仁心大發,對我冥界加以阻撓就好。”木伊修接著木人奇的話說。木伊修顯然話中有話,另有所指。要不是元界喜歡扮演好人,木人奇怎會因為掠殺魔界而被人誤解。更是為此在元界皇宮中被殘忍的獵殺。顯然,這樣的不敬很大擔。看來,修和倚已經算計好了一個扮演白臉,一個扮演黑臉,真是默契。

  “那麼,午安,泉之皇。我們先行告退了。”倚微笑著,看了一眼木伊修,兩人的眼神短暫地交流了一下,然後回頭。微笑著對在大廳內聚集的眾多元界百官點點頭,然後緩慢而不帶任何留戀地原路返回。

  “哥哥,這樣就行了麼?”木伊修有些不理解地看了一下倚,用隔音術和倚說話。

  “等著瞧吧,修。有些耐心。元界的人一向過於優柔寡斷。但是這一次,他們不能坐視不理,因為……內疚。他們欠我的情,自然想要以另外的方式報答。我要是直接請求他們出兵,反而效果不佳,不如這樣冷漠以待。”倚微笑著。

  “果然。哥哥,有人來了。”

  “攝政王殿下,木伊修殿下,元之皇和我天王殿下看冥界中人風塵僕僕來我元界一次實在不容易。特請求兩位殿下和眾將士移架皇宮,享受元界的款待。希望兩位殿下不要拒絕。”一個地位不低的文官被派過來通報。

  “多謝。”木人奇平淡地回答,微笑著看了修一下。

  回到了一千多年未變的元界皇宮,曾經屬於九王的羽翼,這裡曾經是我辦公的地方,我曾經決定傾其一生的地方。如今,還是一樣的巨大白色圓柱子,一樣的金色吊頂,一樣的富麗堂皇,明亮寬敞,一樣飄著從花園傳來的陣陣野榆香味。一樣聆聽著噴泉的叮咚水生。曾有一秒鐘,我有些恍惚,以為我曾經不曾經歷過那些磨難,不過是做了一個上千年的噩夢,如今惡夢醒了,我依舊是我,依舊享受包裹我的香甜的空氣和美妙的泉水聲。

  可是,這樣的恍惚只持續了一秒鐘,因為修在我的身邊,歲月的滄桑使得他和我不禁面貌上更加的成熟,身材更加的修長,更是使得我們的心老了,冷漠了。

  “倚。”修皺著眉頭,擔心地看著我。

  “我沒事,修。走吧。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我拍拍修的肩膀,最後看了一眼繁華的景象,毫不留戀地扭頭和修走了。失去的就讓他失去吧,因為總有新的事務在迎接我。

  “倚。”果不其然,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那個很像海鎮的性格的棉王森。他的右手不自居的放在他的嘴巴下,略帶擔憂痛苦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看了看默默地坐在四周的人們。凱和撒羅不在,諾念早已經消逝,修和我平靜地坐著喝茶,天王站在門口,被修凌厲的眼神瞪了一下,不敢進來。火王則是坐得離我們最遠,假裝欣賞窗戶外的景色,不願意多看我們一眼。而雷,不知道。

  “……”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不起三個字不足以。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算了,森。”我品著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畢竟你是唯一一個沒有向我出手的人。我從來都不曾怪你。”

  “可是……”森看了一下火王,為難地看著我。

  “你們無情,並不代表我們無義,如果你擔心我無法原諒你們而打擊報復,我可以以冥界的名譽發誓,不會的。”我接著說。

  “可是,倚?為什麼?你不恨我們麼?如果不是我們?你就不會……”

  我搖搖頭,看了一下修。修對這些昔日的夥伴深痛惡覺,我知道。他溫柔的眼神略帶痛苦地看著我。我笑笑。

  “我也恨過,也痛苦過,在最痛苦的時候,我的的確確想過要殺光每一個被棄我的人。可是如今我已經放下了。恨不是我的所有,我原諒你們,因為我知道我本來被冀陷害,你們也不過是……不夠信任我而已。”我平淡地敘述著,修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交,相輔相依。心中油然升起的痛一點一點被平息,恢復了最初的冷漠。

  “倚。”森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我,更是不可能對你們所有的人刀劍相向,畢竟我們曾經也是一同工作的夥伴,你們……也不是故意……要……”我頓了頓,看了一下扭頭的火王。“燒死我。”狂聽到這樣的詞語頓時愣了一下。木納地看著我和修。

  “那麼,倚?你還會回來麼?”森接著問。

  我搖搖頭。“雖然不願意去恨,並不代表我可以釋懷。海鎮的死,撒羅被殺害,還有我本來可以有的尚未出世的侄子。最後……諾念的犧牲自我保全了我的靈魂。”我有些激動地抬頭,看著森。“因為你們得不信任,我枉死,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諒你們哪一點,就是諾念為此而被犧牲。森,殺死我也許我不會那麼恨,那麼痛,但是傷害我的親人是我絕對無法原諒的。”

  “倚……”

  “我冥界這次已經正式向魔界開戰,上回若不是元界阻撓,我冥界怎麼會放過魔界。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我們的聯盟已經不存在了,我這回來不過是通知你們,不要再因為同情魔界而阻撓我的的復仇大業。”

  “倚?”森激動地看著我。

  “為了海鎮,我勢必血洗魔界,無辜的也好,冤枉的也罷,我發誓要讓魔界為我的海鎮,我的撒羅還有諾念陪葬。這一次,你們說我瘋狂也好?絕望也罷,我都不會停手,所以,森,狂,海,不要試圖阻止我。因為我不會在因為你們的勸解而放棄沙輟。”說罷,我站立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這些人。

  “倚?”森也抖抖瑟瑟地站立起來。

  “因為,森,我們早已經不是夥伴,如今更是形同陌路。阻撓我的人我勢必滅絕,這就是當作我最後的忠告吧。”

  我走近修,修輕輕地抱住我的背,溫柔地安撫著。“修,我們走吧。”我低下頭深呼一口氣,最後抬頭,看了一下修,修點點頭。拉著我的手裡開了這個地方。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了,充滿了不幸的記憶的地方。

  天王海始終站立在門口,以懼怕的眼神看著我的修。而修則是一直都懶得搭理他,也對,修對我……我就是修的全部了,修的眼睛裡哪會容得下他人?更何況是因為妒嫉和惡意中傷的人。對於修來說,都是可恨的人。

  修拉著我的手穿過走廊,我們的步伐並沒有因為走廊上豎立的人影而緩慢。修對他不假辭色,而我則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也許,冷淡漠然是我最大的武器了,曾經深愛的人,我竟然已經不知道如何對你再度露出笑容,和你攀談,更不知道如何和你親近,因為每次你的出現,都是我最痛苦的記憶重現。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被背棄的絕望,不被信任的掙扎,還有為我犧牲的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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